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凉风吹拂着金陵,为繁华街道上的行人带来了一阵阵的清爽,若然有人抬头留神天空上,就会见到一道剑芒飞过,向着城的冶城山而去。
正是谢灵运带着谢凤一路顺风地回来了,谢凤不是第一次来金陵,每年至少有着个把月的时间住在这边,当然以前是由他的娘亲们带着的,朝天宫就是他的地盘,来了就会作威作福……不过那是以前了,谢灵运相信,大家会为现在的凤宝而感到震惊的。
冶城山还是冶城山,但山上的朝天宫已经大是不同,那些旧有的殿堂早就修葺一新,还筑建了很多新的殿堂庙院,而十方院已然是江南第一大十方院,天下里位列前茅。
作为丹道派的祖庭,在玉芝师姑的主持下,这些年来朝天宫稳步发展,派山门遍及了江南,如今向着四方更广阔的地方传去。
大概这一两年,京城那边就会有一家朝天宫的分观。
京城乃是一个修门必争的重要战略地,现在派在江南根基已稳,是时候延伸到京城去了,距离天下第一大修门的目标,又将接近一大步。
“我们来喽”
从神剑上跳下,谢灵运和谢凤落在西山道院院外,不久之后,道院就变得一片热闹,身处山的南阳、铅汞师叔、顽空师叔陆续地回来,喜气洋洋。
一见到凤宝,铅汞师叔顿时惨厉的叫了一声:“啊凤宝,怎么瘦成这样,还黑了好多作孽,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啊?”他拉着凤宝打量来打量去,真是被人剜了心头肉一般,但奇怪的是,凤宝居然没有跳跳蹦蹦的,比如跳到他背上,太奇怪了。
“嘻嘻,铅汞师叔祖,我没遭罪呢。”谢凤笑道,“老爹带我去岭南了。
几人闻言,都不由一脸疑惑,望向阿客,怎么回事?
南阳和顽空师叔这对昔日的“废人”,早就不是了,现在他们的一身修为早已再创高峰,南阳炼就了一个阳神,而顽空师叔也在元婴后期,更是精通无身变化之道,通晓上百种的变化,动物植物乃至死物都可以变得,十分犀利。
“我带他去岭南历练了一番,凤宝成长了很多。”谢灵运又是欣慰的笑脸。而凤宝点了点头,“师祖、师叔祖,我知道以前的我很顽皮,让你们烦恼,以后不会的了。”
什么……?三人面面相觑,还真的惊讶莫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阿客,你的胡须呢?”铅汞师叔突然注意到了,阿客也不同了啊,这对父简直就像是别人冒充的。
“哈哈这又是另一桩美事。”谢灵运抚着短须地笑道,“待人齐了,我再慢慢讲予你们听,现在先卖个关,哈哈”
凤宝也笑了起来,对大家的惊讶颇为得意。
这时候,一片洪亮粗犷的嚷嚷传来,“凤宝来了,哈哈,快让外公看看高了没有,哈哈”、“凤宝,能和舅舅一起喝酒了吗”却是虎王大霸、阿狂他们奔涌般的来了,还有一股酒气,对于修习《酒虎神功》的他们来说这最正常不过。
打从凤宝三岁起,阿狂就开始一次次要扯着他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直到现在。
很快,他们同样被震惊了,凤宝变化太大对此,大霸不太乐意,一张粗脸皱起了一团,看着女婿的目光颇多责怪:“凤宝充满男儿气慨不好么?准没人能欺负得了他,可现在……都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
看着外公这样,凤宝吐了吐舌头,“现在也没人欺负得了我。”
大霸这么说确是不妥的,因为谢凤毕竟是个五岁小儿,玩心还是很重,正经了没多久,他就一个劲问道:“恒宝哥哥呢?恒宝哥哥呢?”
每年来金陵,他最喜欢跟着恒宝一起东奔西跑,好玩着呢。
提起恒宝,谢灵运也奇了,以往他们一来,恒宝、灵鹿儿等少年人准会赶来的,现在小半天了吧,却还不见半点踪影,不在山上?
“恒宝他们去查案了。”南阳微笑的道。
谢灵运一疑:“查案?什么案?”
“哎”提起此事,铅汞师叔先叹一声,“失窃案。”他忆起了阿客发迹之始的那一年,也差不多是现在这个时节,朝天宫因为税丹失窃而站到了危崖边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一提起失窃案,他依然心有余悸。
师叔拍拍胸口,才继续说道:“最近金陵城是失窃不断啊”
原来不知道哪来了一个不长眼的大盗,在城连连作案,官府偷过了、道录司偷过了、诸多宗门也陆续偷过了……
要知道金陵已经太平很久,偷鸡摸狗之事可以说绝迹多时,不看看谁的光芒罩着这里?所以哪个大盗不是绕路走的,哪个妖魔鬼怪又会来作死。
然而现在就有这么一个,还好只限于偷些财宝,没闹出什么人命。当然了,那大盗来去无踪,连一场打斗都未曾发生过。
虽然朝天宫并没有遭到贼手,但恒宝兴奋啊,他从小以三师哥为榜样,而师哥在他这般年纪破了税丹失窃案,除了牛魔,封了个“打牛英雄”,威尽全城他做梦都想走上这条轨迹,可是金陵治安太好,让他的破案才华一再埋没
但如今真的是天开眼了,送给他一个绝妙的机会,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大破奇案
于是最近这些天,恒宝和同样擦拳磨掌的灵鹿儿、豆豆、芽芽,骑着长生猪和当康猪,游走在光明与黑暗的边缘,跑遍了金陵,查
只不过他们屡遭打击,——那大盗继续犯案,前天又偷了一户富翁家的一箱黄金,还在墙上留下劝善字迹,让富翁多捐金银,以积功德。
“盗富济贫?还是个侠盗么?”谢灵运思索着什么。
“有点像。”顽空师叔接过了话茬,嘿嘿的笑:“那贼人每次偷,也不偷走全部,像前天那案,听恒宝说那富翁家共有三箱黄金呐贼人才拿了一箱。”
“对,他犯的其它案都这样。”虽然如此,铅汞师叔挺紧张的,“我们朝天宫一向广施善缘的,还是别偷到我们山上了。”
“谁敢”阿狂举起了两条肌肉隆隆的手臂,做着一些展现的姿势,“谁敢老虎头上拔毛,我捏爆他”以前会鼓掌叫好的凤宝却急了:“舅舅,盗富济贫的是好贼,不能乱杀”阿狂愕然,而南阳开怀……
谢灵运微微点了点头,听起来那大盗不似是个恶人,但这样疯狂作案,破坏太平,让金陵人心不安,自然是不好的,造成更大的后果之前,案要破。
他问道:“可有什么线索?”
“就是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那大盗的手段太高明了。”铅汞师叔又是一叹。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