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信。
先不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且我既不倾国倾城,也不国色天香,妖孽潜质一个没有,光靠我爹生前的那点影响力,堂堂一国之君凭什么对我另眼相待?
再想想将军府那晚,我确定苏靖远是真的想杀我,否则堂堂的一个将军,怎会那么轻易地就“失手”,而他杀我的原因无非只有一个,他认定我是刺客,怕我对眼前之人有威胁,再加上我不久后会进宫,他就更不能留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在皇帝身边,成为一个随时都可能出大茬子的隐患。
但看夜公子的模样,这明显又不是他的意思,那就是说那晚是苏靖远自作主张,想趁乱除掉我,弄成个意外的样子,不过,最终他失败了。
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我展颜一笑,“看来真是羽池错怪皇上了。”既然不是皇帝想杀我,不管他情假情真,我都得顺着他一点,以目前的境况,虽说进了宫,难保那苏靖远以后不会再对我下手,我得好好靠着这颗大树才是。
见我脸色松缓,他恢复笑颜,宠溺地道了句:“羽儿生气也是应该的。”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趁此说点苏靖远坏话,出口气时,冷不防地,被他这声“羽儿”惊起一阵鸡皮疙瘩。
匆匆起身跪地,我表忠心道:“皇上,羽池还是要说,羽池真的不是什么刺客,就算您不立我为妃,我也真干不出什么惊天大事。”所以,您最好现在就废了我,放我出宫……
最后这句我终是没敢说,因为我瞥到他眸子又眯了起来,也罢,此路不通,我换条路走。
“不过,如今羽池既成为您的妃子,必与您同心,若是您以后有用得着羽池的地方,羽池定当竭力为您效力。”虽然以我现在的眼力界,还着实看不清眼前的虚实,但我希望我此刻的投诚,能博取他一丁点信任。
屋子里静的出奇,直到过了半晌,他才起身过来扶我,再次握住我的手,道:“你想太多了,爱妃。”
得,这次又换“爱妃”了,温和可亲的笑容挂在脸上,依旧让人觉得不真实。
我下意识地又要缩回,谁知他龙眉一挑,手中的力道加紧,捏的我生疼。
忍着那股被人碰触的厌恶,我道:“皇上能否答应羽池一个要求,这是羽池唯一的要求。”
他不置可否,怂了怂肩:“爱妃说说看。”
“请皇上别让羽池侍寝。”
“哦?”他讶异,瞳中却无一点波澜,只觉得有趣,“为什么?你即是朕的妃子,侍寝本该是你最基本的职责。”
深吸一口气,我平复着心底的烦躁道:“羽池有一顽疾,只要和人肌肤接触就会恶心呕吐,到时只怕扫了皇上的兴。”手毫无欲准地从他手中抽出,我顺及做出已经快要反胃的状势,模样是难受得很。
“再则,皇上与羽池之间并没有爱情不是么?没有爱情又怎能在一起?”心中没什么底气,即便他此刻动我,我又能奈他何,现下也只是做做侥幸的挣扎。
他静静地看着我,似在思索什么,片刻,见他脸上露出一丝浅笑,道:“要朕答应也可以,不过爱妃总要拿出些什么来交换才是?”
心中一喜,有的商量,“那皇上想要我拿什么换?”
他笑撩起我肩背上一缕发丝,轻凑向鼻间道:“就拿爱妃你来换。”双瞳在一刹那朦上一层利色,“真正的你。”
我微怔,琢磨着他话中的意思,思绪半晌,觉着今天若不给他个满意的答案,他必定是不会放过我。
“看来终究还是瞒不过皇上!”我作出一脸被他打败的表情,而他只是淡淡一笑。
“那羽池就实话跟皇上说了吧,羽池的确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不是所有的记忆,羽池只记得被人从天羽峰打下悬崖,醒来之后就躺在将军府上了,至于我的家人和害我掉崖的人,我是确实想不起来,不过倒是有些东西时常在脑子里浮现,就好像我在鲜书馆写的那些故事,还有一些诗词,我想这些都该是我以前看到过,或是听到过的。”我说着,时而皱眉,时而疑惑,好像真的一切就是这样。
夜公子看着我,眉角微蹙,不过眼神中带着层层剖解,像是要辨出我话中的真伪。
不去理他满脸的猜疑,我继续装无辜,“皇上,其实我真的不敢确定,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位太守之女,或许,我并不是,对于那块雪玉我没有任何记忆,而那玉佩也不足以证明我什么,不是么?”
他的脸不知为何慢慢变得柔和下来,一语不发,深深注视着我。
无奈耸肩,“我记得的就是这些了,不知道皇上可还满意?”
“不算太满意。”他轻笑,见我一脸凝然,又道:“不过朕可以答应爱妃,等爱妃的顽疾治好之后再与爱妃享乐,至于爱么……”他顿了顿,“在宫里是不需要这个东西的,爱妃也不用太上心。”他说得随意,听进我耳里却升起一丝苦楚,知道这话不假,可就是有丝伤感,也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这无情的宫闱。
“谢皇上体谅。”暗自松口气,纵然此人不是完全相信自己,至少现下解决了燃眉之急,只是,“皇上,小女子刚才已经说了,或许我并不是古羽池,也不是皇上真正想娶的那位女子,所以您以后也不必以‘爱妃’相称,说不定民女只是一介草莽,根本连皇宫的门都不配进。”
“哈哈……”他大笑,伸手抚上我的脸,“爱妃说笑了,只要是朕想要的女人,不分贵贱。”我因他这举动心头又开始发麻,刚隐下去的紧张感瞬间涌上来,再听这字面的意思,莫不是不管我是谁,他都要定了我?
见我不自在地想躲,他捉住我的下颚,逼我看他,“不管怎样,你现在已是朕的贵妃,以后在朕面前,朕只想听你称自己‘臣妾’,其他的就不必了。”含笑的眼眸有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似乎我要敢说一个“不”字,他会立刻捏碎我的下巴。
深知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既然已经摸过一下,绝不能在此刻再摸第二下,当即,我顺从道:“臣妾遵命。”我忍,“不过,皇上可不要忘了答应过臣妾的事,君无戏言。”我再次提醒。
“这是当然。”仿是听到“臣妾”这两个字,他脸上泛起满意,转然,一丝趣色又爬上俊脸,“不过这房中就只得一张床,爱妃今晚打算睡哪儿??”话落,视线落到了我身后的龙床上。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这么简单的问题,只要他一开口就能解决。我有些郁闷,“当然是皇上您睡床,臣妾在一旁的椅榻上歇着就行。”难不成还指望你主动让床给我?笑话!就是让给我我也不敢睡,要是你中途变卦,吃亏的可是我。
就在我暗自嘀咕时,对面的人突然一把拉过我,丝质的裙袍轻飞,透起一阵清凉,我吓得赶紧抓住衣角,避免走光,可还未来得及动手,已被一团温热包裹。
什么时候我竟到了他的怀里?心跳蓦地加快,我脸烧起来,反射性的想要挣脱,却被他一下打横抱起。
我恼了,“皇上,你……”抓紧两侧的丝裙,我尽量让自己不露一丝雪白在外,所以说男人不可信,才刚答应的事,现在就想反悔。
“羽儿别怕。”诱惑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他俯下脸来亲吻我,我撇头一躲,唇是躲过一劫,他却顺势吻到酥颈上,温热的气息扑打上来,让我顿时有种打人的冲动。
“不要出声,今晚有人可是看着呢。”他咬了下我的耳垂,惹得我浑身一颤。
对上他的眼神,我似是有点明白,暗处有人,但是是谁这么大胆,居然连皇帝也敢偷窥?
见我拧眉不展,他脸上浮起浓浓笑意,更加放肆地吻上我的纤颈,一寸一寸,如缠绕的水藻,越游越深。
我彻底火了,“你够了啊?”话音未落,几处宫灯已被他熄灭,只留着一道暗光,让整个内室若隐若现。
他抱我滚到了床上,弄出一大阵响声,我咬牙望天,要知道我是废了多大力气才不让这丝质的超大号裙袍分开。
男人压在我身上,虽没有大动作,可我的忍耐真的已经到达极限。
“替朕宽衣。”他说。
我冷冷白他眼,“皇上可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他轻笑,贴近我耳朵,“朕当然不会忘,但羽儿也要配合才行。”
我是个懂事之人,不就是配合,只要他遵守承诺,我配合就是,只是看他方才如此敏锐,难道也身怀武艺,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
“在想什么?”似察觉到我的分心,他俯身看我,幽黯的灯光下星瞳一睁一眨,闪烁醉人。
我不语,他脸又埋进了一些,“在想什么?”唇,几乎快要贴到一起,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气氛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我蓦地推开他说:“皇上,还是早些睡吧!”被我这么一推,他有了怒意,一个翻身把我压到身下,“羽儿还没回答朕。”低暗的嗓音带着一丝愠恼。
我无奈苦笑,只得道:“羽儿只是在想皇上累不累,羽儿是觉得累了,昨晚一整晚没睡,现下好困。”我是真的很困。
“原来是这样。”他笑了笑,随手将已脱下的龙袍往帐外一抛,一个轻扯,大红纱幔翩然而下,遮了一床的旖旎。
我逮着这空隙摆脱他的禁锢,从他身下逃脱。他却不放过我,转身又将我圈进怀里,顿时浑身鸡皮疙瘩起,我再也忍不住低吼,“你离我远点。”用力地往里间挪了挪,身子却怎么也挪不动,没想到这男人斯斯文文,居然还有点力道。
“想诱惑朕,你可以再动下试试?”不悦的语气带着一丝暗哑,我吓得立刻停止了挣扎。身后身躯越发滚烫,他沉着声音说:“你叫几声,叫完了我们就睡。”
“啊?”我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摇头,“我不会。”
“啊……”音贝骤然升高,毫无预警之下,这臭男人居然用被子捂我的头,等我好不容易寻到出口,他又按了上来,而且力道一次比一次大。他是玩得不亦乐乎,可就折腾死了我,直到过了好一阵,他貌似觉得够了,这才轻道一句:“睡吧。”随后依旧双手一拢,把我圈进怀里。
我早被他折磨得瘫软不堪,却还是使尽吃奶的力气,把身子往里挪了挪,谁知刚一挪,又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拖回去。
“放手,再不放,就是倾尽一切,我也会从这里消失。”我咬牙切齿地撂狠话,觉得今晚不能再纵容他,不然他定会得寸进尺。
然话刚落,身上的手便蓦地收紧,箍得我生疼。
我真的不想再忍了,可这厮是皇帝,从小吃软吃到大,还真不能跟他硬碰,于是我做出一脸难受道:“皇上,臣妾真的很不舒服。”身子有些微颤,我捂了捂胃,一脸再不放开,我就要吐出来的模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臣妾吧,臣妾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空气中一阵静默,就在我以为他不会理我时,身上的手松了,随见他侧过身,背对了我去。我也不再说什么,小心地为他盖好被子,便退到稍有距离的地方睡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 22 章 正文第二十二章 羽 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