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村长接到顾璟淮的报信后,在村里点了几个青壮年,赶着牛车和草席,去把苗翠莺拉了回来。
她在村里没有亲人,就只能村长管一管。
她与周成是夫妻,生前苟且在一起,死后自然也得埋到一处。
可叹周成的坟才埋了百天之久,坟山还没长草,就又被刨开见了光。
对这个生前算计一切出卖灵魂抢来的男人,苗翠莺也算“得偿所愿”,生死相随了。
她以乞讨的面貌登上于家庄村史的舞台,也以乞讨的身份离去,这样的轮回,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的报应。
石头房如今彻底没了主人,有人便蠢蠢欲动。
那些在埋苗翠莺的事儿上出了力的人家,就忍不住在村长面前念叨。
好歹也是村里的房产,公共财物得分到大家伙的手里,才能实现它的作用啊。
于是,好多人都主张,把石头房地下室的石板给砌了吧!
放在地下不见天日的多浪费资源啊,还不如他们给砌开,拿回家垒点儿啥呢!
于村长哪能不知道他们的意思,砌石板是一个心思,更多的,还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宝藏吧!
他虽然是村长,但也不能压制住绝大多数村民的意愿。
既然他们愿意干,那就干呗!
反正不是他出力!
于是,这边于村长刚点头,那边就开土动工了。
也不嫌弃冬天冻手冻脚,他们只觉得满血沸腾。
看着他们一个个往家里搬石板,不仅那些没为埋葬苗翠莺出力的人心动了,就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外村人,都闻风而动。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守在石头房周围,看着那些人砌石板。
反正冬天也没事儿干,看热闹呗!
万一能捡到点儿啥好玩意儿呢!
痴心妄想也是要做一做的!
但直到他们把所有的石板都砌开,露出石板后面朴实无华的黄土,也没有看到他们想要的。
最终,除了像是能做铁板烧一样平整的石板,他们是砌了个寂寞。
但好歹也不是颗粒无收,大家失望之后,还算满足。
农村人大多数是这样,比较容易知足。
刘俏妹也去看了热闹,但她家既没有出力帮忙埋人的,也没有劳动力去砌石板的。
她才是那个除了热闹,看了个寂寞的吃瓜人。
她这人也是很有意思,吃瓜的时候很起劲儿,但吃瓜过后,若是没得到实实在在的利益,那就很烦躁。
大概就是那种,热闹过后,只剩空虚?
反正别人是有起床气,她是有吃瓜气。
回到家里,看到院子里那个吃白食的小身影,刘俏妹顿时就是皱眉冷斥。
“今天的衣服洗完了吗?你小舅舅要穿呢!你不要偷懒,不然别怪姥姥不给你饭吃!”
大丫穿着单薄的衣衫,顿时瑟缩了一下,然后小声道:“我,我知道了。”
等刘俏妹进了屋,大丫才抬起小手,一下一下的洗着木盆子里的衣服。
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小脸顿时又被冰凉的手冻的瑟缩一下,脸上被风吹的有些干裂,泪水一冲,也很是疼。
可是她不敢停下,她想快点儿洗完,然后回屋里。
洗不完的话,晚上就没饭吃,她不想饿肚子。
这个时候,她不免又想到她在竺家的日子。
从来没有干过活,从来没有饿过肚子。
每天起来,她需要做的事情,除了吃喝拉撒,就是整日瞎玩。
她最大的烦恼,也就是昨天跟哪个小伙伴吵架了,今天不想跟她玩了。
没来于家之前,她觉得后娘对她的不管不问对她的冷淡是她的痛苦根源,亲爹对新妹妹的疼爱,是她离家的导火索。
来到于家之后,她才知道,亲娘对她的冷漠更甚后娘。
后娘起码有点儿体面,虽然面子上不爱理她,可是没人的时候,她如果想吃什么,她会沉默的递给她。
她上不去炕,她会沉默的把她抱上去。
可是她的亲娘对她,才是真的不管不问。
甚至,她会用冰凉的手指戳她的脑门,每次都是恶狠狠地训斥。
回头,她又会说那是对自己好,真心为自己打算,才会那样对自己。
大丫四岁大的年纪,还不能清晰的分辨对错与善恶。
只是凭着执拗的想法,觉得亲娘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可情感上又觉得,她不喜欢那种感觉。
她甚至觉得,她亲娘是厌恶她的。
沉默的把衣服洗完,她的小手已经快冻掉了,感觉都不像是她的。
这个时候,也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刘俏妹做完了饭,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分给了大丫半个馍馍。
“唉,大丫啊,你别怪姥姥对你狠,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真的很不容易。你看,这个时候,姥姥还愿意给你一口饭吃,而不是像你奶奶家,把你赶出来,你说,是不是姥姥对你更好?”
大丫沉默地点了点头。
刘俏妹满意地笑了,随后道:“你看看你小舅舅已经成大孩子了,他爱在外面疯跑,现在这么冷,如果不穿厚点儿,他冻坏了以后就没办法挣大钱,给我们大丫买好吃的了。大丫乖巧懂事,是心疼小舅舅的对不对?”
大丫再次点了点头。
刘俏妹笑得更深了。
“那大丫把棉裤给小舅舅穿好不好,反正你也不出门,就在家里待着,姥姥到时候把屋子烧得热热的,大丫就在屋里待着。”
大丫没有反驳刘俏妹,她从来不生火,都是英子小姨生的。
而且屋子里也不会生很热。
她只是小声道:“我的棉裤小了,小舅舅穿不下去。”
刘俏妹脸上飞快地划过一丝不快,温和道:“大丫放心,姥姥会改,你小舅舅的棉裤,棉花都硬了,把你的小棉裤拆了,给你小舅舅添上点儿棉花,就能穿了。他不会嫌弃的,你放心吧!”
大丫年纪小,哪里懂得大人的那么多心思。
她不知道怎么拒绝,毕竟奶奶家不要她,姥姥给了她一口饭吃,她不敢再放肆。
可是,她的小棉袄已经给出去了,难道小棉裤还要给吗?
这个冬天,她就穿单衣吗?
她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于金枝。
但于金枝一脸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刘俏妹见此,笑着道:“大丫这是同意了啊,大丫真乖,姥姥就知道,我们大丫是最懂事的孩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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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大丫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