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仿佛陷入魔怔的神色唬住了温时颜,她转头给旁边的陆朝颜使了使眼色,陆朝颜也是一脸的茫然。
“阿娘,阿娘?”陆朝颜上前轻轻扯了扯陆夫人的衣袖,总算将她的神智扯了回来。
“呵呵,温娘子长得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我一时间,失神了。”陆夫人讪讪笑了笑,似想什么又道。
“对了温娘子,你确定是你父母亲生的吗?”
“阿娘!”陆朝颜被她亲娘的一番操作给惊住了,不禁失声惊呼。
温时颜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莞尔一笑,“我自然是我爹娘亲生的,在我的记忆里,我爹娘感情极好。并且,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孩子,非常的爱我。”
陆夫人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太过分了,忙跟温时颜道起歉来,“今日是我失态了,还请温娘子莫要怪罪,着实是娘子与我一位闺中密友过于相似。巧的是,我那位闺中密友在十九年前,因一场祸事丢失了自己刚出生的女儿。”
“说起来,我闺中密友的女儿与温娘子一般年岁呢。所以,我才会心生疑虑。”
“陆夫人客气了,世间万象人有相似也是有的。不过,我千真万确是我爹娘的亲闺女呢。”温时颜又是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陆夫人总算没再纠结。
温时颜没坐太久,就以要回去看顾徐寡妇为由,请辞离开了。
陆朝颜也不多留,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过,陆夫人的心思还是没有定下来,她望着屋里明亮的烛火,坐立不安。
陆清永从外头回来,一眼就瞧见了心事丛丛的自家夫人,忙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夫人你脸色不好,可是哪儿不舒服?”
陆夫人摇了摇头,道:“永哥,你还记得十九年前,靖蓉在安州府发生的那件祸事吗?”
“自然是记得的,当年为了帮靖蓉找女儿,我可是将所有人脉都用上了。奈何天公不作美,竟是没能帮靖蓉找回女儿。”陆清永深深叹了口气,脸上尽是无奈的遗憾。
陆夫人娘家姓白,她的祖父乃是景帝爷时的文渊阁大学士,三朝帝师。虽说到她爹那一辈,远不如爷爷的成就,可她爹还是混了个礼部侍郎。
她们白家在京城,也是实打实的名门望族。
她在未出阁时,跟江南世家明家的三姑娘明靖蓉交好。
明家是九原侯府的表亲,三姑娘明靖蓉自幼跟九原侯世子凤寅城定了亲。明靖蓉打小,就是养在九原侯侯爷夫人身边的,跟凤寅城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两人成亲五年,就生下了三子一女。
可是在明靖蓉怀着小女儿时,明家家主明重舟遭遇不测,明靖蓉挺着八个月的肚子回乡奔丧。不料途径安州府时,撞上辰王逆党作乱。
当初辰王之所以起兵失败,就是因为九原侯府凤侯爷用兵如神,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因此,辰王逆党的头号仇人除了荣章长公主就是九原侯府凤家。
查到明靖蓉的回乡轨迹后,辰王逆党狂追猛打,害得明靖蓉动了胎气早产。
为了保住孩子,明靖蓉让贴身婢女檀音带着孩子逃走。
后来,九原侯世子凤寅城领兵来救妻女,在紧要关头救下了明靖蓉,却没找回檀音跟刚出生的女儿。
这些年,九原侯府翻了天的寻找,却还是一无所获。
“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这桩旧事?”陆清永扶着陆夫人到软榻上坐下,温柔的望着她。
陆夫人也没想瞒陆清永,答:“永哥,你也是见过那位温娘子的,难道你就没发觉,她跟靖蓉长得一模一样?”
“说实话,我都十几年不曾见过靖蓉,我隐约有些记不清了。”陆清永挠了挠后脑勺,明靖蓉在他的记忆里真的只剩个模糊的影像。
他这个人醉心医学,只对医术跟他的夫人有兴趣,旁的女人在他眼中都只是模糊的影像。
陆夫人也是知晓自家夫君的,无奈的叹口气,“好吧好吧。此番我回京与纾薇商议沣儿跟朝儿的婚事,跟靖蓉小聚了几次,她心里终归是对丢失的小女儿牵肠挂肚的。”
“你也知道,我与靖蓉还有纾薇的交情,靖蓉的女儿也如同我的女儿一般。可今日我见到温娘子,我心中总响着一道声音,她就是靖蓉的女儿。”
“对了,温娘子也是十九岁,靖蓉的女儿今年不刚好十九岁吗?”
“你别急,既然如此,咱们好好查查这个温娘子。倘若她真是靖蓉的女儿,咱们也算帮了好友一个大忙。”陆清永耐心的听陆夫人把话说完,认真的给她出主意。
陆夫人觉得陆清永这个主意甚好,连连点头。
“好,你派人到南岭镇的温家屯去好好查一查,温娘子说她爹叫温根生,但她忘了她娘的名字。因为她娘去世时,她才八岁。在她十二岁时,她爹又失踪了。从此没人跟她提过她娘。”
“看来这姑娘,吃了很多苦呀。”陆清永跟温时颜打过几次照面,倒是没想过,她的身世如此坎坷。
“行,这事儿你交给我,我定派人查个水落石出。”
得到陆清永的保证,陆夫人才是放心下来。
从此,陆夫人认定了温时颜就是她好友之女,三天两头的邀请温时颜到她院里喝茶。每次都跟查户口似的,事无巨细,询问她的过往。
温时颜自己就是穿越过来的,许多事情她哪里记得清,于是便借着要照顾徐寡妇为由,推了陆夫人好几次邀请。
她万万没想到,是避开了陆夫人,却没避开陆清永。
陆清永是徐寡妇的主治医师,他隔两日就要来给徐寡妇施针。他受自家夫人所托,借着看病的由头,暗搓搓的套起温时颜的底。
“温娘子,徐夫人是您的婆母?”陆清永跟徐寡妇辈分差不多,总不好叫她老夫人,于是便称呼为徐夫人。
“嗯。”温时颜如实回答:“我命不好,八岁死了亲娘,十二岁不见了亲爹,十四岁被人莫名其妙的夺了清白,十五岁生了孩子。十八岁,被我祖母跟二婶合谋,卖给了我婆母。”
温时颜将原主憋屈的人生做了个总结,倒豆子般倒给陆清永。
陆清永怔了怔,眼前的姑娘大不了她女儿几岁,却经历诸多的磨难,让他忍不住心疼。
倘若她真是九原侯府的姑娘,本该在侯府金尊玉贵的养着,何至于……
“陆庄主?”温时颜见陆清永愣神,轻声呼唤了下他。
“我娘的情况,如何了?”
陆清永缓了过来,笑道:“没事儿了,徐夫人的内伤已经痊愈,就是脑袋上的旧疾,也好得七七八八。再施几回针,也就能根除了。”
“多谢陆庄主。”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温时颜连连给陆清永道谢。
尽管她觉得自从陆夫人回来后,陆清永夫妻就好生奇怪,三天两头的追着她查户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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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很像我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