似乎是应了阳子冀的猜测,萧楚河之后出招更为迅捷狠辣,令何成明只能放弃进攻,被迫防御着,看起来被动到了极点。
这一幕,令所有在场观战的光州武者感觉到一阵的不安,似乎,何成明看起来快输了……
萧楚河一招发完,间不容发之间,又发了一招,将何成明逼得手忙脚乱、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还有八招!何成明必败无疑!”
阳子冀并没有顾忌,如同量刑官一样,宣判出了何成明的结局。
瞬间,所有的武者都看向了他,但并不是觉得不可思议,而是觉得怒不可遏。
“你还算是光州的武者吗?居然说这些丧气的话?”
“他也不过是说说过过嘴瘾,怎么可能能够理会到场上的讯息万变呢?虽然何成明目前落了下风,但是他一定会反败为胜的!”
“你要是再敢乱说,我就撕了你的嘴,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
诸如此类的叫骂声,将阳子冀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但是,阳子冀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他见萧楚河又发了一招,将何成明击退,便淡淡说道:“第三招!”
那些光州武者纵然是非常的生气,但看着台上岌岌可危的何成明,已经没有心思关注阳子冀的话语了。
景宁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阳子冀,心道:“难道,是他吗?虽然身形很像,但是声音不像。”
景宁心中,能够完美判断局势走向的,只阳子冀一人。
而楚玉,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阳子冀,笑道:“想不到,这光州,居然还有一个能够如此清晰判断出局势的人,这可真是难得啊。”
对于楚玉的夸奖,阳子冀并没有任何的得意,他看着场上的局面,继续着自己的计数。
“【花雨掌】第一式,乌云压顶!”
“第四招!”
“【花雨掌】第二式,骤雨初降!”
“第五招!”
“【花雨掌】第三式,雨泄如洪!”
“第六招!”
“……”
萧楚河连发六招,这六招的威力一招比一招强,打的何成明顾东难顾西,落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在场的武者,就算眼光再差,也能看出何成明即将落败,他们不禁一副哭丧的脸,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要被打肿了。而阳子冀则是默默关注着场上的战斗,静静地等待第十招的到来。
“【穿风腿】第四式,风卷残云!”
只见萧楚河全身被内气覆盖,双腿如同两道龙卷风一样向何成明扫去。尽管何成明全力抵挡,但是他只抵挡住了第一脚,而来不及抵挡第二脚,瞬间腹部中了一脚。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右胸又中了一脚。他的左肩……
萧楚河这一记风卷残云,一共踢出了足足十脚,每一脚的威力都足以轰碎一块百斤重的巨石。
中了九脚之后,何成明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虽然还未跌倒,但是双眼已经翻白,显然是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就如同劝他安息一样,一阵风吹过,何成明倒在了擂台上,而萧楚河则是高举双手,一脸狂放地庆祝着自己的胜利。而台下的武者,都像吃了死苍蝇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之前他们挪的话有多狠,现在的他们就有多么的狼狈,打的脸也就有多疼。不光如此,他们更加坐实了萧楚河说光州武者武力不行,嘴仗还行的论断,日后一旦传出去,他们光州的武者可以说是没脸见其他州的武者了。
台下,天极谷的弟子连忙跳了上去,想要将何成明带下去疗伤。怎料,萧楚河箭步冲前,三下两除,将那几个想要将何成明抬下去的天极谷弟子送出了擂台。
他冷笑道:“他都还没有认输,你们上台做什么?”
“可是,他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了!事实上他就已经输了!”公证这时也赶过来,对萧楚河认真地说道,他是真的怕萧楚河下狠手废了何成明。
然而,萧楚河似乎并不愿意,他狠狠地瞪公证判,吓得公证一个趔趄。下一刻,他飞身来到何成明的身旁,高举手掌,一掌拍向何成明的丹田。这一掌若是落下,何成明就算是不死也会被废掉修为,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然而,萧楚河的动作太突然了,虽然很多武者有心要去营救,但是几乎已经没有那个时间了。
就在萧楚河这一掌即将落下的瞬间,一枚铜钱以更快的速度激射而出,精准地打在了萧楚河的肩井穴上,使得他落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怎么都落不下去。
萧楚河的双手已经没了气力,他暴退一段距离,森然道:“何方鼠辈,竟然公然偷袭于我!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闻言,在场的武者才明白过来,原来有人出手了,所以萧楚河才没有得逞。一时之间,他们不禁对出手的人十分的好奇。
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阳子冀一跃而起,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擂台上,震惊了所有的人。
“落地无声,这人的轻功到底是修炼到了一种怎样的程度?”
“我认得这个家伙,他是刚刚断言何成明将在十招之内输掉的人!”
“原来是高手一个,怪不得在局势还没有明了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
看着上台的阳子冀,萧楚河露出了极为忌惮的神情。他感觉到,自己就算是全盛的状态,也没有能够战胜阳子冀的把握。
阳子冀上台后,静静地看着萧楚河,道:“比武切磋而已,点到为止。何必要下重手废人修为,你可知道,如果刚刚你那一掌落了下去,纵然可以毁了何成明,但你也走不出这个擂台。”
“你何以见得我走不出这个擂台?他师傅申狻被我仲秋师叔钳制,就凭台下这些家伙,我虽然寡不敌众,但是想要逃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问你,你有把握在我的手上逃掉吗?”
阳子冀这一问,瞬间让萧楚河反应过来。他疑惑道:“我的确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在阁下的手上逃跑,但是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阁下莫非也是天极谷的弟子?若是不然,何故要护着这何成明?”
“因为我不想,两个有个光明前途的年轻人,一个被废掉,一个沦为天极谷的仇人而被一辈子追杀。”说着只是一弹指,发出一道指力,在萧楚河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解开了他的穴道。
阳子冀虽然话是说得老气横秋的,但是却让所有人都是一阵暗暗喝彩。就连台下的楚玉,也不禁对阳子冀高看了几眼。
阳子冀的话,也让萧楚河有些幡然醒悟,他心道:“我一开始只是想着要教训一下何成明,顺便挫一下光州武者的锐气。只是想不到后面打着打着,心态发生了些变化,差点就酿成大错。”
一想到自己打嗨之后那种嗜杀的感觉,萧楚河不禁一阵胆寒。
当下,他对阳子冀拱手谢道:“多谢阁下出手,要不然萧某今日定然铸成大错。还望阁下告知萧某大名,好让永记阁下的大恩。”
“等一下!”
就在这时,楚玉自台下轻轻跃起,几乎无声地落到了擂台之上。虽然略有不如阳子冀,但是也让所有的武者一阵目瞪口呆。
楚玉来到阳子冀的身前,认真地打量了片刻,道:“你……就是阳子冀吧?”
“不错!”
阳子冀虽然有些惊讶楚玉看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今天既然来了这里,其实也不怕身份暴露出来。
闻言,在场所有武者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出手相救何成明的高手,居然就是阳子冀。
一时之间,所有武者都抽出了武器,将所有的通路封死,只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阳子冀抓获。
纵然阳子冀救了何成明,但是在场的武者,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只因官府给的悬赏过于诱惑,诱惑大到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楚玉环视了一眼周遭,笑道:“看来,你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妙啊!”
“虽然处境不妙,但是在下还是想问!楚玉小姐是如何认出在下的?在下应该没有和楚玉姑娘有过见面吧?”
“你我虽未谋面,但是我却是之前在光州的百宗大比之中见过你!对你的轻功身法印象深刻。”
“姑娘应该是越州人吧?怎么能够进入光州大比的会场呢?”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
“原来如此,我倒是没想到,我在大比上只使过一次轻功,居然就被楚玉小姐惦记上了。”
说完,阳子冀也不遮掩,脱下了面纱,露出了那一张奇特的面具。这下,所有人都确定,眼前之人,就是阳子冀。
韩玉湘看着阳子冀,心中着急万分,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阳子冀敢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表露身份,这实在是太不智了。
其实,阳子冀之所以今天这么做,更多的是在试探。他在试探世人的态度,他想看看,一个戴罪之身,救了人之后,能得到人的承认吗?所以,今天就算是楚玉不揭穿他的身份,只要有人问到,他都会报出自己的名讳,绝不多加修饰。
但是,就眼前的情况而言,他的试探显然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