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九月,云雾城三大营都会举办一次全军大比试。
比的只有一项,个人战力。
从将军到小卒都可以参加,不限门槛。
很多副将,就是这么升上去的。
周欲飞前年也曾取得较好的名次,可以晋升为裨将,但他非要赖在风荒镇,便只能是校尉。
冠军落在哪座军营,哪座军营的主将能高兴一年,还能得到更多的军费和辎重补给。
因而各营都很重视。
去年,大比试的冠军是止戈营的定北将军许相桐,四品武者。
邵伯清虽也是四品武者,却限于天资,打不过他。
并且许相桐年轻力壮,极有可能突破五品。
将靖武营众将一拨拉,邵伯清看谁都没有打败许相桐的命,正自丧气,忽然看到了七杀。
讲道理,阿裳只是二品武者,可邵伯清心中却升起了妄念。
每人都是三招,实在太稳健!若换了他,没有把握做到。
“阿裳,你和大家交手时,似乎未尽全力。”
七杀:“回将军,同袍切磋,不宜见血。”
邵伯清:“本将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七杀:“请讲!”
她洗耳恭听,邵伯清却又踌躇了一会儿,才慎重地道:“你能打赢我么?”
这种问题,七杀的答案很明确。
“能。”
邵伯清:“......你确定?”
七杀:“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邵伯清:......倒也不必把话说得这么死。
“那比我强一点呢,还能打赢么?”
七杀:“能。”
顿了顿,看着邵伯清笑道:“将军是忧心竞武之事么?不用担忧,末将定能夺得冠军!”
邵伯清虽然巴望她打败其它两营,这时也不得不问一句,“阿裳,你凭什么如此自信?”
有句话他想说又没说,你只是二品武者啊五侄女!
七杀:“凭我姓顾,凭我的顾家枪!”
邵伯清:“好!如果失了手,回来你就打扫军营,扫三个月。”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话说得太大。
当长辈真难,既担心小辈信心不足,也担心小辈骄傲自满。
信心不足的,得捧着点,骄傲自满的,得压着点。
七杀:“扫军营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邵伯清又欣喜,又有点心累,“下去罢,好好准备。”
阿裳这斗志昂扬的小模样,像极了当年的顾家男儿。
真是怀念啊!
九月二十,云雾城全军竞武正式开始。
先是三大军营各自决出第一名,这三人再一分高下。
此时的靖武营,凡是有点武功的,都跟七杀比试过。
结局一样,全都三招,不多也不少。
所以她是当之无愧的靖武营第一名,人人心服口服。
止戈营第一名,是上任冠军许相桐。
肃合营第一名,则是游击将军韩乡关,也是四品武者,据说实力很强,与许相桐在伯仲之间。
邵隐松告诉七杀,“去年的竞武,韩将军有事不在云雾城,未能参与。他若参与,冠军不一定是许将军。今年,他就是冲着冠军来的。”
七杀:“嗯。”
邵隐松和父亲不同,对她很有信心,微笑道:“但有阿裳在,许将军和韩将军只能争第二。”
七杀拍拍他的肩膀,“等着,比完了请你喝酒。”
冠军不但是荣耀,还有奖金一千两,当场兑现。
芙蓉楼的莲叶酒香醇可口,余韵无穷,邵隐松带她去喝过好几次,她得回请。
徐沧、李参军等人在一旁起哄,“阿裳怎可厚此薄彼?不能光请小将军,得带上我们,让我们沾沾你的冠军之气!”
七杀无所谓:“行,都去罢。”
拿出一百两来请客就足够了,另外九百两得送回去给顾老娘。
顾家依然居住在风荒镇,并没有搬到云雾城。
一家人都觉得,龙城才是他们该搬去的地方。
另外两营的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
靖武营怎么回事?
竟然让个姑娘做代表,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冠军之气,怎么,冠军你们内定了?
笑死个人!
听说这姑娘练出了护盾,很不一般,可就算她有几分本事,又拿什么跟许将军、韩将军相提并论?
靖武营真是疯魔了。
然而他们没发现,靖武营众人看他们的眼神也很特别,仿如在看智障。
为了不让止戈营、肃合营有所防备,邵将军下令,在外不许提阿裳的实力,有人好奇问起,便插科打诨含混过去。
一切就是为了今日!
我们阿裳,将要闪瞎你们这些土鸡瓦狗的眼睛!
宽阔的武场中央,早已搭好高高的比试台。
与之相对的另一座高台上,坐满了人,云雾城有名号的将领们都前来观赛。
第一场比试,是七杀对阵许相桐。
“哈哈!”
黄天暮笑得颇有深意,“邵将军,你们靖武营的第一,跟往年不一样啊!”
邵伯清一脸的无奈,“让黄将军见笑了。本将也不明白,怎地竟是她得了第一!”
黄天暮不以为然地笑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从军三年,看母猪都像貂蝉,何况是这娇滴滴的小姑娘。
他早已知道顾家女儿练出护盾,斩杀蛮族,入了靖武营。
因为,事情刚发生,邵伯清就赶紧告诉他了。
邵伯清这老小子,表面中立,私下却偏向他。
他觉得不妥。
来云雾城之前,陛下交待过他注意顾家的动向,万不可让顾家有翻身的机遇。
邵伯清却说,顾家恨易家入骨,留着她给易家添堵,你也能少操些心。
他还是犹豫,邵伯清又说,顾羽裳只是个不识世事的小姑娘,难道真能翻出什么浪花?
大不了先利用她对付易家,完事杀了就行。
他思索片刻,便也默认了顾羽裳从军一事。
是啊,顾羽裳又不是男儿,有什么好怕?
再说顾家该恨的也的确是易家。
顾家军到死都是忠臣,忠臣不会恨天子,只会恨奸臣。
不过,哪怕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也不舍得杀顾羽裳。如此美人,杀了岂不可惜?
坐在主位的易骐达也笑,“美人关,英雄冢!哈哈!”
他质问邵伯清,为何让顾羽裳参赛?
邵伯清说,只有让她参赛,才能光明正大地杀死她,不惹人非议。
这个理由很充分。
易骐达转怒为喜,赏了邵伯清一斤上好的君山银针。
其他将领看着他们的笑容,感觉这里面的水很深,也跟着笑,却不搭腔。
比试台上,七杀和许相桐相互抱拳。
许相桐三十五岁,身材壮硕,面容冷峻。
打量了七杀一眼,皱眉道:“顾校尉,你是女子,按理说我该让你几招。但是,今日我让你,来日蛮族却不会让你!”
“所以,我必竭尽全力!”
七杀:“这也正是我想说的话,请!”
如果许相桐胆敢说让她,她会打他个春天,一张牌,不,一招都不让他出。
001嘟囔道:“宿主大人,你撒谎,你才不会尽全力呢!你尽了全力,许相桐就连细胞都没了。”
许相桐说到做到,怒喝一声现出护盾,刚猛出拳。
七杀避让,也现出护盾。
你来我往过了三招,七杀轻踹一脚。
许相桐飞出比试台,倒。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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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8 但使龙城飞将在(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