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上午自己因为一只鸡没憋住跟方乔吵架,差点坏了家里的事,丈夫对自己又打又骂,这次要是再办不成,回去还得挨打,黄燕顿时就警醒了,打住了心里邪恶的念头。
她忍着怒火,强挤出一抹笑,“没事,家里做饭有红梅呢,倒是方乔你,早上才刚晕倒过,身体还有哪不舒服吗?要不要我留下来给你帮把手?”
先是留下来‘帮把手’,紧接着是不是就要住进家里来‘帮忙’了?
方乔冷笑。
上辈子她一晕就是一整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黄燕和程红梅不请自来住进了家里。
她不愿意,婉言让两人立刻搬走,但当时的她太年轻,没经历过事,不了解人性的复杂,也低估了程家人的贪婪和恶毒。
两个人确实搬走了,但第二天一早,她门前一向干干净净的台阶就莫名其妙的结了冰。
更巧的是,确切的噩耗传来,门外边出现好多声音都说程柏东死了,声音嚷嚷的很大,她心慌意乱,急着出门去听,正好一脚踩在结了冰的台阶上,摔的结结实实。
而门外的声音一哄而散,任由她倒在血泊中,直到有人路过,才将她送到了镇上的卫生所。
她出了很多血,疼了一整天,才生下了孱弱的女儿。
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家里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孩,黄燕乘机搬了进来,美其名曰:老婆婆照顾儿媳妇坐月子。
照顾着照顾着,程家所有人都搬了进来,再后来,她们怀疑孩子出生的日期不对,污蔑她的清白,她月子都没做完,就被赶去了知青所,被迫和孩子母女分离。
想到上辈子的往事,方乔一下子就冷了脸:“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没啥不舒服的,不用你帮忙。”
“你回去吧。”
方乔冷淡的说完,‘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最后的那一个凉飕飕的眼神,看的黄燕直犯嘀咕。
心想: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可方乔家大门紧闭,进不去她家的门,黄燕再焦急也无计可施,她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回了家,在家门口碰见了从村口回来的程红梅。
“妈,你不在家炖鸡,咋从那边回来了?”
“炖什么鸡,别提了。”黄燕摆摆手:“鸡让方乔抢走了。”
程红梅出去找小姐妹玩了,一上午没回家,不知道后来的事,一听鸡没了,顿时就急了:“鸡没了,那咱们中午吃啥?家里都好久没见过肉星了。”
“肉肉肉,你脑子里就知道肉。”黄燕一听程红梅说话就来气,这缺心眼的闺女。
“妈,鸡咋被抢走的?方乔不是晕倒了吗?”程红梅追着黄燕问。
“早醒了。”
鸡的事太丢人,黄燕没好意思在闺女面前说的太具体,推着她的后背,跟她前后脚进了家门。
一进门,黄燕看见程贵和坐在一把竹椅子上,正品着小酒,被酒熏红了的脸上还带着迷之微笑。
听见开门的声音,程贵和抬起眼,笑眯眯的说:“回来了?”
黄燕迟疑的‘嗯’了一声。
程红梅看见程贵和喝酒就害怕,生怕他喝醉了耍酒疯再打人,低声喊了一句‘爸’,然后躲一般的埋头回了东厢。
程红梅的预感是对的,她刚进了东厢没几分钟,就听见外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后传来黄燕一声短促的尖叫。
程红梅知道是亲妈在挨打,但她没吱声也没出去,缩在东厢里全当做不知道。
她是女孩子,力气小,帮不了妈妈,现在出去除了多一个人挨打什么都解决不了,等到爸爸打累了就好了,妈妈被打惯了,她不会有事的。
程红梅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仿佛这样,就可以消除内心对家暴充耳不闻的罪恶感。
另一边,方乔将王云迎进家里。
甜甜看见了,立刻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礼貌的喊了声:“云姨姨。”
“甜甜中午好。”王云笑着摸了摸甜甜的小脸,弯腰将手里提的竹篮子放在厨房外面的石台上。
甜甜害羞的抱着方乔的腿躲在她的身后。
方乔拉着一把椅子让王云坐。
王云拉着方乔的手一块坐下,脸上含着担忧:“乔乔,柏东的事,我听村里的大娘说了。听说早上你还晕倒了,可惜当时已经上工了,我也没法回来,你身体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方乔摇了摇头:“我没事,当时就是情绪一下子上头了,你别担心。”
王云沉默下来,握着方乔的手无意识的摩挲几下。
接下来的话有些残忍,她有些踌躇,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决定的开口:“乔乔,你想开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不管怎么样,日子终究还是得过下去的……”
方乔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
她重活了一世,对她来说,程柏东去世的事已经过了快三十年了,她伤心是有,主要是遗憾自己为什么没有重生在程柏东出事之前,这样也能提醒他,尽量帮助他避开死亡的劫数。
不过伤心归伤心,她此时的心境已经不像上辈子那样悲痛欲绝了。
她心里清楚,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是活着的人和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最重要。
她要好好的保护好她的女儿,绝不能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方乔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转移话题问:“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没多少。”
王云也不想方乔一直沉浸在伤心的情绪当中,伤心对孕妇不好,便顺着方乔的话,及时转移了话题。
她掀开盖在竹篮子上面的灰布,将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来。
“麦乳精,你之前不是说自己站起来的时候会头晕吗?我猜你可能是贫血,喝点麦乳精补补。”
“两罐带鱼罐头,一斤干香菇,半斤干海带,还有点虾皮紫菜,你现在多吃点海产品,以后孩子聪明。”
“这还没多少,你这礼就算是新女婿走亲戚,也足够体面了,拿出来丈母娘能看直了眼。”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5章 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