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烟抬眼朝上官灿看去。
上官灿立马回避,“我,我的意思是……我害怕这件事会,会……”
秦晚烟等着。
上官灿却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闭了嘴。
秦晚烟淡淡道:“着急也无济于事,反倒会乱了阵脚。顾惜儿既是人质,至少暂时是安全的。百里珲的目标是我,不是她,放心吧。”
上官灿眉头紧锁,不说话。
秦晚烟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静点。”
上官灿这才点了头,“我明白!”
云栩和云老太太都被关押到牢中,时翳则被软禁在房中,由小野守着。
本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处理好一切后,天已经黑了。
十方毒谷白日里安静,夜里倒是虫叫兽鸣,十分热闹。
秦晚烟关了房门,对穆无殇道:“这趟果然没白来,你猜我拿到什么了?”
穆无殇道:“除了《赤医古经》,云栩还有东西?”
秦晚烟将半张异血药方取出来,穆无殇立马明白,也取出了另外半张。两张药方拼凑到一块,背后的图腾就完整了。
那是一个圆形的图腾,看着像是个巫文,秦晚烟和穆无殇都没见过。
自从揭穿百里珲的阴谋,秦晚烟就断绝了同无渊岛的一切往来。毕竟,她不确定百里珲掌控了无渊岛多少势力。
就穆无殇现在这状态,去无渊岛是不明智的选择。
她喃喃道:“不能送无渊岛去,只先能送郁老爷子那边瞧瞧了。”
相对于异血药方这个图腾,秦晚烟更着急想破解的是《赤医古经》。
明明找了很久,日夜盼着,可此时此刻,看着最后一卷,秦晚烟不由得紧张。
她回头看了眼一直守在一旁的穆无殇,深吸了一口气。
穆无殇见状,走过来在一旁坐下,手指挤进她手缝了,同她十指相扣,好似要陪着她。
秦晚烟看着他,心头暖暖的,也没那么紧张了。
如此,已经足够。
秦晚烟淡淡道:“你先去睡,你在,我反倒不专心了。”
若是以前,秦晚烟早被穆无殇拉怀里去了。
然而,此时秦晚烟的每一句话,在穆无殇听来都是命令。穆无殇可乖了,立马放开她,到一旁暖榻上躺下。
秦晚烟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一切波
。澜都可以平静下来。
她收拾好心情,才翻开了《赤医古经》第九卷。
这最后一卷,几乎不见文字,全是奇怪的图。
秦晚烟倒过来看,琢磨了一宿,也才看明白三四页。
这三四页,跟噬心蛊一点关系都没有,记载的是一些极罕见的蛊术的破解之道。
秦晚烟好似找着了规律,没几日就翻完了大半本。她发现这经书后半部分讲的竟是绝蛊的破解之法。
一共记载了十个绝蛊的破解之法,最后一个正是归虚蛊。秦晚烟不由得想起上官嵘,只是,她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秦晚烟并没有去帮云栩解蛊,只一心往下看。
归虚蛊之后,终于提到了噬心蛊。
关于噬心蛊的记载,同秦晚烟之前猜测的,几乎是一致的。
噬心蛊和蚀魂蛊确实是一对相爱相杀的情蛊,并且无法单方面破解。
越往后看,秦晚烟越是看不明白。
她突然想起自己唬云栩的那一番话,“莫非,真得两套书合在一块看?”
就这个时候,上官灿来敲门,“烟姐,洛桑来消息了。”
秦晚烟开门问道:“什么情况?”
上官灿道:“咱们把时翳失踪的消息放出去,时家的人就出现了,到处在调查这消息是何人放出的。”
秦晚烟道:“看这样子,那小子没说谎。”
秦晚烟犹豫了下,便过去找时翳。
一贯到处跑的小野,这几日竟寸步不离地守在时翳房门口。一见秦晚烟过来,原本趴在地上的小野立马起身,大声喵喵叫,好似在提醒着什么。
秦晚烟诧异了,“你想告诉我什么?”
小野却不叫了,就在秦晚烟脚边缠绕。秦晚烟朝一旁丢了几枚小鱼干。小野立马追过去,就像只小馋猫。
见状,秦晚烟也没多想。
屋内,时翳正在捣鼓药材和毒虫。一见秦晚烟进来,他就蹙眉:“姐姐,你下回进来,记得先敲门。”
明明是责怪,却温和地令人不想反驳。
然而,秦晚烟还是反驳了:“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时翳愣了下,并没反驳。
他利索地收拾好桌子,又擦了擦椅子,给秦晚烟倒了一杯茶,“坐吧,姐姐能来找我,想必已经调查清楚我的身份了。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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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姐姐,姐姐不如就放了我?”ωωw.cascoo21格格党
秦晚烟坐了下来,“手给我。”
时翳不解。
秦晚烟道:“我瞧瞧,你中了什么绝蛊。”
时翳笑了,眼眸温软,干净明亮。
他一边伸出手去,一边道:“你要能瞧出来,我就拜你为师!”
秦晚烟道:“我不收徒弟。”
时翳道:“我天资聪颖,姐姐不收的话会后悔的。”
秦晚烟没说话,认真把脉了一番,问道:“这是虫蛊,还是藤蛊?方子写来我瞧瞧。”
时翳写了一张特别长的方子,看得秦晚烟都头疼。
她道:“你耍我呢?”
时翳道:“藤蛊和虫蛊混合在一块,既要避免相克的毒虫,配着配着就这么多了,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藤蛊和虫蛊混合?”秦晚烟若有所思。
时翳突然认真看来,“姐姐,你不会是想帮我解蛊吧?”
秦晚烟是在试探他。
其实,她还是挺相信这小子的,就唯一有件事想不通。这十六七岁正是最好的年华,如何能如此坦然面对死亡呢?
秦晚烟道:“你不怕死?”
时翳沉默了片刻,才道:“以前不怕,现在……现在有点怕了。”
秦晚烟道:“怎么说?”
时翳道:“以前深居山林,每日重复同样的事情,见同样的人,就连每天说的话都是差不多的,人生了无乐趣。如果这样活得很久很久,甚至……”
他看了秦晚烟一眼,才继续道:“甚至长生不老,都不会有意义吧。”
他一边说,一边回想,露出了浅淡好看的笑颜,“否则,我也不至于无聊到拿自己的身体养蛊了。”
秦晚烟道:“后来为何怕了?”
时翳那温软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好似有光:“因为我逃出来后,发现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我一路走到这里,还认识了不少人,虽未深交,却也值得怀念。”
他感慨道:“怀念的人和事多了,就会害怕离开了吧。”
秦晚烟看着时翳,也不知道为何,竟觉得他这一番深刻的话,同他这张甚至都略显稚嫩的脸,毫无违和感。
为什么会这样?
大抵是因为他眼中的纯净和真诚吧。
秦晚烟问道:“你可听说过《玄医古经》和《赤医古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