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燕无奈的瞥了程红梅一眼,道:“你是她小姑子,跟她吵几句嘴没人在意,我是后妈,掺和进去干啥?让她再去李主任那里告我一状?”
程红梅耷拉着脸,满脸不高兴:“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骂我?”
“不然呢?掺和进去火上浇油。你这个死丫头,能不能长点心眼,看不出来方乔这两天跟咱家较着劲呢。”黄燕真是恨铁不成钢。
这闺女憨里憨气,一点也没随了她的精明。
“有吗?”程红梅有点愣:“她不一直这样吗?”
还是那张破嘴,说话刺的她难受。
“不一样!她以前嘴巴硬,实际上还是个小绵羊,程柏东一出事就慌了,你看现在她还是吗?”
程红梅这样一想,好像是不一样了。
昨天一听程柏东出事,她吓得小脸惨白,还晕了半上午。
结果到了今天早上,再听见别人说程柏东死了,却能面不改色的往外扔土疙瘩。
见程红梅想通了,黄燕赶忙压低了声音跟她说:“你以为她对咱们家的谋划就一点不知情?傻乎乎的等咱算计?她要是真傻,昨天就被咱们哄着让就住进她家了,要不然今早也该慌里慌张的在那冰上滑倒了,这蛇也是,吓不住她,这死丫头鬼精着呢!”
“咱们家怎么想的,她心里门清,真闹翻了,她不管不顾抖落出去,咱们怎么办?程柏东留下的房子咱们是要还是不要?要,村子里一人一口唾沫能淹死咱,不要,那么好的砖瓦房,你能甘心?”
程红梅当然不甘心,程柏东家的砖瓦房,那可是村子里的头一份,她早就想住进去了。
她发愁的问:“那怎么办?”
“你爸不是说了吗?收拾一个女人,有的是法子,更何况方乔她还是个寡妇。”
黄燕冷笑一声:“寡妇门前是非多,有钱也得有本事守得住才行。你三婶就是例子,她男人的工作原先是留给她儿子的,结果呢?最后还不是被顶了,镇上也留不下,只能灰溜溜的回村里过活。你走着瞧好了,方乔这死丫头落不到好下场。”
黄燕说的好听,但程红梅不相信。
主要是她爸那人,惯会窝里横。出门在外老实巴交,在家打老婆却威风的不得了。
说句心里话,程红梅真有点看不起这样的爹。
也就她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把他爹的话当圣旨听。
她撇了撇嘴:“妈,我爸嘴上说的是狠,但是从昨到今,都是咱俩忙活,也没见他想出啥好办法,他行吗?”
“说话就说话,你撇啥嘴。那是你爸,对他尊敬点。”黄燕白了程红梅一眼。
程红梅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行了,小闺女别整天跟在大人后面打听事,知道的多了别万一再说漏了嘴。”黄燕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哥干啥去了,一晚上没回家,想找他商量事都找不着人。他一向机灵,肯定能给家里出个好主意。”
“那也是你惯得。”程红梅轻哼一声,不满道:“天天出去鬼混,都快混成二流子了,家里的钱迟早被他败坏干净。”
“你这个死妮子,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黄燕伸手就要打她,程红梅‘哎呦’一声,连忙跑开了。
她闷头往家跑,没注意看路,一头撞进了刚回家的程亚军身上。
程亚军昨晚喝了酒,还打了一夜的扑克牌,没站稳,一脚踩滑,跟程红梅一块摔了个屁股墩。
程亚军躺在地上,疼的哎呦直叫唤,边叫边骂程红梅走路不长眼。
程红梅也摔的不轻,被程亚军骂,心里十分委屈。
这时,跟程亚军一块回来的李金龙站了出来:“行了亚军,小妹也不是故意撞你的,你少说两句。”
他朝着程红梅伸出手:“小妹来,我拉你起来。”
程红梅感激的朝李金龙看去,将手伸过去握住李金龙的手,顺着力道从地上站起来。
她俏脸有些发红,小声说:“谢谢金龙哥。”
李金龙爽朗的笑道:“谢啥不用谢,兄弟的妹子就是我的妹子。别跟你哥一般见识,他这个人一向凶巴巴,一点也不知道妹子是要捧在手心里疼的。”
程亚军看到这一幕,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这个李金龙,真是臭不要脸,见个女人就想沾一下,自己把他带回家可不是让他祸害自家妹子的!
他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挡在两人中间,不耐烦的朝程红梅说道:“一天到晚冒冒失失,给我回家去,别在外头丢人现眼。”
程红梅扭扭捏捏还想跟李金龙多说几句,但是程亚军凶狠的眼神瞪着,只好不情不愿的回家去了。
而程亚军则是带着李金龙去了堂屋,父亲程贵和早就等在里面,好和儿子商量起怎么拿下方乔。
程家忙着蝇营狗苟,方乔也没闲着。
她想着既然空间里的东西能带出来,那现实里的东西能不能带进去呢?
经过一中午的尝试,方乔总算摸索了个大概。
生活用品可以带进去,食物也可以,但活物不行。比如,她昨天炖好的鸡肉,可以连盆带肉端进去,但活鸡就进不去。
手表,钟表也可以带进去,但是进去之后手表的指针就静止了,不过从空间出来之后,会恢复正常。
当然人也带不进去,方乔尝试着抓着甜甜的手进入空间,但是眼前毫无反应。
所以方乔干脆将空间当做一个秘密的储物间,把家里存的钱和票证都装进了一个书包里,然后把书包挂在了空间的树上,这样就不怕家里进小偷了。
方乔还将水桶带进了空间里,取了小溪里的水又带出来。
空间里带出来的东西,她还是不太敢进嘴,打算先用来浇地喂鸡,如果地里的白菜和家里的鸡长得好的话,生完小孩她再喝。
说她胆小也好,说她怕死也好,但毕竟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有风险的事情,还是不碰最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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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窝里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