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暂停。
这一瞬间，方乔的心里闪过很多很多的想法。
她绝望的想，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如果非要让她失去，为什么还要给她这个重生的机会？让她产生希望又让希望落空？
她的眼皮微微颤抖，晶莹的泪水从眼尾滑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咻’的一声，有东西划破空气，以肉眼不可见的极快速度射了过来，准确无误的击中程亚军行凶的腿。
“嗷——”
程亚军惨叫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摔倒在地。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倒是行凶的人摔了个狗吃屎，方乔内心狂喜的同时，赶紧拉着甜甜往后退到安全的地方。
老太太也紧紧的护在方乔的前面。
程亚军强忍着脚踝的剧痛从地上爬起来，恼怒环顾四周，凶狠的眼中仿佛在往外喷火：“谁？”
“谁他妈在老子背后放阴招？有本事给老子站出来！”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纷纷后退。
就在这时，人群的外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我！”
虽然来人只说了短短的一个字，但寒芒毕露，如惊雷一般闯入，震得在场所有人的声音嗡嗡响！
这绝不是夸张的胡言乱语，而是程柏东历经两世，虽然灵力没有带来，但精神力非比寻常，只要他想，他的声音可以强行穿透任何人的精神识海，直接与灵魂对话！
众人下意识的为程柏东让出路来。
没了人群的遮挡，程亚军立刻就看到了那个害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
程，程柏东？
他不是死了吗？
程亚军瞬间慌了，嘴唇不自觉的哆嗦。
“你……你……”他先是结巴，而后大吼：“你是人是鬼！？”
凶狠嚣张的表情还挂在脸上，滑稽的像个小丑。
程柏东却没理他，反正有这么多人看着，巷口还堵着吉普车，他跑不了。
所以程柏东第一时间看向了自己魂牵梦萦的姑娘。
他的媳妇啊……
他走的时候还小腹平平，等他回来，肚子已经高高隆起，里面住着他们的女儿。
“小乔，我回来了。”
他往前一步一步的走向方乔。
方乔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不然，她怎么会看见程柏东活着回来了呢？
她睁大眼睛，想要仔细看清楚，可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是你吗？”
“是我。”
高大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轻轻的拥抱住她。
“真的是你吗？”方乔不敢确定的追问。
“真的是我。”
温热的大掌盖住她的后脑勺，带来阵阵温暖，方乔感觉到男人温软的唇瓣印在自己的额角。
“乔乔，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回响，汹涌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方乔捶打着程柏东的胸膛，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你……你怎么才回来呀！”
“我和女儿都被他们欺负死了！”
“是我不好。”程柏东坚毅的面容上浮现出动容的神色，掷地有声的开口：“我再也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你！”
短暂的拥抱过后，程柏东轻轻松开方乔，转身面向王春花，而后一弯膝盖，跪在老太太的面前，朝她磕了个头。
“奶奶，孙子不孝，让您跟着担心了。”
老太太连忙将程柏东扶起来，沟壑丛生满是皱纹的脸上流下两行热泪，口中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奶奶就放心了。”
她年纪大了，闺女怕她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一直没敢把消息告诉她。今晚要不是程大娘的儿子跑去乔庄找她救命，她不知道还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自从大儿子不顾反对娶了黄燕，母子两个就离了心，以前还有点面子情，如今为了点身外之物，丧心病狂到连她的话都不听了，她刚刚差点以为要护不住孙媳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幸好，幸好……孙子回来了，活生生的回来了！
老太太伸手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关切的询问：“东啊，这都天黑了，你饿不饿？奶给你下碗面条去？”
程柏东摆手：“奶奶，你不用忙活，我不饿。”
“西南多远啊，一路赶回来哪能一点都不饿。”老太太的絮絮叨叨中满是关怀。
“我坐飞机来的，四点吃的飞机餐，现在真不饿。”
“真不饿啊？那，那算了。”
老太太垂下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哪里是怕孙子饿，她想的是孙子从那么高的冰崖上摔下去，就算福大命大，人还活着，但是身上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她怕孙子是为了给媳妇孩子撑腰不露怯才强撑的一口气，所以想借着吃饭的由头，先把孩子送回家歇一歇。
既然孩子没事，那就算了。
程柏东突然明白了老太太反复这样说的含义，搂住她的肩膀，保证道：“您放心，我真的没事。幸运掉进雪窝里了，身上没受伤。”
当然磕着头这样的事就不必说了。
他自从重生醒了过来，头上的致命伤就消失了。
“您冷不冷？要不然和乔乔先回家暖和暖和，让我把这边的事处理一下。”
老太太摆手：“不用，你奶奶我这一辈子都快走到头了，什么脏的臭的没见过，这点阵仗吓不住我。”
程柏东望向方乔。
“我也不走。”方乔摇头，冰冷的目光中夹杂着恨意：“他们差点逼死我和孩子，我要亲眼看着这群人遭报应。”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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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是人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