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江彬神情绷紧,急声问道。
“院子……院子当中不知道谁扔了个绿色的猪头!”
袁朗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带我去看看!”
江彬神色一凛,急速说道。
袁朗在前,江彬在后,两人急速到达院子当中,已经有几个兵士围着那一处。
看到两人过来,那几人急速让开一通道。
猪头!
一个头颅被染成绿色,下面血淋淋的猪头躺在院子中间。
江彬迅速跟着袁朗查看了周围的现场情况,不放过一丝踪。
“快点处理掉!”
江彬闭了下眼,朝袁朗吩咐道。
这院子纵然是张阳的主院,但他们住进来之后,一切院子中的人都换成了他们自己的。
为了保证朱厚照的安全,院子当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都有他们的人值班,可以说安保措施他已经做到了极致。
可是就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有人悄无生气地将一个大猪头扔进院子来!
关键他们的人一点察觉都没有,天快亮了才知道,对方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个组织!
江彬纵然是边军出身,也算是优秀的人才,但他知道驻军中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们杂七杂八仅仅一万余人,而如今对抗的是整个江南!
今日故意扔下猪头,显然是有人故意这样给他们下马威,也是想恐吓他们一下。
先前对多是慢热冷待,如今已经开始恐吓了,这是极力想阻止他们继续南下,特别是前往南京。
……
“皇上,咱们要不要……”
江彬想起他们在路上收到的匿名信,信里提醒他们小心。
当时朱厚照一直觉得是那帮大臣故意吓唬他们,想阻止他们南行。
现在想来,说不定是另有其人。
江彬脑中突然想到秦邵的影子,但迅速想想又觉得疑惑。
他那么出力为皇上,皇上似乎对他还有些隔阂,如果现在还知道所谓的连皇上都不知道的消息,很难不引起皇上忌惮。
像他那样的聪明人,估计不会趟这种浑水才是。
还有他现在是世子,为人做事自然会低调。
可又想想那秦邵做事光明磊落、大方,如果他真知道皇上有危险,一定会倾力相助的。
只是如今想这些根本没有用,远水接不了近渴,他们现在必须得拿出了个措施出来。
“闭嘴!我就不信我去南京他们能将我怎么办?不就是一个猪头恐吓吗?有本事他们就拿下我项上人头!”
朱厚照脸色难看地暴怒道。
江彬立即噤声不敢再说什么。
其实他也知道朱厚照这一路过来经受太多冷遇,也有太多事情让他看清他治下大明的千疮百孔。
他一路上嬉嬉笑笑,装作是不在意,其实内心的愤怒和紧绷的神经已经快到了临界点。
“传我旨意,明日继续出发,快马加鞭早日到达南京,我要祭司太祖!”
朱厚照厉声吩咐道。
“是!”
半晌,江彬应声回道。
第二天一早,一众人继续出发南行。
……
兴王府。
已经是子时,兴王府世子的书房仍然灯火通明。
“世子?”
袁宗皋和朱辰目光炯炯地盯着秦邵,
自从他们带回来探测的消息后,世子似乎一直陷入沉思当中。
秦邵纵然知道历史上宁王会叛乱,但是根据他以往了解的历史来看,很多历史都是认为加工太多,带有严重的个人色彩。
秦邵来大明这么长时间,终于了解到所谓的真正史实跟历史的巨大区别。
历史记载,朱厚照就是个荒淫荒唐、正事不干的无用君主!
可真实的朱厚照纵然有性格上的急躁、冒进等缺点,这人确实是想做大事,好好治理好大明,让治下子民过上好的生活。
所以,尽管助产带回来的线报和袁宗皋的些微描述,朱厚照还是要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了解清楚宁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根据历史描述,宁王就是个野心极大又蠢而湖涂的湖涂蛋。
他带领的十万叛军,听起来声势浩大,但是短短一段时间,朱厚照还没有到达赣省,就被王守仁给剿灭了。
所以,历史民众也都觉得宁王蠢而无用。
可秦邵觉得,真实的情况有可能并非完全跟历史描述一样。
至少,目前来看,纵然赣省官员有不少上书朱辰豪抢占南昌肥沃土地、纵容盗匪、不拿地方官当回事任意欺凌等恶行。
但根据朱辰带回来的消息,朱辰豪在赣省人缘似乎挺好,礼贤下士,跟地方官相交甚好,在当地民众也有很好的口碑。
这似乎跟历史描述的不同。
“世子,宁王那边早就有意训练卫队和维持队,这样已经有四年有余。”
“朝廷一般对藩王的卫队有人数限制,一些藩地更是撤销卫队,是谁为他申请的?”
秦邵思虑片刻,继续问情况。
“世子有所不知,先前的兵书尚书陆完做过赣省的提刑按察使,跟宁王关系交好。陆完后来调到兵部,都是宁王帮其活动的,一直表彰他在赣省做事勤恳、业绩不凡!陆完很是感恩,后来陆完从兵部的小官一步步到兵部尚书,更是为宁王说了不少好话,做了不少事,宁王在朝中很多事情的活动,基本都有陆完参与。”
“如今虽然王琼王大人是兵部尚书,只是各地军中关系攀枝错节,很多人并不是王尚书的人,王尚书纵然现在是兵部尚书,很多地方的兵权并不在他的掌握当中,且他还受制于内阁。”
袁宗皋解释道。
“那南昌封地如今可有什么官员不满宁王?”
秦邵继续问道。
“大部分官员都跟宁王相处融洽,只是他跟先前镇压盗匪的官员卢坤有争执。卢坤先前平定了一个大的盗匪窝点,本想将那些人全部绞杀于市。可是宁王却说人要有怜悯之心,非要免除那些盗匪的罪行,并且让那些盗匪汇编到自己的卫队,说要好好教化他们。”
“卢坤觉得这事与法度不合,宁王却不理他,并且其他官员也不支持卢坤,卢坤爱喝酒,去年的时候喝醉闹出事端被罢免了官职。只是他如今倒是真喝酒起来,喝醉就打骂宁王有异心。”
“还有先前的大学士费宏,宁王对他很尊敬,拜访他多次,费宏均不相见和不理,还私下说作为一个藩王,宁王不应该管辖当地监军和他所在地区守卫部队军官的权力的印信,宁王听了有些不高兴,两人关系不是很睦!”
朱辰说出自己探测的情况。
“世子!世子!”
秦邵还想问什么,外面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