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不过是一个半大孩子,她那点心思谁看不穿,林恬儿嘲讽地轻笑了一声。
“之所以说是义诊,自然是不收诊金的,为得就是帮南城那些可怜人减少些病痛,我觉得比起照顾他人,比玩要更有意义。”
姐妹三人听到大姐的话,脸色都不太好。
林莘兰也是想去看赛龙舟的,不止是她也暗恋宋宁轩,而是一等国公府有专门的坐席,而他们这种不入流的侯府,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而她自许是大家闺秀,怎么可以和贫苦百姓挤在一处,那样一来,一是没面子,二是万一有不知分寸的顶撞了她们这些闺秀,被小姐妹们看到很没面子。
但她不会像五妹那样蠢,说话那样直接,她打圆场道。
“可是南城的百姓得了什么疫症?大姐大婚在即应该事事都要操持,难不成义诊比大婚还重要吗?”
林恬儿见众人都在质疑,她忙换上一张愁苦的脸,难过地道:“大婚自然重要,如果可以,谁不想做个欢欢喜喜的嫁娘。可母亲病重,我无心其他,只想多为母亲积攒一些功德。”
她来到宋宁轩身边,拉起他的手,“宁轩能理解我的对吗?”
宋宁轩是这个世上唯一知晓林恬儿秘密的人,见她说要功德,还提及了岳母的身体,便立即懂了。
他握着恬儿的手轻轻用力,很是关爱地道,“我支持你,大婚的一切事宜我都会找嬷嬷叫人备好,恬儿只等着大婚之日我来迎娶便好。”
林府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同。
林若雪最先控制不住,叫嚷起来,“姐夫,那是你和大姐的大婚啊,你都不生气的吗?”
宋宁轩终于肯看她一眼,却是眼神冰寒,“我是她夫君,宠自己的娘子天经地义,五妹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他这一眼太过冰寒,看林若雪的时候,像看这世上最污秽之物一般,眼底皆是嫌弃与厌恶。
林若雪告诉自己,她是几个姐妹里长得最可爱的,姐夫不可能嫌弃她,可终究是被宋宁轩身上冰冷的气息震慑到,再不敢随意说话。
她嗫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要是真想为大伯母积功德,可以抄写经书啊,如果一个人不够,我和四姐也可以帮忙抄写,二姐也能一起。端午一年就一日,大姐怎么能为了给那些穷人做义诊,就错过带葡萄去看赛龙舟呢!”
林恬儿还没说什么,葡萄立即嚷起来。
“赛龙舟有爹爹带我去就够了,娘亲要做的事情,哪是你这种庸脂俗粉能理解的。”
林若雪被一个小豆丁给挤兑是庸脂俗粉,气得就要挥手。
林恬儿上前挡住葡萄的身子。
宋宁轩哪能让自己的妻儿当着他的面受欺负,直接挥手,一阵掌风将林若雪推出去好远。
“当着我的面,都敢如此放肆,我若不在,是不是这个候府是个人都敢欺负我的妻儿!”
林若雪被掌风推倒在地,一是疼,二是丢脸,她没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哭了出来。
“他骂我,你怎么不说!”
林世安见自己的侄女如此没分寸,气恼地太阳穴突突地跳,“混账,你们就是这样学习闺阁礼仪的?与一个晚辈如此计较,在外人面前不懂分寸?”
林莘兰被大伯说得臊得脸色涨红,她明白,没有人能代替大姐在姐夫心中的位置,五妹如此做不过是自取其辱。
“四妹、五妹,咱们先走。”
林若霜拉着自己妹妹,饶是心下不甘,但这里是荷月苑,她什么也做不了。
林若雪被爹娘宠坏了,哪里受过这种气,被自己仰慕的人欺负,被一向好说话的大伯吼。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着他们吼道,“你们欺负我,我就告诉我爹,再不给你们治病,就让里面那个晦气的女人病死吧!”
林若霜一把捂住妹妹的嘴,拉着人就往外走,“闭嘴,跟我走。”
林若雪强行拉出院子,到了院门口她一把推开四姐。
“你干吗要我闭嘴,他们欺负我,你没看到吗,你就是这样做姐姐的吗!”
林若雪看了一眼跟出来的三姐,也不管五妹叫嚷,拉着她回自家院子,待看不到二姐人了,才骂她。
“你是不是傻,我就算帮你说话就能占到便宜吗?他们是什么身份,都是你我的长辈啊,跟本占不到便宜的。”
林若霜一边抹眼泪,一边看着四姐,好像说得有道理。
林若雪见她心情平复下来了,拿出帕子替她擦眼泪。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没听大姐说,她要去南城义诊吗,到时候那个小东西就自己在府上,咱们想教训他有的是机会。”
林若霜也讨厌死葡萄了,一个小屁孩不点点,他一来就得到祖父的喜爱,瞧瞧大房的那些人将他宠的。
还有大姐夫,明明是一个私生子,宝贝的眼珠子似的。
“我听四姐的。”
林若雪将手里的脏帕子收了,“下一次,收了一收你那炮竹脾气,否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懂了吗?”
林若霜不喜别人教训她,转移话题道:“你说是谁下的毒?大伯母这毒中得好奇怪啊!”
林若雪得意一笑,神秘道,“我感觉是我们的大姐姐回来了。”
林若霜不明白。
她解释道,“就是林妙可啊,你想谁最恨林恬儿,又只有谁不知道她进宫了?大伯母为何中毒了又不叫人,所以我猜,十有八九就是她回来了。”
林若霜捂嘴。
她不信,“怎么可能,大姐那么孝顺,她怎么会对大伯母下毒?”
林若雪嗤笑,“祖父以为瞒着咱们,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下次你也别叫那个女人大姐了,我和你说,她根本不配做咱们侯府的小姐。”
林若霜讶然,四姐最是佩服大姐了,竟然忽然说不配做林府的小姐?
林若雪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日她偷听了祖父与父亲他们的对话,但五妹性子太直,她怕说多了,五妹会说漏嘴。
但也可以借了林妙可的手,对付葡萄给他一点点的教训,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将自己摘干净。
“等着吧,四姐一定替你出这口气。”
另一边,林妙可出了候府,因为衣着太过邋遢,还没到客栈门前就被人赶了出去,迎面被她撞到一人身上,这一眼,竟让她吓了一跳。
“娴雅夫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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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5 章 林妙可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