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乔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解释道:“腊八粥是柏东熬的,我今个起晚了,一睁眼都快九点了。”
“呦。”王云眉毛一挑,脸上漫上笑意:“柏东行啊,是个会疼人的好男人,好姐妹,你以后净等着享福吧。”
起晚了方乔本来就有些难为情,结果还被王云一通调侃,一张小脸臊的通红,更不好意思了。
“别说我了,说说你啊。”方乔娇嗔了一句,连忙转移话题:“林有才还缠着你吗?”
上次借书的事过了之后,林有才还不死心,恰逢邻庄有县里的人下乡放电影,大晚上的约王云一起去看电影。
下乡放电影的事,一年到头遇不上几回,知青所不少人都去了,但是王云不想搭理林有才,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了他的邀请。
后来王云去镇上买东西,又碰见林有才一回,一辆驴车上坐着,王云对他客气中带着疏离。
大约是几次碰壁让林有才看明白了王云的冷淡,自知追求无望,从那以后,就没再找过王云了。
王云跟方乔说了,说完话锋一转:“不过,林有才好像有对象了。”
方乔惊讶的睁大了双眼:“这么快啊?”
王云点点头。
“他跟谁谈的对象,我怎么没听说。”方乔好奇的问。
这移情别恋的速度,真的是爱情吗?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林有才瞒得死死的,一点都不往外说,知青所的人都在猜呢。”王云耸了耸肩。
“你们都没见过?”方乔诧异:“不是吧?谈个对象搞得这么神秘?”
“是啊,都没见过,不过应该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
“这话怎么说?”
王云解释道:“林有才在林场砍木头,棉袄上被树枝刮烂了一大块,拿给人家姑娘,一晚上的功夫就补好了,不仅洗好了,用柴火烘干了,上面还绣了朵跟棉袄同颜色的小花,跟新的一样,都看不出是被刮烂过的。”
“哎呦,那手是挺巧的。”
方乔炒菜炒的好,针线活做的稀烂,缝个衣服歪七扭八的,不少被亲娘嫌弃,所以从小就羡慕针线活好的女孩子。
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孩子,配了林有才这个人品堪忧的渣男。
不过重生一世,方乔也拿不准林有才还会不会干出和上辈子同样的事,贸然插手去管,多少有点多管闲事了。
算了,顺其自然吧,毕竟她现在大着个肚子,而且连那个女孩子是谁都不知道,想管也没处去。
中午,方乔留王云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到了下午,王云跟人结伴去了镇上。
午后的太阳足足的,老太太抱着甜甜坐在堂屋门前翻花绳,方乔指挥着程柏东把给女儿准备的小衣服都拿出来用热水烫一烫晾起来。
怀孕到了九个月,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小孩的衣服,包被,尿布等等这些东西都得提前准备好,装进一个包袱里面,去医院的时候好带。
医院是程柏东托战友联系的县医院,跟主管接生的主任打好了招呼,到时候直接去住院就成。
唯一让方乔感到不顺心的就是奶粉。
这年头奶粉太稀罕了,有钱有票不行,还得有关系才行。
程柏东托人买都过去一个月了,到现在都还没买到手。
方乔准备让程柏东过几天去县里买年货的时候,再提着礼品去他战友家跑一趟,哪怕贵一点,钱不是问题。
程柏东烧好了水,将滚烫的热水倒在堆满了小孩衣服的大盆里,他像是感觉不到烫一样,无情铁手在滚烫的热水里搅合。
三婶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她皱着眉,愁容满面的样子,嘴上说着客套话,眼睛里装的全都是发愁。
“柏东给小孩洗衣裳呢。”
程柏东应了一声,“是啊三婶。”
“你洗你的吧,我找你媳妇还有你奶奶说句话。”三婶原就不是来找程柏东的,客套完,到了老太太和方乔的面前,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哎呦,娘来,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的是什么孽,这辈子咋就活的恁苦嘞。”
老太太赶忙安慰:“老三媳妇,咋了?有事你跟娘说,娘给你做主,先别哭哎。”
方乔给三婶提溜了一把马扎子让她坐下,还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手帕让她擦眼泪。
三婶坐下之后,眼泪哗啦啦的就掉下来了。
“我是让小静气的。要不是今天给她说起了相亲的事,我都不知道,她一个闷葫芦,犟起来怎么能这么犟!”
“她内向怕人,不爱出门也不爱跟人说话,我就算是她亲娘,也得说一句,这样的性子,嫁去谁家能吃得开?谁家的老婆婆喜欢这样又呆又木,三棍子下去都打不出一个屁的媳妇?”
“我怕她受欺负,怕她过不好,千挑万选的挑了她大姨婆家那边的侄子,离得也不远,就在大坝唐庄,想着嫁过去了,她大姨也是她婶子,好歹能照看照看,结果她呢?”
“不愿意,连相亲见一面都不想见。问她为啥?低着头也不说,就是不愿意,再多问一句就哭。”
“娘啊,我是她亲娘啊,我还能害她不成?”
“我一个寡妇,当爹又当娘的把她跟小强拉扯大,我图的啥?我不就是图她跟小强俩人过得好?谁不知道寡妇难当,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怕孩子受委屈,我早改嫁了,我又不是老的嫁不出去,搁这儿苦熬啥?最后还不是盼着两个孩子好。”
“可这个孩子,她长大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不跟我说,我真是寒心。”
老太太算是听明白了,让孩子给闹得。
但是当娘的,哪有真生自个孩子的气的。
气过了,哭完了,该操的心还是得操。
老太太握着三婶的手,宽慰她道:“小孩大了,有自己想法,婚姻大事强求不来,她不愿意就不愿意吧,这个不行,咱再给她找,总归是小闺女不愁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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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移情别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