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冀的猜测没有错,不过是第二天的功夫,何成明就应战了,而且将会在两天之后,与萧楚河决一高下,地点就在增城。
霎时间,何成明与萧楚河的比斗,热度远远盖住了阳子冀是无名侠盗的事件,成为当前增城武者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天极谷的一处闭关处,何成明正在做着最后的调整,他已经隐隐觉得自己的境界要有一个突破了,少则一天,多则三天,而申狻也看出来了,给他传授了一些突破五流的经验。
有了这些经验,何成明感觉自己能够在与萧楚河的对决之前,突破到五流,从而战胜这个来犯之人。
在厢房之内,阳子冀驱使【天月玄经】,将一身的内力催发地淋漓尽致,他的内力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以奇经八脉为河流,涌向周身的穴道之中。这让阳子冀感觉到了一种沉重感,并不是肉体上面的,而是精神上面的,但他没有感觉到太过奇怪。
在内力将穴道灌满之后,阳子冀再次施展起【天月玄经】,阳子冀的丹田如同一个漩涡一样,将他奇经八脉上和周身的穴道之中的内力吸附了过去了,一丝都不剩,这让阳子冀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轻。
过了一盏茶之后,阳子冀周身除了丹田之外,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了,他的内力,全部凝聚在了丹田之中,转化成了内气。
将一身的内力凝聚于丹田化为内气,这是五流武者的特征,也就是说,阳子冀从此刻开始,他已经是一个五流的武者。
五流,是武者的一个分水岭。五流武者的体内储存的不是内力,而是比内力更为凝练的内气。而且,五流高手发力是经由丹田而至全身,出招威力更盛。
所以,五流以上的武者,才配称得上是真正的高手。
感受着自身的力量,阳子冀心中也是有着万分的感慨。他从一个毫无修为的奴隶,到如今成为一个五流的高手,过中自然是离不开自身的努力。但是他更加感激将他引上这条路的人——司马良。
如果不是司马良,他如今就算是没有在死斗场中死去,也顶多是一个毫无思想、浑浑噩噩的奴隶。是司马良,将希望带给他,让他获得了重生。
一想到司马良被迫死在自己的眼前,阳子冀心中对天元王朝的恨意就愈加的猛烈,恨不得将其中的掌权人杀之而后快。
只是,阳子冀也清楚,他虽然现在称得上是高手,但是想和真正的高手对决,现在的他还不够看。而且,他就算成为一个一流甚至超一流的高手,也仅仅只是孑然一人,想要杀死在重重护卫之中的掌权人,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所以,阳子冀现在能做的只有小打小闹,在大方向上,他只能继续忍,等待机会的出现。他最大的期盼,就是在起义军攻入京城的时候,自己趁乱出手。
在将一身的气息收敛之后,阳子冀看了一眼旁边的黄贝贝,发觉这个小家伙也突破,成了一个八流的武者。
阳子冀摸了摸黄贝贝的脑袋,宠溺地说道:“贝贝啊!你可真是了不起,哥哥在像你这么小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九流的武者。十四岁了,才是一个八流的武者。而你啊,九岁就已经是一个八流的武者。”
“贝贝能有今天,都是拜哥哥所赐。以后就算全世界与哥哥为敌,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
听着阳子冀的夸奖,黄贝贝很高兴,也情不自禁地说出了最近在看的某一本传记女主对男主说的情话。
阳子冀并没有注意到这是一段“表白”的语句,他感觉到心里一暖,道:“只要是为了你,与全世界为敌,又如何?”
阳子冀这几句,同样出自一本传记的一段情话表白,只是阳子冀拿出来,并没有表白之意,而是为了表明他的决心,以及对黄贝贝母亲许下的诺言。
然而,这在黄贝贝听来,却是在表白。使得她不禁抱住了阳子冀,生怕他反悔一样。
阳子冀完全没有那种异样的感觉,只是觉得此时的黄贝贝,回到了在他说出自己有喜欢的人之前。
阳子冀调整了一下气息之后,便将那本【古今文字差异谱】拿了出来,开始观摩起来。
他从第一页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照对于每一个古文字,他都是用心去记。而且,他不光是记文字的模样,还记这个字表达的意思。
渐渐的,阳子冀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他沉浸在古文字的学习之中,如痴如醉,丝毫不知道黄贝贝早已睡下,也没有听到门外的一些吵闹声,仿佛,他的心中,只有书。
时间,在阳子冀的指尖逐渐流逝,很快,一个下午过去了,这一天已经到了黄昏,如同一个人到了晚年。
当饥饿感侵袭而来,阳子冀也从那种如痴如醉的状态之中醒了过来,他推开窗门看了一眼天空,发现晚霞已经将天空照红。
阳子冀看着此情此景,不仅有些感慨,他叹息一声,道:“想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再过个七八个月,一年又过去了,而那时,我也十八了。从记事开始,都快十四个年头了。”
其实,阳子冀心中还是有一个很奇怪的念想——自己原本的亲人,现在是死是活,如果活着,他们会在哪里?当年又为何抛弃他。
这个念想,就像种子一样,从小就埋藏在阳子冀幼小的心灵之中。经过十七年的时光,已经开始影响他追赶的未来了。
只是,除了手臂上的那个葫芦胎记,阳子冀没有一丝的线索。想要凭借这胎记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看着远方,思虑一番之后,阳子冀带着黄贝贝,下了楼梯,前去一楼吃了点东西。
在吃东西的时候,那些武者正在讨论何成明对照萧楚河的事情。
虽然他们看起来侃侃而谈,说起来一副高谈大论的样子,但无非都是和阳子冀之前的判断一样——这是一场伯仲之间的战斗。
就在这时,一个武者冷不伶仃地说道:“就是不知道阳子冀对上萧楚河,能撑上几招?”
“阳子冀?那个凶徒可是一人击杀了增城几个家族的继承人,实力不可小觑,我估计,那萧楚河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能解释一下,阳子冀这么强,为什么会在百宗大比之中仅仅只是获得第五名,又为何在争夺金姗姗的对决之中,败给了何成明?”
“据说,阳子冀这两次的战斗都放水了,所以当然是输了喽!”
“放水?不可能吧?”
“这是真的,百宗大比的决赛,如果不是他为了保护韩玉湘,绝对不会那么快就出局;还有和何成明单挑的时候,他一出手就压制住了何成明。但是却在快赢的时候犯了武术大忌——出招重复,所以才让何成明给看穿了。以阳子冀对韩玉湘的情况来看,他的招数不可能那么地少!所以,我断定阳子冀肯定放水了。”
“听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啊!”
“那是!”
“……”
阳子冀听了之后,不仅抽了抽嘴角,暗道:“真是想不到,居然有人看出来了……幸好不是当时就看出来,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
当时这两战,阳子冀确实是放水了,没有用尽全力。他的胜负心不重,又不太想出名,所以才有了那两战的精彩演出。
“那阳子冀,真的像尔等说的那般厉害吗?”
突然,一个有点尖锐的声音响起,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光。阳子冀也略微有些好奇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正端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摇着纸扇,俊俏的面容让不少的女子有些陶醉。但是,他眼神之中的高傲,似乎容不下眼前所有的人。
阳子冀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心里暗道:“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实力很强的武者,实力大致比之前的何成明要强一点。”
那几个在讨论阳子冀的武者看到发声的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心里多少有些瞧不起他。
一个胖子晒然一笑,道:“那是,阳子冀前天晚上可是从重重护卫的王家之中一进一出,更是在郊外将启辰等六流的武者斩杀,以真正的实力来论,他可称光州第一人!”
虽然阳子冀现在的名声不好,但是这些武者也是认同他的实力的,所以他们对于阳子冀的实力,没有一丝一毫贬低的意思。
“既然他这么厉害,应该会有很多的名门大族找他联姻,为何要做这梁上君子的勾当?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有点的实力的毛贼罢了。就这种人还光州第一人,我看你们光州是没人了!哈哈哈!”
很显然,这个公子哥很狂。他不仅看不起阳子冀的实力,更是看不起整个光州的武者。
果然,此言一出,在场几乎所有的武者都站了起来,对着那公子哥怒目而视,眼神之中似乎迸发着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