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跟着孙老他们进了孙家,他们院子不大,就在孙老煮面的后面跨院里住着。
里面收拾的很干净,周围还有花香,让姚静蹙眉。
“孙奶奶,这孙康的病情需要平心静气,不宜吸入太多复杂的空气,若是您喜欢养花,还是尽量挪到后院或者旁边院子,对他的病情有好处。”姚静想了想道。
“行,为了大孙子的病,就是把花全拔了我也没意见。”
孙康的病情暂时稳住了,孙老两口子也有心绪说点话。
“对了,孙老,您最好是帮我找一副银针来,我好给孙康针灸用,今天的已经做完,一会儿我开个药方,孙奶奶去抓药开喝,我估计明天就会见效,喝上几天我再来帮他把脉看看。”姚静已经把手收回来,见孙康睡下了,这才站起来。
孙奶奶开心的红了眼,“小姑娘!谢谢你啊!你可是我们孙家的大恩人!要不是你帮忙救治,今天我大孙子恐怕就……等康儿好了,我让他亲自给你磕头。”
姚静笑笑没说什么,过去写好药方交给她,又叮嘱了一番如何服药。
孙奶奶颤抖着手接了药方,仔细的叠好放回胸口,还特别珍重的拍了几下,走进屋里。
孙老道:“小姑娘,你不生爷爷的气爷爷高兴,这几天你吃的面爷爷都给你包了,你想吃什么爷爷都给你做。”
姚静看着笑的眼睛眯成线的孙老,压下心头的酸楚,跟着笑道:“那敢情好,爷爷做的面可是比当年御厨做的都好吃,这下我有口福喽!”
“你这丫头倒是贼精,爷爷虽然比不过那些人,也能保证十天内做的面都不重样。”孙老可没说大话,他调制出来的调味料,那可真是无人能比。
“真的?那爷爷真是太厉害了,我以后天天来这里蹭饭,到时候爷爷别嫌我烦才行。”姚静知道孙老想感谢自己,上辈子他几乎把自己当成他的徒弟来教,倾囊相授。
这辈子她把孙康的病治好,他们下半辈子也不会活在痛苦自责之中。
不多久,孙奶奶从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塞进了姚静的手里。
“姚丫头,别嫌少,等我大孙子病好了,我们到时候再重谢。”
“不不不,孙奶奶您真是太客气了,我今天也是碰上了怎么能收诊金?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上辈子她还没来得及把医术学好就嫁给了梁军。
乡下人又怎么会相信她的医术,自然不会让她治病,久而久之,她学过的医术反而被废弃。
重生回来,也是托了上辈子的福气,这才能碰巧治好孙康的病,又怎么能收诊金。
姚静又把信封重新塞给孙奶奶,却被孙老一把夺过,重新塞回姚静的手里。
冷着脸道:“你这孩子,今天要不是你,我大孙子指不定会怎么样呢?这些钱拿去买点好吃的补补。
以前我们也没少治病求医,哪个不是狗屁的开不少药花冤枉钱,现在给你这些我都觉得亏欠。
治病给钱,天经地义,爷爷这点还是知道的,别坏了行规。”
姚静也知道行规,大夫救死扶伤可以收诊金,这是行规。
姚静拗不过他们二老,只能把诊金收起来。
姚静才刚离开,刘媛就迫不及待过来了,她实在等不及了,她还想吃孙奶奶给她的糖呢。
她跟孙康一起玩,自然是惦记着孙奶奶每次都给她糖吃,哼!不然谁稀罕跟个羊疯子玩儿。
姚静回了家,家里没什么人,还真是奇怪,太安静了!
回了自己屋,从里面反锁了,确定不会有人进来,姚静拿出孙奶奶给的信封。
将里面的钱抽出来,数了数,一共三十块钱。
这……这钱太多了!
一般的诊金也不过才几块钱,孙奶奶一下给她三十块钱大手笔,还不知道孙爷爷要卖多久的面才赚回来。
还要给孙康抓药,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很多,给这么多,姚静心里沉甸甸的。
看来她只能想办法尽快帮孙康把病治好,就不知道明天孙爷爷能不能找到整套银针。
先不管这些,把钱仔细的收起来,藏回原来的地方,姚静还感觉不太真实。
她从来没感觉像今天这样好,她从小就想做个大夫,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学习医术,经常买些医书来读,所以大学她想继续读医学院。
眼看着快要恢复高考恢复大学招生的通知,她一定要上大学。
心里想着,将书架上面的书拿下来翻阅起来,顺便回想着当时刚恢复高考时的那些试卷。
当初知道自己不能上大学,她崩溃绝望的大哭,嫁进梁家,第一件事就是买回一份试卷,将上面的题做一遍,就好想圆自己的梦想,为这事还被梁军妈狠狠打了一顿,嫌她浪费钱。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好卑微。
她上辈子的遗憾,这辈子她一定能如愿以偿。
坐在桌前,认认真真的开始刷题,顺便将书上面的重点划出来。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中午姚静下去一趟吃点饭,依旧没看到姚蕊的身影,这太奇怪了!
“人呢?去哪儿了?”姚静嘀咕道。
彼时被她惦记的人刚从百货大楼出来,手里捏着那件看不上眼的红格子裙子,心里只剩下恨!
该死的售货员,她竟然敢如此瞧不起她!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着,再过不久她成了厂长的女儿,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姚蕊刚出来,恰巧在门前撞到了人,对面人手中的陶瓷缸子咕噜噜滚在地上,摔掉了半块白瓷。
“瞎了你的狗眼,走路不带眼睛,把我的缸子都给撞坏了,你得赔钱。”姚蕊听见声音有些耳熟,抬头正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杨枣花,怎么是她!
上辈子这个女人怀了姚建军的孩子,后来杨家逼上门要姚建军娶她,人嫁过来可没少折腾姚家。
现在她即将成姚家的女儿,家里要是进了这么个泼皮嫂子,她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你是谁啊!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这对白瓷缸子才刚买的,六毛钱一个,一对一块二,还花了两张票,赔钱!”
杨枣花一见缸子摔成那模样,心疼的要命,揪着姚蕊不放。
姚蕊柳眉倒竖,怒道:你怎么不去抢!刚才我从百货大楼出来,这缸子是五毛钱一个,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六毛了?你这腿还真值钱!走两步路就得加两毛,德行!
再说,刚才也不是我故意撞上来的,是你顾着讲话没注意前面,要说责任我也只占了一半,赔你一只缸子我乐意,想要赔一块钱没门。”
“你……你这人怎么强词夺理?分明就是你走路不长眼怎么还怪罪到我头上了?年纪不大竟然是泼妇!真是白瞎这模样了!”杨枣花也不是好糊弄的,立刻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