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运刚一踏入神庙,就感到有什么不同,仿佛周围有着千百双眼睛正望着他,不是阴鬼幽魂,是建立此庙的上古神仙留下的神识。
“难道说,所谓的感通是从进了神庙大门就开始的?”
他心中涌起了这个念头,顿时停下了脚步
前面众人都以为进了庙殿、对着神像才是开始感通,有可能失常的叶甫宇、彩妍几人在这段路胡思乱想,给这些上古神识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接着再如何诚心尽力,都弥补不回来了……
甚至乎,从大门到庙殿的这一段庭院路,才是真正的感通告神
不管是或不是,既然有这个可能性,他就不会马虎,当下立刻清心凝神,左看右望庭院中的古树草石,对着虚空默默的道:“神仙们,小子谢灵运,来意是什么,想必你们都清楚我也不废话了,听闻三山神庙建立的本意,是为了帮助三山秘境抵抗东海龙宫,但今天这算是怎么回事呢?如果你们还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们吧,瀛洲那些人投靠龙宫了”
“他在做什么?”一丈开外就是庙外,三山众人都满脸疑惑,白壁怎么只走了一步,就站定不走了?
“哈哈”剡无棘失声嘲笑,怪声怪气的道:“云兄、梦仙子,他不会是还在怕,不敢入庙吧?”
云飞扬气怒的大喊:“白壁,你在做什么,进去啊”他真想冲上去把这个傻子拖进庙殿
梦若颦眉疑问道:“白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白小哥?”彩妍、百里颖、幸琰三女都焦急不已,这些尘世来客都什么人啊,一个不自量力,一个又软弱无能,真的比较起来,这个白壁比谢灵运还要不济
“是出事了,他吓得尿裤子了。”剡无棘冷笑,卢循、徐道覆都摇头而笑,袁雨岚几女笑声清脆——
“剡兄,我们还是盟友吗?”云飞扬怒了,忍不住敲打他一下,“开玩笑要有个度,过了就不好白壁是我们蓬莱的贵客,侮辱他就等于侮辱蓬莱”
众人都重重点头,虽然白壁不中用,但他们不帮他帮谁?
“贵客……”剡无棘失笑嘀咕了句,又引得瀛洲众人大笑,他却又故作严肃:“大家别这样,多多鼓励白小哥才是”众人笑说起来:“嗯,白小哥,你别怕啊”、“要不要我们陪你一起进去?”
南宫旭、南宫晴等方丈子弟只是脸挂微笑,也不说什么,保持着中立的立场。
就连那边快要走进庙殿的孙恩和钟皓,都回过头望来,也是疑惑和好笑,那家伙做什么?
谢灵运心无杂念,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似乎真有神仙在听,自己越说越激动:“蓬莱人是一群好人,连那个云飞扬傲满自大了些,也不是剡无棘、敖滔那种恶毒之辈,可你们都给了什么他们?一堆破铜烂铁老实人活该被欺负吗?好人活该没活路吗?”
“听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双目一瞪,指了指地下,无声的怒道:“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来拿九重至宝的,其它什么都不要我要一件九重宝,然后帮助蓬莱把龙宫大军揍得屎滚尿流,缩回去海底龙宫惊恐千年这就是我的感通祭告,没别的了”
“给面不要面,别说我不警告你们,蓬莱完了,这什么神庙也早晚会被龙宫拆掉。想蓬莱继续是民如野鹿的世外仙境,还是想怎么的,你们看着办”
与此同时,看着他一顿指手划地的,众人不管是什么阵营,都觉得他陷入疯癫了……
云飞扬等人已然无语,焦头烂额的仰头,白壁,你他妈的到底想怎么样
就在他们绝望的要冲入神庙之际,白壁动了,昂首阔步的走向庙殿
“呼……”在他的背后,是一群人的松气。
一番祭告之后,谢灵运径直进了庙殿,只见殿内十分的宽阔空荡,正前方是一排的石人雕像,有男有女,看不出来是哪些神仙,然而周围除了一些飘飘的素白绫带和长明的灯火,还有一面半人高的鉴宝铜镜之外,就没有其它的东西了,也不知宝物从何而出。
孙恩和钟皓已经早一步的跪在那排神像前面,孙恩更是以额头抵着地面,闭目的诚心感通。
谢灵运忍着一脚踢向他屁股、把他踹翻的冲动,来到石像前,就这样定睛望着它们,默默道:“要说的刚才都说了,我要九重宝,我要九重宝……”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烦也要烦到这帮神仙给——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便是一刻钟,就在三人继续不同的祭告时,异象骤然发生
似有清风吹来,四周的白绫带飘舞了起来,灯火变盛,整个庙殿爆亮起了一股夺目光芒,旋即凝聚成了三件物器,分别落到了三人的面前
宝物,派下来了
“咦”谢灵运因为是站着,那宝物浮空的飘在他身前,他连忙一把抓过,却见是一把淡绿色的草木质芭蕉扇
芭蕉扇就是普通扇子的大小,扇上有着清晰的一道道蕉叶的纹路,两面还绘着一些海浪、竹林等的自然景象图。他握住了扇柄,转了几圈,顿时扇出了一阵凉风,还挺是舒适……但是怎么看来看去,见不到它有任何的宝物光芒?
他疑惑的转头望望,只见孙恩手上拿着一把光芒爆亮的青铜宝剑,那样子比刚才云飞扬等人的七重宝还要亮上几分……
而钟皓,手上也拿着一件起码六重宝的金色刀……
“什么?不会吧?”谢灵运心头一疑,难道这帮神仙真的这么狠,给了一件垃圾他?不过为什么自己一点不惊怕,大概因为自己握着这把扇,却感觉它十分威强、十分神秘?难道说九重宝是没有光芒的?
“哈哈哈哈”另一边,孙恩大笑的站了起身,纵是城府高深,此时都满脸激动,浑身有点颤抖,看看手中的宝剑,八重宝八重宝
谢灵运皱皱眉,拿着芭蕉扇走向殿东边的鉴宝铜镜,把芭蕉扇往镜前旋转了好一番
铜镜闪过了一股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