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章还生
“主子,她好像快要醒了……”
耳边传来一道女声,紧接着又听到一声男子的轻笑,“哼,那还不快去请楚大夫?”
是谁?……
这么轻忽不以为然的语气……
头好重,想要睁眼,可怎么也张不开。只觉隔了好一会儿,周围没再听到说话的声音,终于,在我又一次的努力下,眼皮慢慢隙了道缝。
胸口透着剧痛,有了意识,身子却不敢乱动,视线在灯光中逐渐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红木雕花的床檐。
心脏蓦地一跳,我被床顶刻着的生灵猛虎吓了一跳,它目露凶光,好不威严,那亮锃锃的双眼像是要把人生吞进肚。
呃,这谁家的床?居然刻着这种东西?
虽说是在古代,但大部分床檐都是用轻纱和帷幔搭成,像这样用上等红木特意雕制的床檐,如果不是有特殊嗜好……难道说,这屋子的主人有变态倾向?
还是自虐?
不是吧,我运气真这么好!
心里嘀咕着,我暗自抽了口冷气,强忍着伤口的痛,努力侧了侧头。
这一侧倒好,又扎扎实实把我吓了一跳,床旁何时竟站着这样一名男子?
飞扬的剑眉,轮廓刚毅有形,一身青衫,身材魁梧健硕,虽说相貌平平,但那眉宇间泛着的阵阵英气,一眼便知,此人绝非寻常人物。
见男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不出喜气,倒有一丝怒意。
心底好笑,敢情我是欠了你一大笔钱不成,这样死盯着我不放。然我也不是个怕厉的人,不给我好眼色,我自然要好好回敬一番,当下也肆无忌惮打量起他来。
没有丝毫畏惧,大胆的直视令男子眉额间青筋暴起,心里一阵痛快,但刹然回神,现在可不是跟他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要搞清楚状况先,正欲开口,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视线越过他身后,落到一名紫衣姑娘和一位胡须发白的老夫子身上。
紫衣姑娘见我睁眼,激动地催了催老夫子,“楚大夫,您快给她看看!”
那被唤楚大夫的老者没说什么,与青衣男子打了个招呼,便坐到床前替我号脉。
眼看那手伸了过来,我心底一紧,手一缩,这下好,扯动伤口,又是一阵剧痛自胸口袭来。
没办法,我不喜与人碰触,前世就这样。
见我眉眼拧成一团,楚大夫唇角一扬,道:“姑娘莫怕,老夫只是为你探探脉。”说完,手搭上我的腕颈。
我咬牙忍着,待了半晌,见这大夫起身向青衣男子说:“苏将军,这位姑娘的身子已无大碍,只是伤口颇深,还需要精心调养,到伤口完全愈合,怕还得养上一段日子。”说着,拿笔写了张方子,递给紫衣姑娘,说:“丫头,一会儿去抓药时,记得让清儿把那两颗雪灵芝也一起捎过来,好给姑娘补补身子。”
紫衣姑娘小心将方子揣进怀里,点头。青衣男子见此,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抬手作揖道:“有劳楚医了”。
“苏将军多礼。”楚大夫看向我,眼中溢满关爱,道:“这姑娘身子弱,要好生照料才是。”
青衣男子听罢,没作声,默然看我一眼,朝他点了下头。
一来一回也是利索,转眼屋子里又只剩下我和青衣男。看着我昏昏沉沉的模样,只听他冷冷丢下一句“你好生休养”,话落,头也不回,踏步离去。
我有点郁闷,不知自己是哪儿招惹了他,思绪在脑海中打转,这里是什么地方?刚才听那楚大夫叫他将军,难不成这里是将军府?可我不是从天羽峰掉下来的么,怎么掉到将军府来了?
我被人救下已是无庸置疑的事实,只不过这深山老林与将军府相差得实在太远,脑子一时还有些缓不过来。心底隐隐觉得这中间还掺杂着什么其他的事,想起那将军看我的眼神,里面不仅仅是敌视,还夹杂着极度隐忍的愤怒。
他愤怒什么
我和他素未谋面,他何故以这种态度对我?总不至于…是我掉下来的时候刚好砸到他了吧?
哈,怎么可能!
不过,看那人刚才的模样,虽对我又怒又恨,却依旧找了大夫医治我,应当暂且无害,眼下我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
身子无意识地拗了下,一阵剧痛由胸腔蔓延开……
心底苦涩四起,这一剑可刺得真深,若不是那稍有的一点点偏差,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我,其实就这样能活过来,也已经是个奇迹。
前世的记忆已然回归大脑,可为何明知人生如梦,还是会有那么一丝疼痛直入心髓?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此生,我们是否还会相见?
意识越来越沉,我实在撑不住,再次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我见着了先前那位紫衣姑娘,她此际穿着一身绿罗裙,看上去又俏丽几分。
见我睁眼,她高兴地走到床前,说:“姑娘醒了,还正要唤您喝药呢!”随后小心地扶我起身,又到房中那张圆木桌上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过来。
难闻的气味刺入鼻息,盯着她手上的碗,我如临大敌。
我讨厌喝药,特别是又苦又涩的中药。
见我面色凝重,她似有所察,看了我眼,“怎么了,姑娘?”
我无力地扯了扯唇角,掩好心神说:“雨……雨姑娘是吧?这药我一会儿再喝可好?”
绿衣姑娘听我叫出她的名字,先是一怔,随即眼色一亮,笑道:“没想到姑娘昨儿就记住了小婢的名字,您叫小婢雨儿行了,小婢是这里的丫环,是专程负责照顾姑娘的。”随后又说:“姑娘还是趁热把药喝了,大夫吩咐过,不然身子会很难复原的。”
她倒是一脸热忱,可苦了我,只是我实在没勇气喝下这碗黑乎乎的东西。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佯装虚弱地抽了口气,说:“雨儿,我好饿,可以先让我吃点东西再喝药吗?”继而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果然,她眸中顿生几许怜悯,点头:“那好,姑娘等着,奴婢先去给您拿些食物来。”说完,把碗放到桌上,快步出了门。
现下可是最佳时机,我四处找着可以倒药、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可是房内陈设简单、一目了然,这汤药的气味又浓又烈,想要把它毁尸在房里怕是不可能了。
蓦地,眼睛一亮,我艰难地爬下床端起药往窗边移。打开一小扇窗门,没想到是个种植花草的后院,正好,就用它来灌溉这些可爱的小苗好了。
我尽情地倒着,乐不可支,全然不晓一双鹰一般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我。
“你在干什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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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正文第三章 还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