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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一个中年大叔喊道:“算了,是个酒鬼,别节外生枝!”
我看那大叔,长得老实巴交,半白头发,个子不高不矮、身体不胖不瘦、皮肤不黑不白,便是我们行于路上从不会注意的路人甲乙丙丁。他的身后有一个与他一样不起眼的妇人。
三男子中两个停了下来,那个被刺中的显然不服,竟突然冲上来,脸上肉横,一个巴掌朝我甩来。
“啊!”赵小芳叫出声来。
我迅速一侧身,多半都没人看得见我的动作。他甩了个空,而我还站着。他还想打来,我伸出手拍了他胸口一下。这一拍,其实只想把他推开,但是潜意识里用了王宝宝教的啪啪掌的招式。心中一忧,会不会下手太重,将他拍死。
好在,这小子骨头还算硬,后退几步后,被另两男子抓住,方才停下,呼吸急骤,双目惊恐。
我往旁边的石阶上坐下。不理他们。
赵小芳又看了看我,从我的脸到我的手掌,又到我那两根手指,既感激又不太好意思的跟我说谢谢。我看了看她的两根手指,也一样红通通的,不由觉得欢乐。她转身跑向钱医生处,钱医生却看都不看她,只是微微一笑,并仔细打量了我一眼。
我半眯起眼睛看她,越看越觉得有种幸福感。人的审美观一旦形成,那基本就固定了,尽管如今的我觉得世间女人皆尽鲜花,但是藏在心里的还是那个模子。
再看别处,倒没什么人对这里发生的事有兴趣。有人在喊着让张长声出来,几个医生表示医院只是给人看病的地方,有私事到别处去了结。但是那一长排混混却稳稳的堵着门。
张金强的事我已有所知晓,从这阵势可以判断,那群混混是张长声请来的,而对面的一群人多半是那个被侵犯女生的家属。我有些想不通的是,那张金强显然是个成年人,但是其表现却的确是个小孩,张长声的能耐可不一般,莫不是与他许得愿望有关。转念又觉得更加奇怪,像眼下这种情况,不应该有执法的人来处理的吗?怎的就没一个人来?
再对四周一观察,惊然发现,这里被设了结界。难怪远处路人经过毫无反应,按照尿性,不来围观才怪!
无活界到医院干什么?
看到了结界,我瞬间提起兴趣。将身体切换至神工状态,眼观四周,确实有几只鬼,医院天天有人死,有鬼不奇怪。却未见有什么无活界神工。这不奇怪,神工如果以人的形态在这里,便与人无异,就比如我自己。
立即回到人形,又喝了口酒。这时,那个不起眼的妇女捧着一个遗像从人群里站出来,她在嘶声的哭着,哭得伤心。遗像上是一个女孩,还穿着高校的校服,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我心中一咯噔,真是王八蛋,侵犯就是了,还杀人,杀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
众人听妇女哭的凄惨,怒火中烧,有人喊着将张长声和张金强拉出来,立即便有响应。顿时,两帮人就打斗起来。
我有那么一点担心赵小芳。鬼使神差的靠得她近些,却见她的手十分隐蔽的拉住了钱医生衣角。他们几个乘乱,急急的躲进大楼去了。
我纳闷,也追了上去。心中不停奔过草*泥马。这姓钱的敢情是老子情场克星?老子喜欢的类型的女的专门喜欢他?
楼梯上撞见李有为带了几个人下去。与他对视了一眼,来不及说上什么。
几个白大褂分别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赵小芳一路跟着钱医生也没说什么,待到姓钱的进办公室,她继续径直走,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我记挂着楼下的结界。急忙往大楼的天台跑去。
是一个光秃秃的屋顶,除了那个招牌,简直就像一个足球场。招牌是用铜制作的,上面度了金,看着眼花。我站到边缘,也不惧高,往下看,楼下乱哄哄一片,正涌来涌去。
是结界没有错,但是,那个设结界的人在哪里?不由觉得后背发凉。继续仔细的观察,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我左思右想,无活界来医院多半和之前一样,想扩张势力,他们有时要的是魂魄,有时只要个躯壳,躯壳也好,魂魄也好,与医院挂上钩的会是哪呢?
灵光一闪,太平间!
这地方我只在电影里看过,此刻不得不去一趟。
路经张金强病房,顺便进去瞧瞧。因为我还想知道,那张长声到底在小土山许了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