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的主干在远处看就颇为壮观,因为没有具体参照物,还看不出到底有多大。零点看书但到了近前大家还被深深地震撼了一下。
从下向上望去,树妖本体像是夜晚的摩天大厦般,闪烁着妖异的绿色光芒,直径绝对超出我所见过的任何建筑物。我只记得见过最粗大的建筑物,就是时候曾见过的热电厂的大烟囱,那种笔学校操场还大的庞然大物,让我感到畏惧,甚至都不敢靠近。
但那大烟囱在树妖面前,简直就是巫见大巫,起码要十几个合起来,才能与树妖相比较。
根茎的最下面倒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庞大,只是比树干略微大出一圈,最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根须,犹如史前章鱼的触手般,从树根处四散开来,牢牢的扎在地面上。
正对着我们这一面,两根粗大的根须左右分开,中间露出的空间像是一道巨型拱门,让我们感到惊讶的这拱门内烟雾缭绕,竟能看到一片淡蓝色的天光。
当我想要仔细看清里面状况时,却发现那些光线竟然开始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让我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头脑一阵眩晕,心中暗道不妙,立即收回了目光。随后我向其他人看去,大家都骇然的对望着。
拱门内好像与这边完全是两个世界,虽然我连那边是什么样都不知道,但这种感觉却是如此明确,我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坚定的想法。
除了拱门上面露出一丝天光,再往下的部分全都被雾气遮掩,而且无法细看。或许就是那种让人目眩神迷的感觉,才让我确信,拱门内一定是另一个世界。
片刻沉寂过后,大奎是第一个开口的人:“我靠!这玩意不会是空间门吧?”
空间门!……对啊,这个词用的很到位,直接将我心中的感受具象化了。这道拱门越看越像是空间传送门,虽然我没见过真正的空间门,也不知道是否存在这样的物体,我只在中看到过类似的描述,没想到在现实中会见到这般奇幻的景象。
安萨黎忽然道:“⊥⊥⊥⊥,m.≧.前面地上有东西。”
由于拱门太过玄幻,大家刚才都将热像仪摘了下来,不知安萨黎何时又戴在头上,这时正指着拱门前的地面。
其他人纷纷戴好热像仪,缓缓向前走去,我和桑吉则落在了最后。
我不知安萨黎所东西到底在哪里,只能跟在大家身后,走进雾气中发现,树妖的根须竟然带着天然的花纹,而这些纹路怎么看都象是道家的符文,纹路间流动着淡绿的荧光,晶莹剔透。
这些根须虽然如同古树般粗大,最细的也粗如人腿,但却并不是很茂密,每一根的间隙都有一米左右,普通人完全可以正常通过。
唯独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陆海空,他走的很慢,就连我跟桑吉都渐渐地超过了他,我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却是将自己吓了一跳。
陆海空不见了!
我刚想招呼其他人,耳边忽然传来陆海空的声音:“不要声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做好应敌准备!”
我靠!竟然有敌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我却没有任何感应?我立刻散出灵觉,向身后探去。同时,隐秘的拿出灵符,准备随时出击。
由于此处灵气极其充沛,这对于我探查周围灵力分布也十分有利,很快,我就发现左后方有异常的灵力波动。
这股波动不是很明显,显然是有人在刻意隐藏气息,若不是陆海空提醒,我还真不知道有人已经如此接近了。初步估算,感觉与我的距离不到十米。
左侧与我平行的位置,大约几米外的地方,应该是陆海空的藏身之地,因为他的气息与灵力波动我都很熟悉。
而在我右后方的十几米外,还有几股微弱的灵力波动,这个发现让我不禁心中一凛,竟然有这么多高手到了近前,我之前却毫无所觉。一时间,冷汗唰一下就流了出来。
虽然发现了这些人,但我却不敢声张,也不敢轻举妄动,那样会打乱了陆海空的部署,只好故作镇静的稳步前行。
忽然,大奎一声惊呼:“青蛇的人!”
不好!遇到敌人了!我心中大惊,立即加快速度跑上前去。
跑出十多米后,见到的却是另一番场景,只见老潘等人半蹲在地上,正在查看地面上一具尸体,而在这具尸体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人。
这些人穿着不同,形态各异,看着不像是同一伙人,其中有几个人面部朝上,却又都带着面具。
本以为他们几人忽然遇险,没想到却碰到了一地死尸,从这些人戴的金色面具能看出,他们果然是青蛇的人。
这时,张野正在翻动着一具尸体,当他将尸体翻转过来后,却诧异的低呼一声:“鬼面人!”
他这一声立即将大家的视线吸引过去,大奎显得有些激动:“我靠!鬼面人都挂了?野哥快看看他长什么样。”
我心中也是惊异万分,一边心的戒备着,一边向张野凑了过去。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张野将鬼面人的面具揭开后,我还是有些意外,面具下的人竟是七窍流着黑血,双目圆睁,嘴巴半开半合。
这是一张苍老的面孔,上面布满了褶皱,微微的泛着古铜色,老者如同一个普通的农民,脸上满是风霜刻画的痕迹,须发皆白,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变态高手,这跟我心中所想反差也太大了。
要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就是这人的面相似乎有些特别,与中原地带的人在面貌上有些差异。本想过去仔细查看,但想到身后还有劲敌在侧,只好按捺住好奇,集中精神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安萨黎走过去看了一眼道:“他不是鬼面人,虽然这些人都穿着黑衣,但他与青蛇的人在着装上还是不太一样。”
果然,我仔细看了下这老者的衣着,样式确实有些独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张野对安萨黎的话没有质询,而是立刻在老者的身上检查起来,他将死者的外衣解开后,露出了里面的真丝内衣,却见到上面绣着几个字符。
看到这些字符我立刻心中一动,张野也皱眉道:“这、这是八字箴言!”
“我靠!这下热闹了,这老头居然是苯教巫师!……他、他又是怎么进来这里的?为什么和青蛇的人对上了?”大奎抓耳挠腮的问道。
我又快速的扫视了一下现场,见到地上的死尸中还有两人与老者衣着相同,却没有戴面具。这两人只有三十左右岁,外表精悍身上肌肉鼓起,看似孔武有力,应该是保护老巫师的高级武者,他们俩人同样是七窍流血而亡。
苯教这三人手中都抓着一个竹筒,上面刻满了个怪的图案与符文,表面涂着暗金色的清漆,一端满是细的圆孔,另一端被机关锁死。初步判断,这应该是某种暗器,类似于青蛇喜欢使用的暗器针筒。
而地面上其他人全都是青蛇的人,有几个是戴着金色面具的阴阳师,剩下的人都是黑色紧身练功服装扮。阴阳师手中的法杖全都有使用过的痕迹,唯独那些穿紧身衣的武士,他们连武器的保险都没来得及打开,就被全部干掉了。
仔细查看后,安萨黎得出一个结论,青蛇的人全都是被那种针筒式暗器所杀,暗器是一种湛蓝色的细针,从死者脸色上就能看出,这针上涂着剧毒。
让我觉得好笑的是,张野从他们身上搜出了青蛇针筒,而他们却被同类暗器所杀,这还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