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苏清河望着湛蓝的天空,白云如棉,不禁让他想起当初在边关的日子。
那里虽黄沙漫天,但天空却如同洗涤过的那般蓝。
就如同今日的天空般,湛蓝,清澈。
而那个时候的苏挽,天真肆意,就像是天上的云雀,自由自在。
以前,他想着一定要为妹妹挑一门好夫婿,不要高官贵族,只求待她一心一意。
若是寻不到,那他便将她带在身边,带着她游遍大好河山,尝遍天下美味。
可却从未想过,她最后会留在宫墙之内。
只要她喜欢,她高兴,无论什么苏清河都会无条件支持她。
但作为兄长,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如果,有一天,你们相看两厌时,便放她出宫吧,苏家会永远忠诚于你。”
他这番话,让原本闭着眼睛的尉迟璟猛地睁开了眼睛。
……
主院,苏挽被苏夫人拉去房里说话。
问的无非便是尉迟璟待她如何,在东宫可还习惯,宫里可有人为难她?
苏挽一一回答。
东宫里面的人都是尉迟璟精挑细选的,没人敢乱了规矩,宫里一切也都安排好了,很多事情也不需要她操心,她只需要点个头,吩咐几句,下面的人就会把事情办得很漂亮。
几乎无可挑剔。
便是后宫的那些女人也没能到她面前作妖。
尉迟璟将她保护的很好。
苏夫人听得嘴角的笑意止不住。
又聊了一些闲话后,苏夫人便拉着她的手,说起了男女之间那点事情。
苏挽有些害羞,但也明白母亲这是打算传授经验给自己,便没藏着掖着。
苏夫人语重心长道:“他与你也算是青梅竹马,眼下正是浓情蜜意时,又是初经人事,一时贪欢也情有可原。”
苏挽咬了下唇,“可是真的很疼。”
苏夫人笑着戳了下她的脑袋:“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苏臻是一个武夫,她成亲的那一夜,也是被折腾的够呛,第二日险些都下不了床,连走路都是疼的厉害。
然后一大早还要去请安,老太君本来就不满意她,那日没少给她立规矩。
苏夫人道:“接下来的两日就别叫他碰了,若是他真想要,你就跟昨晚一样用手,可别傻乎乎的给他安排人,只要熬过这两日,后面就是你的福气了。”
苏挽有些不懂,但她还是着重地点了点头,“娘,我不会的。”
她没那么傻,把自己的丈夫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哪怕是以后有美人进宫,她也不会为了固宠做出这等蠢事。
以苏家的地位,只要她不干蠢事让人寒心,后宫之中,就没有哪个女人的地位能够越过她去。
苏夫人继续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以诚相待,但也不是什么都要说。有一点你要记牢,你为他的付出,不管大小,都要让他知道。”
“也不一定要从你的嘴说出,有的时候男人听多了也会觉得烦,适当的利用利用身边的人,让他不经意间知道,这样才会让他更加心疼你。”
苏夫人刚嫁入苏府时,就不太爱把辛苦挂在嘴边,不管谁心疼她,她都是回答妾不累。
到最后,所有人都将她的付出当做理所应当,渐渐的,便是她的丈夫也不再心疼她。
有句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她不想让苏挽走她的老路。
苏挽听得认真:“娘,我都记住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苏夫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趁着东宫没有其他的女人,你得尽快怀上子嗣。”
只有诞下嫡长子,她的地位便再无人撼动。
苏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隐隐有了几分期待。
她喜欢尉迟璟,自然也盼着为他生儿育女。
“娘,你说我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了?”
苏夫人失笑:“哪有这么快的?”
似想到什么,苏夫人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挽竖起耳朵,听得一脸认真,在听完后,却是震惊不已:“这样能行?”
“当然,这都是老一辈留下来的经验,当初怀你跟文泽的时候,娘也是这般做的。”
.尉迟璟陪着苏挽在苏家待了快一整天,直到临近宫禁时,他们才离开。
马车上,尉迟璟捧着苏挽的脸,大拇指轻轻在她微红的眼角处摩挲。
“以后你要是想回来,随时都可以,东宫是你的家,不是你的囚笼,那里从来都不是禁锢你的地方。”
他的太子妃,不需要墨守成规待在那片方寸之地。
她依旧是天边自由自在的云雀。
总有一天,他会带着她游遍大江南北,做一对神仙眷侣。
“真的?”苏挽语气一喜,但随后又落寞道:“这不合规矩。”
她都已经嫁人了,哪有动不动就往宫外跑的?
这要是被朝中大臣知道,掺她的奏折恐怕是要摆满整个龙案了。
尉迟璟道:“规矩都是人定的,能定就能改。”
老祖宗留下来的,未必就是完全对的,作为后辈,他们需要的不是照搬照抄,而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断改善才是。
将苏挽送到东宫后,尉迟璟便以要处理朝中事务为由,去了书房。
他将顾简唤了进去,扔了一瓶药酒给他,“替我擦药。”
顾简眉头一皱:“殿下,擦药这种事情,让太子妃给您擦不是更好吗?”
没成亲前,他一个小伤都跑到太子妃面前让她心疼一番,怎么成亲后还转性了?
尉迟璟一个冷眼扫了过去,“让你擦就擦。”
他解开腰带,褪下上半身的衣物。
尉迟璟皮肤白皙,身上的淤青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顾简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苏大公子下手也太狠了吧?”
尉迟璟闭眼没说话。
顾简走上前,也沉默着给他擦药。
好在习武之人对人体各处都比较熟悉,尉迟璟身上的伤看着重,都没伤到要害,只是要疼上几日了。
顾简有些好奇,以殿下的身手断不可能将自己伤成这样,除非是他甘愿被打。
但是为什么呢?
顾简不懂,他没忍住问出了口。
尉迟璟没答,而是沉声道:“不要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