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微微一酸。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他恐怕也不用遭这么大的罪。
微微回过头,陈幼熹就看见徐淮渊嘴唇已经呈现出紫色,脸庞也逐渐变成了淡淡的青白色。
把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冻僵了,此时他已经身中星云法师的邪术寒冰,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会命丧黄泉。
陈幼熹没想过星云法师竟然会把如此恶毒的邪术用在一个普通凡人的身上,她咬着牙缓缓回过头,才发现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已经被厚厚的一层冰完全封住。
“徐淮渊!”她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想要唤醒他的意识,但终究是徒劳。
“徐淮渊,你怎么还不醒一醒?”她觉得有些害怕了,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能不能够撑得住。
从段家回到大宅子的这一段路竟然显得如此之长,陈幼熹浑身疲惫,好不容易带着他一路回到了家门口,却看见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李晴鸢。
她正站在墙边默默等待着,听到有脚步声来,立刻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淮渊哥哥!”
“怎么是你?”可是等看到陈幼熹那张脸后,李晴鸢一张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但是等望见徐淮渊那被厚厚的冰完全封住的身体,她立刻惊呼一声,“淮渊哥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把他给害死了?”
陈幼熹现在已经是烦不胜烦,自然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个小丫头。
她皱着眉头直接带着徐淮渊朝着房间的方向走。
李晴鸢被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她一路跟了上去,还在陈幼熹耳边喋喋不休:“我告诉你,淮渊哥哥身份高贵。你要是真的让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陈幼熹本来就已经很烦躁了,听到这句话更是不愿意回答,可没想到李晴鸢已经追了上来,拦在了她的面前:“到底要做什么?我们现在应该请大夫过来给淮渊哥哥好好看一看!”
“给我闭嘴,要是耽误了时间,我要了你的命!”陈幼熹完全失去了耐心。
李晴鸢没想到这乡下丫头的脾气居然还这么暴躁。
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被陈幼熹此时表现出的模样给吓到了。
“陈幼熹,你可真是一个灾星!”李晴鸢语气尖酸刻薄,她在大宅子当中,原本是想要等徐淮渊回来后和他告状的,但没想到等回来的居然是完全冰封住的他,于是也把这一切罪责全都怪在了陈幼熹身上,“要不是因为你,淮渊哥哥怎么可能会屡次三番受伤,你待在他身边,只会害了他!”
陈幼熹懒得理会她,现在救人要紧,于是一路把他背到了房间里,让他躺在了床上,这才开始镇定自若地准备着各种救人所需要用的东西。
李晴鸢只知道站在一旁嘀嘀咕咕,连搭把手都不愿意。
陈幼熹也懒得过多理会,反正这种身娇肉贵的大小姐是做不了什么事情的。
她独自一个人去准备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用来镇压星云法师邪咒的狗血和从树梢上折下来的桃木枝。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陈幼熹将一切准备就绪。
“出去。”陈幼熹头也不回地开口说。
李晴鸢皱起眉头,指着自己:“你在说我吗?”
陈幼熹点了点头:“我可不希望在我做法的途中有你打扰,万一这一次你害得徐淮渊丢了命,你又打算怎么办?还把这罪全都怪在我身上吗?”
李晴鸢顿时吃了一个哑巴亏。
她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想到现在也只有陈幼熹能够派上用场,所以只能愤愤不平地离开。
房间里重新归于安静,没有人在一旁看着,陈幼熹也平静了许多。
她迅速念了一个法咒,顺带着将手腕上流出的鲜血滴在了面前的符纸上。
符纸被鲜血完全浸透,看上去分外诡异。
与此同时,一个血色符咒就从符纸上缓缓立了起来,还自带一股金光。
陈幼熹看了一眼,迅速用桃木剑指引那道金光,朝着徐淮渊的身上射了过去。
一时间金光大作,整个屋子亮如白昼。
陈幼熹闭上眼喃喃自语:“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