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那片开阔的平地上,整整齐齐地搭着一排又一排的帐篷,那外族联军的先锋部队就驻扎在此。
此时正是晌午时候,只有巡逻的士兵在营地内外走来走去。
过不久,整个营地间升起了袅袅炊烟。
“暂停前进,原地休整。”
叶幽云停了下来。
“是。”
传令兵得到叶幽云的指令后,放倒了一直扛在肩上的战旗。
先锋队的所有人收到示意后,统一停止了行进的步伐。
五千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潜伏在山上。
全体将士屏气敛息,静静地等待着叶幽云接下来的指示。
叶幽云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山坡下联军的营地。
依他的计算,此地敌军约有两万余人。
营地内并无异常,也没有埋伏与陷阱。
山坡下隐隐约约飘来一阵食物的香味,联军的大部分士兵此时正在营地内吃吃喝喝。
时机已到。
“跟紧我。”叶幽云对着身边的肖亦宁悄声说道,而后一声令下,“行动!”
“冲啊!”
“杀啊!”
山坡上突然响起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之声,先锋队俯冲而下,如雷霆万钧之势冲入联军营地。
先锋队突如其来的进攻,使一众联军猝不及防,四下仓皇逃窜。
战场上血肉横飞,残肢断臂飞得到处都是。
此番残酷惨烈的景象强烈地冲击着肖亦宁的大脑,她的脑子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此时的肖亦宁紧张得双腿颤抖,手心冒汗,上下两排牙齿相互间疯狂的“厮打”。
她手中提着一把锋利的战刀,全身哆哆嗦嗦地紧紧躲在叶幽云的身后。
叶幽云期间一直在尽心尽力地保护着她,见她这个怂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开口骂道:“肖亦宁,你找死吗?”
“...”
“怂蛋”肖亦宁硬着头皮鼓起勇气,手中的战刀终于挥舞了起来。
这是联军中一个非常年轻的士兵,他的身体已经遭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创伤。
在肖亦宁的战刀即将吻上他脖子的时候,肖亦宁突然看见了他眼中的哀求,手中的战刀不由自主地错开了他的脖子。
还没来得及收回战刀,“唰”的一下,那个年轻的士兵就被一道黑色的剑光砍掉了项上头颅。
肖亦宁回过头,只见叶幽云用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凶狠表情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她低下头看着那距离自己的喉咙只有几公分的枪头,不禁一阵后怕。
肖亦宁瞬时清醒了过来。
战场上双方各为其主,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这里只有你死我活,没有心软与仁慈。
...
叶幽云一剑出,便有一大片联军倒下。
偶有落网之鱼在苟延残喘,肖亦宁把心一横,单手握刀用力地朝那些伤兵毫不留情地砍了过去。
温热的血液溅到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叶幽云握着那柄黑黝黝的巨阙重剑,犹如一尊杀神,浑身煞气尽显。
那巨阙闪着寒光,随着叶幽云不停地舞动,一剑一剑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胆小之人一碰到叶幽云就被吓得魂不附体,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之意,只能乖乖引颈受戮。
短时间的混乱过后,联军终于开始反击。
叶幽云就像是队伍中专门“拉仇恨”的那个人,他身边的敌人越聚越多,处境看起来也越来越危险。
一个联军小兵拎起狼牙棒,用力砸向叶幽云的后背。
而此时的叶幽云处于数不清的敌人的攻击之下。
所谓蚁多耗死象,双拳难敌四手。
千钧一发之际,肖亦宁就习惯性地冲了上去。
“保护我方输出”。
玩游戏时,肖亦宁“坦克”玩多了。
狼牙棒打在身体上那沉闷的声音响起,肖亦宁飞了出去。
她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
肖亦宁怕死,出征之前想方设法地谋到了很多的防具,她把那些防具全都穿在了身上。只是外表看起来比较臃肿,但并不怎么妨碍她的行动。
这一棒下来,所幸她没什么大事。
肖亦宁用手背快速地擦掉了嘴角的血渍,飞奔向前,手中的战刀挽起一个刀花,猛然攻向刚才那手持狼牙棒的偷袭之人。
转瞬之间,就已经把他送往了西天极乐。
...
肖亦宁被打飞时,叶幽云来不及救援。
他目眦欲裂地看着肖亦宁倒下然后又再次爬了起来,最后还反杀一人时,心里的愤怒变成了无比的庆幸。
见骚扰敌人的目的已经达到,叶幽云拎起肖亦宁就开始往后退去,偌大个敌营竟无一人能拦得住他。
“咻。”
一道耀眼的红光直冲上天际,随即又“嘭”的一声炸了开来。
先锋队井然有序地撤退了。
此地怪石嶙峋,山势崎岖,再加上先锋队这边的人比较少,机动性较强,一钻入石林中就消失不见,很难追寻到踪迹。
联军眼见追击不成,便又退了回去。
...
战后这些联军的大小将官瑟瑟发抖的跪在一处大帐中。
“妈了个巴子,气死老子了!”
联军先锋部队的将领鲜于损此时正在他的大帐中大发脾气。
“匡,哗啦啦...”
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打翻在地。
帐内已是满地狼藉,但鲜于损看上去仍然没有解气,他一脚又把跪在最前面的两个人踢翻。
“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鲜于损咆哮道:“太没用了,才几千人就可以把你们打到落花流水,你们这些人是菜鸡吗?”
那些跪着的将官噤若寒蝉,人人自危,就怕自己成为那受罪羔羊。
“都尉大人,那些偷袭的大启人不过数千人,此战我军虽损失大约三千人,但我们还是有一万八千多人。”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个将官终于受不了此时的气氛,他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豁了出去,战战兢兢道:“只要我们加强防备,他们那点人手,根本就不在话下。”
说完之后他偷偷地抬眼看了一眼鲜于损,鲜于损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没有降罪于他。
那将官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们可以放长线钓大鱼。在外营造一番守卫松惕的景象,对内则是加强防备,然后诱敌深入,来个瓮中捉鳖。到时候那些大启人定插翅难逃。”
“嗯,这个办法是不错。”鲜于损回到他的位置上巴前算后,忽地眼中精光四射,拍案道:“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