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的婚车走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十点半才把新娘接回来。
胡同路窄,吉普车进不了胡同,高平就把车子停在了胡同口。
车子刚一停下,高平的母亲就迎了上去。
高平也从驾驶座跳下来,绕到车后座,打开了车门。
还不等他说话,他母亲先一步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大红包,塞进了王云的手里。
“您这是?”
王云不明其意,因为原先说好的流程里面,没有这一项。
“是彩礼钱,你收好。”高平的母亲拍拍她的手,压低的声音说道:“原先不知道你没收彩礼,昨天晚上高平说起来了才知道,他年轻,事儿没办妥帖,我们当长辈的,自然得负责描补。人家都有的,咱一样也不能少。”
王云听了这一番话,心里感动婆婆的真诚。
她回握住高平母亲的手,真情实意的道:“谢谢妈。”
高平的母亲点了点头,将她的手交到高平的手里:“好孩子,下车吧。”
高平连忙扶住王云的手将她从车子上扶下来。
“小心脚下。”
高平兴奋又激动,跟王云说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颤音。
王云点点头,羞赧的抬眸看了她一眼,白净的俏脸上布满了红霞。
新娘下车,鞭炮声便开始噼里啪啦的响起来,与此同时,高平的大姐提着一篮子喜糖开始往外撒。
家属院的小孩儿们一看见撒糖,顿时就坐不住了,挤进人群中伸着手在下面接,接不住的就蹲下在地上捡,气氛一下子热闹的不得了。
高平挽着王云的手,迎着她走进新房。
高平穿着军-装的礼服,王云穿着一条掐腰的红色长袖连衣裙,及肩的头发挽了起来,别着一朵红色的绢花。
一个高大俊美,一个婉约秀丽,周围看热闹的人们谁见了不夸一句般配。
王云被簇拥着进了新房,高平陪了她一会儿,就被外面的人喊走了。
凑热闹的人有些多,再加上每个人都想跟新娘子说几句话,王云
。拿着红包不方便寒暄,也没找到时机往抽屉里放,便悄悄的递给了方乔,让她先帮着拿着。
院子里拉起了宴席,宾客们逐渐落座,新房里的人就开始少了。
等到人群都散去,王云关上了新房的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结婚真累呀。”
“也就累这一会儿,你坐下歇会儿。”方乔说着,将手中暂时保管着的红包还给她:“呐,你刚刚让我拿的红包。”
王云伸手接过来,当即就打开了,里面好几张崭新的大团结。
方乔好奇的问:“你婆婆给你的?”
王云点点头:“说是补给我的彩礼钱,还说人家都有的,我也一样不能少。”
方乔见状,感慨道:“你婆婆是个厚道人。”
王云赞同的说道:“是呀,真厚道。”
毕竟彩礼这种事,一般都是定亲的时候给。定亲的时候不给,一般就是没有了。
王云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彩礼,她是知青,自觉自己能靠着婚姻关系回城就占了大便宜了,所以跟高平谈婚论嫁的时候就没提彩礼的事儿。
至于高平,他是纯粹的不懂了。毕竟他从还是个半大小子的时候就出去当-兵了,周围全是光棍汉子,哪能主动想起这一遭,于是这一茬就掀过去了。ωωw.cascoo21格格党
换成鸡贼一些的人家,只要是领了证,谁还往外补彩礼,反正结婚证都领了,还能因为几十块钱的彩礼离婚不成?
更何况王云还是主动不要彩礼的。
所以高平的母亲能主动补给她彩礼,真的是难能可贵。
在新房里聊了会儿天,外面就开宴了,方乔被安排去坐席。
吃过了喜宴,婚礼就结束了,王云正式的成了家属院的小媳妇儿。
宴席结束,客人们都走了,但是主家却还有的忙。
借来的桌椅板凳和盘筷碗碟要还回去,摆宴弄脏的地面得收拾干净。一地的瓜子皮儿和外头路上的鞭炮纸也得打扫,总之,活儿不少。
“你先回去,等我收拾好了去找你玩。
。”王云把方乔送出门。
方乔点头:“行,我先回去了。你不用急着找我玩,慢慢的收拾,反正咱们以后都是邻居了,有的是时候。”
方乔回到家,程柏东已经到了。
中午宴席,两人没坐在一处。
方乔带着安安跟陈桂芝这群家属坐在一桌,程柏东则是跟厂里的男领导们坐一桌。
家属院这边的喜宴,坐席安排一向如此。因为男人要喝酒聊天,吃菜倒是次要的。女人们大多不喝酒,且带着孩子,主要是奔着吃饭的的。
所以分开安排,两边都舒服。
方乔进屋的时候,程柏东正陪着安安玩儿,方乔刚一靠近,就在他的身上闻到了明显的酒味。
“喝酒了?”
程柏东微醺,俊脸有些微微发红。
他点点头:“喝了两杯,喜酒推不了。”
程柏东他小时候见惯了他爸程贵和喝醉了酒打人,对酒这个东西,深恶痛绝。
他不爱喝酒,酒量也一般,不过倒也不是滴酒不沾,毕竟是人情社会,总有几杯是推不掉的酒。
“难受吗?”方乔关切的问。
“有一点。”
“我给你弄点醒酒的蜂蜜水。”
“不用忙活了。”程柏东伸手拉住方乔的手腕,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我喝的少,躺一会儿就好了。”
方乔窝在他的怀里,头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膛,可以清晰的听到他胸腔里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如雷如鼓!
方乔被他感染,心跳也开始加速变快。
气氛有些不对,方乔动了动肩膀,想要挣脱。
程柏东却抱她抱得更紧的。
“别动。”
他说着,浅淡的吻带着微微酒气的呼吸落在方乔的后脖颈。
方乔感觉自己忽然有点热。
“柏东,孩子还在呢。”她挣扎,手不小心按到了他的腿。
程柏东闷哼一声。
方乔立刻不敢动了。
程柏东将她松开了一些,但没舍得完全松开。
他覆在她的耳边,声音低哑:“媳妇儿,晚上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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