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子叶没有先去老顾家,而是去了之前拦着她不让走,想要她赔偿的顾栓子家。
当初,是他说他们揍大宝二宝是被顾静芳唆使的,她当然不能放过他!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孩子们之间打架太稀松平常,也不太兴上门讹人。
况且,她侄子已经揍还回去了,她再是嚣张霸道也干不出狠揍人家儿子一番,还讹人一通的事儿。
但那背后挑事儿的顾静芳,凭什么独善其身?
这一回,她非得拉上别人,一起为她的臭名声再添上一把火!
顾家的院子里,赵翠花依旧在骂人。
她的谩骂声,已经成了这顾家的一个特色。
大概每天早上如果不是在她的骂声中醒来,那可真是一件稀奇古怪的事了。
但她的谩骂,也就是能震住当初的竺子叶一房,以及顾家不受宠的孙女们。
其他那些人,谁会把她当回事儿呢?
这玩意儿,就像是那吃药产生抗体一样。
时间久了,都会免疫起来。
尤其是顾二嫂这种滚刀肉,秋收结束了,她更不愿意早起来做饭了。
轮到她的时候,总是睡懒觉躲懒。
以前有竺子叶起来背黑锅,现在?
这个院子的人都是人精,谁会惯她臭毛病?
于是,每每轮到顾二嫂做早饭时,顾家的院子上空都会飘荡起赵翠花的优美国话。
听的顾家的邻居都快忍不住敲门了。
也是佩服她的嗓子,不用含喉片,就已经是“金嗓子”了。
竺子叶领着顾栓子母子上门的时候,正赶上顾二嫂刚起,睡眼惺忪的去做早饭。
大早上看到竺子叶,顾二嫂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呢!
直到赵翠花的战火转移到竺子叶身上,顾二嫂才反应过来。
“你,你这个扫把星怎么上门了?”
竺子叶冷眸一闪,撇她一眼,没理她。
直接走进院子,对着赵翠花道:“顾静芳呢?让她滚出来,我有话要问她!”
赵翠花从没见过竺子叶用这样冰冷高傲的态度跟她说过话,顿时气的炸毛。
“你个小贱蹄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咋滴,你是哪个旮旯跑出来的老畜生,不能用人言交流?”
“嘶——”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竺子叶这是要反啊,连前婆婆都敢骂了!
不过细想一下也是,都离婚了,为啥还要对一个磋磨过自己的人客气?
顾二嫂本来还想跟竺子叶对上呢,一听竺子叶骂她婆婆的话,瞬间闭嘴闪到一边看戏了。
她可没有竺家儿媳妇的自觉。
谁骂她婆婆,她听着都挺欢乐。
赵翠花被竺子叶的话气的脸憋通红,跳起来就要冲过来打她。
高高扬起来的巴掌被竺子叶抓住,一个巧劲儿使过去,赵翠花的巴掌就呼到了自己的脸上。
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赵翠花,你怎么自己扇自己啊?”
“怕是也觉得自己嘴臭,欠修理吧!”
………
竺子叶松开赵翠花的手,赵翠花就倒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她顺势趴在那里,开始撒泼大骂。
竺子叶根本没搭理她,径直绕过她朝着厨房走去。
顾大嫂离着厨房最近,一看她过来,赶紧拉着儿子金宝躲开。
竺子叶如入无人之境,迅速的拿了水瓢到厨房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然后走出厨房朝着顾静芳的屋下走去。
除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撒泼的赵翠花,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图。
这家伙,她二嫂给人泼尿,她自己是打算给人泼水啊!
竺子叶也没想进屋,直接推开纸糊的窗户,从窗外就泼了进去。
“啊——,漏雨了——”
顾静芳被人泼醒,沉睡梦中惊坐起。
外面的人又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这顾家的老闺女不长记性啊,上次都因为睡懒觉被人泼尿了,这还睡懒觉。”
“人家赵翠花宝贝疙瘩似的养着,比那男娃子都金贵,哪舍得让她早起干活啊!”
“呵,这么好好养着,莫不是还想以后嫁个城里人?”
“哟,怪不得这些年有人跟赵翠花提亲,她都拒了呢!合着是打着这样的心思啊!”
“嗯,其实顾静芳长得也不赖,嫁到城里还真有希望。”
“你以为城里媳妇儿那么好当呢?有工作的女人不找,找她这么个懒蛋?”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着顾静芳的婚事说起来了,大多数是曾经被赵翠花拒了婚事的人发牢骚。
赵翠花“嗷”的一声从地上起来,赶紧跑到屋檐下关窗户。
看热闹的还有好些男人呢,他们那些泥腿子可没资格看她闺女的身子。
顾静芳此时终于缓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隔着窗户愤怒吼道:“竺子叶,你有毛病啊?你发生什么疯?”
竺子叶冷声开口:“我为什么这么对你,你心里没点儿逼数?你敢说你没唆使顾栓子那些孩子打我儿子吗?挺大个人,背后在小孩子身上使阴招,你的心怎么那么毒?”
顾静芳没想到竺子叶知道这件事后,竟然就这么大剌剌的找上门来。
她不过是那么一说,又没有证据,事后反悔,谁能证明是她指使的?
于是,顿时开口反驳道:“你少冤枉我!我可没干那样的事儿!你别以为你离婚了就敢不把我们老顾家人放在眼里了!我们顾家村几百口姓顾的,可容不得你撒野!”
这顾静芳也算是聪明,知道话语间把顾家本族人联合到统一战线。
这个时代,宗族观念强,她一个外人打上门来,就是再有理,人家也不听!
可惜啊,来之前,竺子叶已经威逼利诱过顾栓子母子了。
他们要是不说实话,她儿子上医院的看病钱就让他们出。
如果不出就找公安。
反正她手里有医生开的诊断书呢,她儿子需要休养好一阵子。
这一阵子的营养品药品都得他们出。
顾栓子的母亲就是个没有见识的村妇,她哪里会想到话术这种东西。
一提公安,她就萎了。
立马带上孩子来顾家,帮着竺子叶虐渣。
这不,顾静芳刚一话落,顾栓子的母亲就开口了。
“你咋没指使啊?我都听到你跟我家栓子说了,竺子叶离了婚在你家偷了不少钱,净去县城买好吃的给她儿子,那两个孩子都吃胖了。还说,我家栓子要是去抢了,那好东西都是我家栓子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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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上门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