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元二十年(公元804年),李宁眼看着粮食越来越少,江南的粮食还没运来。他只能瞒着父亲李淳,亲自南下查看了。
高郢、郑珣瑜两位升任宰相后,李实便把目光看向了空出来的吏部侍郎这个实权之职。高郢和李实两派之人为了吏部侍郎之职常常争论。
李宁因为建设济民乡有功,得到皇帝李适的召见。他不敢居功,只说是赵师教导之功。李适这才想起曾经直言敢谏的前宰相赵宗儒。
赵宗儒罢相后一直担任东宫属官六年之久,端居守道,勤奉朝请。李适想起他曾经的功劳,因此让他担任了吏部侍郎。
李适召见赵宗儒说:“知卿闭关六年,故有此拜。曩者与先臣并命,尚念之耶?”赵宗儒也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当年陆贽被贬官之后,裴延龄嚣张跋扈,仅门下侍郎赵憬一人与之相抗。而后卢迈中风不能理事,赵憬有腿疾数次请辞,只剩贾耽一人辅政。
李适一方面听从裴延龄的建议提拔了右谏议大夫崔损为同平章事,(崔损未与裴延龄同流合污)另一方面还提拔了仅仅是正五品给事中的赵宗儒为同平章事。
当时赵宗儒担任给事中才一年,再次期间给独木难支的上司门下侍郎赵憬帮了很多忙,所以赵憬去世前竭力推荐于他。
李适当时不希望宰相都是裴延龄举荐之人,加上他也很喜爱赵宗儒,就破格提升了赵宗儒。
后来赵宗儒因为弹劾宦官被罢免,根基不深的他只能在东宫蛰伏六年之久。如今在李宁的暗中帮助下,他终于熬出了头,成功掌管吏部。
李宁也很为他老师高兴,同时也为祖父高兴。赵宗儒多年在东宫,是太子的亲信。如今皇帝重用赵宗儒,说明他在太子和舒王之间,还是偏向于李诵的。
此时的朝堂之上已经颇为平稳,外有贾耽、杜佑两位顶级大佬震着,内有高郢、郑珣瑜两位宰相处理大事,还有王纯、赵宗儒两位能臣分掌户部、吏部。
李实已经受到了皇帝李适的猜忌,李宁量他也不能翻出什么浪花。
值得一提的是,魏国公贾耽,他不仅是位杰出的地理学家,还是能文能武的重臣。
他善于骑射,先后历任山南西道节度使、山南东道节度使、东都留守、义成节度使,参与征讨梁崇义、李希烈叛乱,功勋卓著,不比杜佑、韦皋差多少。
贾耽贞元九年(公元793年)就以右仆射之衔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担任宰相超过十年。他的属下樊泽、张献甫也多年担任节度使之职。
皇帝李适是位极其不信任大臣之人,他在位时期经常更换宰相。光是宰相如今算起来都有了三十五位之多。贾耽能够担任十年多的宰相,可见其深受信任。
李宁在走之前把济民乡的事全部交给了裴温,还带着裴温仔细地巡视了圈,顺便告诉他哪些需要改进,哪些需要整治。
重点让裴温在驿道之北的浐河两岸修建码头和长乐驿码头连在一起。
三月初一,李宁带着王氏裴盼等十来位随从,剩船沿着渭水出发。
李宁站在官船船头,兴致勃勃得一路游览渭水两岸的关中景色,所看之处皆是翠绿的麦苗。
这让李宁很是高兴,他高兴对众人道:“照此情形,今年必会丰收。”
王式也欢喜道:“难民定能平安渡过此灾。”
当日申时左右,李宁在渭南地界遇到一位老朋友白居易。
白居易当时正泛舟在渭水之上,拿着一根竹竿游哉游哉得钓鱼。
开始,李宁并未发现是白居易,还以为只是位渔夫呢。等到快擦身而过时,他才发现竟是白居易,连忙让手下停下船靠岸。
李宁对身穿一身麻衣的白居易喊道:“可是徐州白乐天,白二十二?”
白居易没想到他隐居此处竟还被人认出,心中暗喜,嘴上不忘答道:“正是在下。不知船上何人?”
李宁回道:“东海楼李宁,李大郎。”
久旱逢甘雨,去年李宁遇上了。如今,他乡遇故知,李宁又赶上了。他乡偶遇,自然喜不自禁,二人遂寒暄起来。
李宁笑着说:“白郎君好有雅兴,竟在此处游山玩水。”
白居易也笑道:“李小公子忙于赈济灾民,怕不是来此处玩乐吧。”
李宁只好回道:“灾民众多,特往洛阳筹粮。”
白居易恍然大悟接着邀请道:“原来如此,此处之北便是舍下,李小公子若是不急,来饮些茶水再上路不迟。”
李宁第一次坐船,又遇到朋友正好下船活动一番,便答应了白居易,跟他一去了渭水北岸的渭上乡金氏村。
李宁被白居易请到他家喝茶,李宁本以为只是白居易私下置办的小茅舍,不想却是一处颇大的庄园,里面还有不少房屋。
李宁好奇问道:“白郎君怎会在此处有一好庄园?”
白居易回道:“此处乃白氏故居,曾祖徙于下邽,三代均栖身于此。”
李宁尴尬得回道:“白郎君原是祖籍于此。”接着又笑道:“我说怎么许久未在京中见你了,原是跑来此处享福了。”
白居易也道:“京中怎及此处自在,今年初春便迁居于此了。”
李宁知道白居易现在是校书郎,怎会一直居于此处,便问:“白郎君怎不去秘书省任职,可是出了变故,没听说你被免职了?”
白居易正喝着茶,顿时被李宁的话呛到了,连连咳嗽,过了一会才道:“校书郎不过是闲官散职,一旬只需当差两日。京师至此,乘船不过大半日,我便长居于此了。”
李宁点头道:“白郎君倒是乐得清闲,宛如隐士高人。”
白居易不好意思道:“京师物价飞涨,居住不易,这才来此闲居。”
李宁知道从九品的俸禄并不多,便安慰道:“白郎君大才,岂能为居所困扰,我在济民乡尚有一处宅院,白兄若不嫌弃,便去那处居住如何?”
白居易立刻回绝道:“济民乡乃赈济灾民之所,我怎能与百姓争房,传出去怕是要被众人咒骂。”
李宁一时没想那么多,便岔开话题道:“白郎君近日可有诗作,能否让我瞻仰学习一番。”
白居易从书房找来一张竹纸,李宁接过后小心翼翼地观摩欣赏。只见这首诗的题目叫《早春独游曲江》,共有十韵二十句,写得极为精妙。
李宁边看边读了起来道:“风起池东暖,云开山北晴。冰销泉脉动,雪尽草芽生。露杏红初坼,烟杨绿未成。”
他真心地羡慕道:“白郎君闲游曲江,端的是潇洒快活啊。”
白居易道:“无事闲逛罢了,哪及李小公子赈灾救民费心尽力,白某着实佩服。”
李宁谦虚道:“白郎君谬赞了,救助难民实乃本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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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偶遇旧友访下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