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孟令伟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不愧是亲父子啊!
关键时刻,终究是向着他亲儿子。
即便他那个爹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骨子里的血缘,却在指引着他偏向亲儿子。
呵呵,既然是这样,那自己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经过这一晚,孟家表面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
明明看着是一家人,但相处起来,却哪哪儿都不对劲。
孟祥飞和孟令宇父子却没有什么反应,一如往常一样,面无表情。
然周玉眉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是难受极了。
虽然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的做法让人寒心,但这个儿子是她一手带大的。
当初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只会有这么一个孩子了,所以,她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大儿子。
直到小儿子出生,身体太弱,她才把心思又转到小儿子身上。
都是倾注了心血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无论哪一个跟她离心,她都不愿意看到。
可眼下这种情况,明明该是一家人齐心协力渡过难关的时候。
她就是母爱再泛滥,也不会跟着大儿子胡闹的。
压下心里的难受,周玉眉勉强打起精神,孟家算是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年。
但过了年之后,孟家就像是撞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干什么都不顺,做什么都有绊脚石。
孟祥飞左支右绌,忙的几乎昏天黑地。
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个人的力量是强大的,一个匿名的举报,就会让一个安稳的家庭陷入波折之中。
但同样也是渺小的,即便身居高位,守护自己的家庭也显得艰难。
孟祥飞还有一个亲大哥,是个医生,但也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
孟家的担子,全落在孟祥飞一个人身上。
他不知道,这日子之所以愈发艰难,是因为家贼难防。
家有内鬼,怎可能平安宁康?
这场孟祥飞与孟令伟明守暗攻的博弈,整整持续了三年多,才渐渐落下帷幕。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孟祥飞技高一筹,守护住了孟家的基业,没有让一个百年世家在宵小手中大厦将颓,毁于一旦。
而且,是狐狸,总会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孟祥飞就是再不忍对自己的亲儿子产生怀疑,三年过去,他也察觉到了种种蛛丝马迹。
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的亲儿子,怎么会跟自己过不去,跟孟家过不去。
他难道不是孟家人吗?
难道就因为当初分家产的时候,自己只是分给了他们一小部分财产吗?
可他给小儿子分的也不多,只不过孟令宇没成家,还跟他们一起生活而已。
本来,这个分家也不是正式的。
虽有文书,却没叫宗族。
他只是为了做给那些人看,好保住两个儿子。
没想到,发生了如今种种后,孟祥飞甚至觉得自己当年分家那一出分对了。
不然,他怎么能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揭下乖巧的面具,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呢?
得不到就毁掉?
他们孟家人的血液里,流淌的是这样的性子吗?
孟祥飞百思不得其解,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儿子。
但即便亲情难解,可到底也是做过枭雄的人,孟祥飞的心性手段都不弱。
冷静下来之后,他就开始反扑了。
既然幼狼已经向头狼亮出了爪牙,那么,就得接受头狼的反扑。
亲儿子也不例外!
所以,当七三年的春天,孟令伟一如既往的缩在暗处看着孟家的热闹时,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砸来,差点儿没把他的灵魂砸出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错了对不对,你再说一遍。”
来送信的人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鄙夷。
真是,下乡再教育,那是提高思想觉悟,建设美丽祖国的好事儿,怎么到了他这里,像是死了爹娘一样?
真是,这思想觉悟不高啊!
送信之人看了一眼孟家的门楣,渐渐歇下了教育人的心思。
哼,要不是孟首长的儿子,他一定得好好教育教育这个思想觉悟不高的东西!
送信的人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一把孟令伟,似乎是觉得已经为惩罚社会主义人渣添砖加瓦,才算罢休。
然后悠悠然开口回答孟令伟的话:“哦,上面已经下来通知了,今年孟家的下乡名额是落到你身上。恭喜啊,孟令伟同志,以后还要辛苦你跟农村的同胞们一起建设祖国了。”
孟令伟:“………”
恭喜你m啊!
我建设你奶奶个腿儿!
孟令伟内心已经抓狂了,神情也变的扭曲不已。
要不是徐丽娟在一边紧紧抓着他,他可能就忍不住爆粗口了。
那送信之人一看,心里更加瞧不起他,也不再客气,直接匆匆走了。
过了好半晌,孟令伟才神游似的回到自己的屋子。
随后暴怒起身,“砰”的一声,就把一套茶具周翻在地。
吓得屋里的三闺女哇哇大哭:“哇呜………”
屋里子瞬间一片热火朝天,徐丽娟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小闺女扒着她的衣领不松手,无奈之下,徐丽娟只能哄女儿。
转头对孟令伟埋怨道:“你闹什么啊?心里不痛快摔什么东西,都把媛媛吓到了。”
“闭嘴!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愚蠢妇人!现在还给我扯什么孩子!你知道什么?我要下乡了,我要被流放下乡了!你知道乡下是什么日子?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回肉,几年穿不上一件新衣服!吃不饱穿不暖,睡得地方堪比猪圈!我就要到那地方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自打徐丽娟第三胎还是闺女后,孟令伟对徐丽娟的态度就日渐失望。
最重要的是,她生完第三个女儿,迟迟怀不上第四胎。
孟令伟的脾气,便日渐暴躁。
当然,导致他脾气不好的事情,不止这一方面。
迟迟不能整垮孟家,弄死孟令宇,也是他最烦躁的心事之一。
面对日渐脾气不好的丈夫,向来骄纵的徐丽娟也渐渐收敛自己的脾气,成了相对包容的那一方。
此时面对丈夫的怒吼,也没有像从前一样怼回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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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