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登峰恍然:“哦,难怪了,赶紧坐吧。. ⒉3TT.”可他刚招呼完,忽然间面色便有些奇怪,不对啊,李钟勋要是去上厕所去了,欧阳君怎么找到他的?难道……
欧阳君这时候也瞬间想明白了这件事,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狠狠剜了李钟勋一眼,怒道:“你撒谎!”
李钟勋板着脸道:“哪有!我那时候刚好在上完厕所回来!”
欧阳君怒道:“厕所根本就不在那个方向!”
李钟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男的,上厕所挺方便的,天为茅,地为坑,找个地方就能蹲!”
班上的学生们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张登峰在讲台上啼笑皆非,一时间作声不得。
欧阳君气得咬牙切齿:“你怎么能随地大小!”
李钟勋一脸正色道:“非也非也,我是在给花花草草施肥罢了!”
欧阳君气得快晕了,她明明知道李钟勋是在信口胡诌,但偏偏自己又不能证明是假的,她如果不能证明是假的……那就说明,她真的是在李钟勋上厕所的时候把他给找到的,那样的话……自己会被人给笑死的啦!!
我才不要!!!
欧阳君恨不得扑上去掐死李钟勋这个混蛋!自己之前才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这一瞬间仇恨值便爆棚破表!
张登峰强忍着笑,指了指李钟勋,说道:“行了李钟勋,别说了,赶紧坐下吧。”
李钟勋哦的一声,转身向后排自己的座位坐去,可他刚转身,张登峰便喊住了他,一指讲台前的桌子,说道:“李钟勋,以后你坐这里。”
李钟勋一愣,目光看了过去,顿时一呆。
他却见张登峰指的位置正好是以前欧阳君的位置,正是刘声瑶的旁边,是马莜雪的前面一个位置。
李钟勋奇道:“我,我不坐这里啊?”
张登峰笑吟吟道:“从今天起,你就坐这里了!”
李钟勋大奇,忍不住扭头向欧阳君看了一眼:“那她呢?”
欧阳君恨恨的剜了他一眼:“你管不着!”说着,她像个炮仗一样,气冲冲的冲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将自己的东西收了一下,往旁边一个空位置走去。
李钟勋瞬间明白了过来,难怪欧阳君对自己这么大脾气,原来自己占了她的位置啊!
以前欧阳君的位置堪称是班上最好的位置,旁边坐着的是学习成绩最好的刘声瑶,后面坐着的是班上的文艺委员马莜雪,三个人都是极漂亮的女孩儿,堪称高一一班的三朵金花,又被班上的男生们戏称为铁三角。
虽然马莜雪对这种说法不以为然,欧阳君也多嗤之以鼻,但是欧阳君极为看重的是自己能不能和刘声瑶同桌坐在一起,现在李钟勋生生的插了进来,就像是抢夺了她的领地和地盘,抢走了她最要好的朋友一样,让她敌意大起!
李钟勋看着埋着脑袋,耳根红的刘声瑶,又看了看咬牙切齿盯着自己的欧阳君,他心里面忽然间有些古怪,暗道:自己这算不算是第三者插足?
要是在平常,李钟勋连一句完整话都跟刘声瑶说不好,又哪里敢坐到刘声瑶身边去?
可今早生的事情却让李钟勋像是瞬间开了窍似的,他再看向刘声瑶的时候,却没有了以前的耳热心跳,虽然依旧看见她便心中恬静欢喜,但总算不至于紧张得浑身抽抽了。
他心中正暗自盘算着自己要不要坐到刘声瑶旁边去,却见欧阳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那目光像是在说:你要是敢坐过来,我就跟你没完!
李钟勋一看这眼光,顿时驴脾气作,他笑了,你不让我做的事情,我就偏要做!
李钟勋大摇大摆的走回到自己位置上,收了收抽屉里面的书和课本,坐到了新座位上,他刚坐下来,一旁的刘声瑶便缩了缩胳膊肘,但很快她现这样好像不怎么礼貌,便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了李钟勋一眼,轻声道:“李钟勋同学,你好!”
李钟勋随口道:“好啊!又见面了,昨天回去没有被你家人说吧?”
刘声瑶浅浅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她颇有些奇怪的看着李钟勋,心中暗道:他怎么忽然间说话不结巴了?
李钟勋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他随口又道:“那就好,今天还一起做作业吗?”
刘声瑶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可能不行,今天我要留下来值日。”
李钟勋笑着说道:“那我等你吧。”
刘声瑶顿时脸颊红了起来,她转过了脸,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她只是轻轻挽了挽耳边的秀,露出羞涩得一片粉红的耳根。
很快班上的座位重新调整好后,班上的男生们无不用艳羡的目光看着李钟勋置身在三朵金花的包围当中,当真是万花当中一点绿,十分的引人注目。
欧阳君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连后来课上的什么她都没注意到,她手心里面紧紧的攒着一只笔,写字的时候用力之大,笔尖都划破了好几层纸,仿佛自己手中握着的不是笔,而是一根针,针下似乎便是代表着李钟勋的稻草娃娃,自己扎呀扎,扎他个小人头,扎他个头破血流!
这一节课欧阳君便是在这无尽的诅咒和下蛊中渡过的,她与刘声瑶感情极好,可以说是情同姐妹,上高中的时候现两人居然一个班,居然又是同桌,心中的兴奋开心简直不能用语言形容,可这突然间,原本亲密无间的闺蜜之间插进来一个臭男生!
这算是怎么回事?班主任真是吃错药了!
这样好的位置让给李钟勋这样的学生,岂不是暴殄天物?你看他,他压根就没在学习,他在偷看刘声瑶!他,他居然课都不上,就顾着看女孩子!
老师,张老师,你快看看他啊!
这个混蛋,他,他居然看着看着,睡,睡着了!
这简直……太混蛋了,不,他何止是个混蛋,简直就是个混蛋!
欧阳君被李钟勋气得脑袋里面乱糟糟的,她简直不能忍受自己的位置被这样一个家伙霸占了,她气急败坏之下,立刻一举手,大声道:“老师,李钟勋在睡觉!”
她说话间,李钟勋像是十分配合的打起了鼾,鼻子中出轰鸣的鼾声。
班上顿时一片安静,随即便爆出一阵哈哈大笑声。
可李钟勋的鼾声越来越大,笑声竟然都无法压盖,班上的学生们见了,越笑得前仰后合。
张登峰在讲台上表情十分的精彩,他虽然已经见识过李钟勋的德行,但此时仍然心中禁不住泪流满面:我上课有这么枯燥无聊么?打这么响的酣?李钟勋同学,哥,我喊你哥行不?快醒醒,我的亲哥哥也,你这哪里是打鼾,你这,这简直就是打雷啊!你打鼾也就算了,别在我的课上打啊,这不是当着学生们的面,打我的脸么?
李钟勋昨夜几乎一夜没睡,他又正好是最长身体的年纪,又加上是初春时分,最是渴睡,虽然一大清早闹腾了好一阵,又坐在刘声瑶旁边,一开始还能支撑得住,但慢慢的便有些上眼皮打下眼皮,过了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登峰正有些下不了台,但万幸这时候下课铃声响了,他算是被救了一命,连忙下课,拿起备课本,无奈的看了一眼李钟勋,心中大为受伤的离开了教室。
李钟勋听见下课铃声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眼见四周的同学们都看着他哈哈大笑,他茫然的东张西望了一眼:“下课了?”
欧阳君怒目瞪着他,大声道:“李钟勋同学,你快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了!”
李钟勋茫然道:“啊?什么口水?”他这呆呆的样子越的让班上的学生们捧腹大笑。
欧阳君一脸嫌憎的指着李钟勋的嘴角:“你自己看!在课堂上睡觉还流口水,恶心死了!”
李钟勋抹了一把嘴角,翻了一个白眼:“胡说,我就算流口水,也绝对是帅帅的流口水!”
欧阳君怒笑了起来:“拜托,你照照镜子好不好?”
李钟勋一脸认真道:“我天天照!再说了,你也不看我姓什么叫什么,我每天看见自己,都认真的对自己说,李钟勋,你真是好帅!”
班上的学生们哈哈大笑,欧阳君气得抓狂,她正要再说,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溜了进来,一把拉住李钟勋便将他往外拽,却正是在教室外面等了一堂课的姚梦枕。
姚梦枕将李钟勋拉到走廊上,气呼呼的说道:“你怎么不给我开门?我在外面等得无聊死了!”
李钟勋无奈的指了指身后:“你没长眼睛吗?没现我换座位了?你不会让我走到后门去给你打开门,再走回来吧?再说了,以前我坐在后排,你跟我坐一块儿也不扎眼,现在我坐前排,你还跟我凑一块儿?不合适吧?”
姚梦枕气鼓鼓道:“我不管,我等得无聊死了!你要不管我,我,我就在外面吵给你看!看你还怎么上课!”
李钟勋头大如斗:“喂,你不能这样耍无赖吧?不是我不想帮你啊,而是我实在没办法啊!”
姚梦枕气道:“什么没办法,你满肚子坏水儿,会没办法?你是不想我搅合你跟刘声瑶吧?对了,我刚才看见你跟刘声瑶说话了,你说得很流利来着!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我帮你治好这口吃的毛病,我想要怎样就怎样?”
李钟勋一愣,对呀,刚才好像是跟刘声瑶说话很流利来着,这,这难道真的治好了?
其实李钟勋聪明之极,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有点当事者迷,他之所以看见刘声瑶便紧张,无外乎八个字:关心则乱,患得患失。
天底下再冷静再理智,再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人,碰上这八个字,照样要失去平常心,手足无措。
可李钟勋被姚梦枕一闹腾,深觉在刘声瑶面前丢脸,因此对她一时间放弃了念想,这一下便如同佛家与道家所说的“放下执念”的说法暗自吻合,因此他一下开了窍,却不再有这口吃的毛病。
姚梦枕虽然一开始就纯粹是恶整李钟勋,胡闹任性,但歪打正着,要换了常人,丢了这样大一个脸,只怕这辈子都会落下阴影,但是对于李钟勋这种没脸没皮的货,却是对症下药,一下药到病除。
李钟勋心中正暗自想着,一旁的姚梦枕却死死的拉着他的胳膊,不悦道:“喂,你不是想赖皮吧?”
李钟勋斜着眼睛看着她:“你不是说是在整我么?歪打正着的可不算!”
姚梦枕哈的一声笑,她心中暗自有些得意,早就料到你会这样抵赖了,哼,还好姑奶奶我早有准备,她叉腰道:“我当初是破你的心魔才这样说的,笨蛋!”
李钟勋歪着脑袋想道:这妞儿,八成是歪打正着,但……我答应她的事情怎么办?她以后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怎么能行?现在就已经骑到我脖子上来了,以后还不得蹲我头上撒野耍泼啊?
李钟勋心中一动,立刻又“结巴”了起来:“什,什么,你,你刚才说什么?”
姚梦枕这个气呀,也不顾周围有人看着他们,便对他拳打脚踢了起来:“你这个混蛋,说话不算话,你结巴也就算了,居然还耳聋!你以为你老年痴呆吗?”
李钟勋笑嘻嘻的躲开,跟她笑闹了一阵后,很快上课铃声响起,他连忙说道:“我去上课了,你自己在外面玩儿吧,记得别跑远啊!也别闹腾啊,理由嘛……你懂的!咱们要低调嘛!”说着,笑嘻嘻的便向她招了招手,钻进了教室。
姚梦枕气得跺脚,咬牙切齿道:“我走了,不管你了,看你怎么办!”
可她嘴巴上说得凶,但自己也不敢离李钟勋多远,只是在教学楼的楼梯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无聊的托着下巴。好在她这一天在学校里面也出了名,倒也没有老师来撵她,一开始还有老师来问她的情况,劝她到办公室坐着,她却只是摇头,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