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幽州牧刘虞大人长子刘和,率幽州本部兵马三万,并北平太守公孙瓒领精兵一万五,前来会盟。”远远传来了声音,却是令得大帐众人无不齐齐一惊。
幽州牧刘虞之子!北平太守公孙瓒!
这算是幽州一路的人马,五万大军加上公孙瓒一路一万五,合计六万五千的大军,在这会盟之中,足以成为最显眼的那一位。
诸路兵马,多少不等,多的如三万者,少的不过一二万,幽州地域偏僻,路途遥远,刘虞能派出如此之多的兵马,到是可以说是尽心了。
其实此时的幽州,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反倒是公孙瓒,公孙瓒带人一走,乌恒诸多异族,有刘虞在,或许反倒成为有力的臂助,对于刘虞bug一般的魅力值,江胜倒也不想吐槽了。
而刘虞作为汉室宗亲,在海内算是名声最为顶尖的那一列,足以定鼎一般的存在,就连董卓都忌惮三分,专程加封其为大司马。
大司马之位尚且在三公之上,但是被废弃已久,董卓把自己封了个太尉位列三公之一,又再将大司马封给了刘虞,这般的尊崇,可谓是已经推崇到了极致。
跟别提在这之后,董卓又想加封刘虞为太傅,教导汉献帝,足以见得其在当时的三国之中的威望,到是罗家的演义,反而到是将其描写的过于昏庸,委实是最后死的太迷的缘故,或许刘虞此人,将政治天赋与魅力天赋加到了顶尖,却是忘了加点军事。
当然,现在既然刘虞派人来此会盟,想来那太傅之位,应当是不会出现了。
“速速有请!”那便的袁绍已然是急忙喊出了口,面上的热情显而易见,此时的袁绍,或许还没有丧失对于大汉朝廷的忠心。
汉室国祚四百年,刘氏执掌了四百年的天下,对于那个时代的人们而言,汉家的权威实在是太重了,似乎刘姓便是天经地义的皇族一般,没有人会想着改朝换代,就如没有人会试着把天捅一个窟窿一般。
四世三公的袁家,更是典型的依托汉室而兴盛的典范,袁绍面对着汉室宗亲,还是难免崇敬无比。
“刘和见过诸位大人,”江胜一入内,看着大帐之中特色各异的众人,尽皆有着难以言喻的威势,很是客气地说道。
“不敢不敢,刘侍中代父讨贼,我等敬佩不已,大司马可还安好?”袁绍连忙说道,刘和也是大汉侍中,秩比二千担。
当然,这是一虚职,不过后面既然站着刘虞那尊大佬,江胜此时的身份也就微妙了起来。
“家父安好,多谢诸位关心,”江胜微微回礼,旋即引了身边的公孙瓒介绍到:“这是我北平太守公孙瓒。”
“公孙太守之名,如雷贯耳啊,”一时之间,众人又是再客套了起来。
“诸位,现如今我等已然是大军压阵兵临洛阳,更有刘侍中与公孙太守加盟,那董贼灭亡已然是在眼前,眼下宜早不宜迟啊!”一边那身材矮小的男子再度开口说道,言语之间有着淡淡的催促与焦急。
“孟德啊,如今我等大军在此,却是各自为营,众人心不能齐,力不能并用,却是还需要仔细商讨方可成行啊。”一边的那英武不失潇洒的高大男子阔声说道,正是袁绍。
当然,这也是附和袁绍的性格,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时,原话曾说:“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不过袁绍同曹操乃是世家加玩伴的交情,他这一开口,曹操虽然气急,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冷哼一声,算是勉强给了一个面子。
人多了,做事自然极为拖沓,宰牛杀马,却是不亦乐乎,此日,诸侯大会,一同商议。
一边的太守王匡却是开了口:“今奉大义,必立盟主;众听约束,然后进兵。”
一边却又是有人应道,“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汉朝名将之裔,可为盟主。”
“岂敢,岂敢,”袁绍连忙推辞,“在场主公尽皆俊杰,有义刺董贼的曹孟德,有着贯通诸子,博览九经,冀州刺史韩文节,还有着大司马刘公之子,汉室宗亲当朝侍中刘和兄弟,在下岂敢为先。”
此时的袁绍还是颇为惶恐的,身为渤海太守袁家庶子的他,底气还不如之后那般十足,急忙着急地推辞。
“非袁公不可!”一边却是也有人急忙着说道,到是颇为嘈杂。
听闻这般的言语,远远坐在一边的袁术却是冷哼一声,
“袁公德高望重,本就为人所信服,这盟主之位,袁公便莫要推辞了。”一边的刘和开口说道。
顿时此间也是微微的一静,限于名望与资历,虽然刘和在此间的地位举足轻重,但是却不可能成为盟主,只是此番他却是定了意向,那分量也是响当当的了。
看着众人尽皆如此的意见,袁绍再三推辞,却也还是应下了。
次日筑台三层,遍列五方旗帜,慨然而上,焚香再拜。其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都看过,就不水字数了。)
“粮草督查之位,甚是关键,诸位可有何建议?”一边美滋滋应下了差事的袁绍,还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冲昏了头脑,发声问道。
原本的这一职,应当是由袁术担任,但是或许某些进程被乱,反倒是袁绍没了曾经的想法。
“曹公心思缜密擅长筹谋,行刺董卓亦能全身而退,可见筹谋之细密,粮草督查,事关我等会盟的直接成败,依着在下看来,这一重任,应当由曹公领得。”刘和再度开口,虽然他名声低,但是底气厚啊。
“刘侍中言之有理,孟德,粮草督查乃是大事,应付诸营,无使有缺,还望务必用心。”袁绍也是很中意这个结果,相比起自家的那个弟弟,他同曹操的关系更好几分。
更何况,曹操的本事他也是知晓的,这等大任交给对方,他也是可以放心的。
再往后的大会,便是依着大概的记忆进行了,总体而言,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偏差。
“刘侍中”,却是诸侯各自散去,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叫住了江胜。
“哦?原来是曹校尉,不知唤在下何事?”江胜身形微微一滞,颇有几分心虚地问到曹操。
“刘侍中方才仗义相言,曹某感激不尽,只是操有一事不解,在下同刘侍中素昧平生,为何刘侍中愿意推曹某担这粮草督查一事?”曹操微微一皱眉问道,虽然身形矮小,但是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竟是令人望而生畏。
记得当年南匈奴使者来拜见曹操,曹操“自以形陋,不足雄远国”,就是自认为长得不咋地,就找了个帅哥崔季珪代替他接见匈奴使者,他自己拿把刀立在床边。
不过在那使者离开之后,曹操或许也终究颇有几分在意,派人问这个使者,你觉得魏王曹操怎么样。
那使者倒也是耿直,直接说道说,魏王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但是床边拿刀的,一定是个英雄。
眼下亲眼近身相见,江胜也是不由得暗叹对方的气势威严果真不是盖的,跟武力无关,隐隐之中透露出来的掌握一切的气势,哪怕还未曾大权加身,却已经有了那么几分的意思。
“这还需要何等理由?如今汉室倾颓,诸多诸侯却是心思各异,在下看来,也唯有曹公一心为我大汉,和并非无眼之人,自然愿意助曹公一臂之力。
更何况,曹兄执法森严,昔日五色棍之威犹自令人敬佩,这般的大事,交给曹兄,也是更加的令人放心。”江胜极为推崇地说道。
“玄泰知我,到是昔日鲁莽,令玄泰见笑了。”曹操顿时一阵热流自心中升起,看着眼前的江胜,却是亲近了许多,就连称谓都改了,“不过某一心想要亲身前往汜水关,弑那董贼,反倒是捞了个众人羡慕的差事。”曹操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曹兄可莫要轻视,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草乃是大事,事关我等此次义举成败,”江胜佯装惊道。
“自然自然,可是诸侯之中能担此重任的数不胜数,对此差事有所觊觎者亦是不少,”曹操苦笑着说道。
“孟德兄此言差矣,”江胜也是不经意之间改了称呼,“孟德兄尽管一想,若是此差事不由孟德兄来担当,那会给予何人?”
“若是离了吾,那本初多半会将此差事交于……公路!”曹操沉吟了片刻,还是说出了答案。
“不错,袁术此人,勇而无断,心性狭隘,若是由其担任这等紧要之事,只怕有着几分隐患于其中啊。”江胜语重心长地数道。
“贤弟所虑甚是。”曹操亦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态微微一滞,身上泛起了丝丝的冷汗,旋即叹服地说道:“未曾想贤弟如此深谋远虑,到是令孟德叹服!”
本以为江胜只是为了卖个好给他,原本虽然也有着几分的好感,但是未曾料想,江胜竟然思虑的如此之远,一时之间,曹操的心思,似乎也有着莫名的变化。
“孟德兄何须如此,”江胜亦是不禁笑着说道,“孟德兄历事深厚,还是在下需要多加学习。”
“哈哈,不如今夜你我二人深入交谈,一醉方休!”曹操亦是开怀着笑道,颇有几分相遇恨晚之意。
“固所愿而!”江胜亦是笑的很是开怀,在刻意的彩虹屁之下,再加上穿越者的优势,营造出点神秘感和前瞻之事,到是也令得眼前这老谋深算的魏武大帝生出了几分知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