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同时起身,紧张的走向苏茗茗。
楚离却在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双手重重撑在桌面上:“我怎么感觉,我也头有点晕啊?”
这里面她吃得最多,这话说完后,她便趴在了桌面上。
“楚小姐——”
“小姐!”
四个丫鬟吃得少,这会才开始有些头晕。
夏梅道:“我也有点晕。”
笑笑:“我也是。”
夭夭最先反应过来:“不对,这菜有问题,有人,有人在菜里下了药!”
丹芝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面走。
但这药效发作的太快了,手刚碰到门就栽了下去,脑袋重重在门上磕了一下后,便不省人事了。
原本热闹的雅间里,突然换了一个画风,几人横七速八的躺在地上,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惨案。
须臾,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一双用蚕丝制成的灰色布鞋迈了进来,来人身穿一袭灰白色的长衫,上面没有任何花纹,素净的很。腰间挂着的两支竹筒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着。
男人径直走到了苏茗茗的身边,驻足盯了她片刻后,弯腰,用那显得过分白皙的手指勾住她腰间的香包,手指一动将其解了下来。
随后,他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相似的香包,挂了上去。
做完一切后,取下腰间的竹筒,木塞拔出,一只犹如米粒大小的蛊虫缓缓爬了出来。
他捏着苏茗茗的脸,将蛊虫送到了她的耳边。
那蛊虫便顺着他的手指,快速地爬了进去。
男子打了一个响指,苏茗茗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她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
“苏茗茗。”
“你多大了?”
“七岁了。”
“你娘叫什么?”
苏茗茗眉头紧皱,似有些苦恼,她并不知道何氏的名字。
男人见她不语,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幅画,打开,“这上面的人,认识吗?”
画上是一个身穿异域风情的绝色女子,但那张脸,与何氏有五六分相似。
苏茗茗静静看了半响,“跟我娘亲好像,又不太像。”
画中的女子年轻一些,眉眼生动,透着几分姑娘家的青春活泼。
而何氏更像是岁月沉淀过后的美人,恬静、优雅而温婉。
男人缓缓勾起唇角,七年了,总算让他找到了。
他慢条斯理的将画收了起来,倒也没急着将人带走,而是将苏茗茗抱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让她坐好。
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名女子,再次放出了蛊虫。
待蛊虫进入几人的身体后,他打了一个响指,几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她们眼神呆滞,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男人声线清冷:“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是,主人。”
待她们各自坐好后,男人从旁边小桌子上将茶壶拿了过来,从袖中拿出一把药粉倒了进去,稍稍晃动后,便给每人倒了一杯。
“把面前的茶喝了。”
这药是可以消除她们一段记忆的药,他在淀京城还有事情没办完,暂时不想打草惊蛇。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人没有任何犹豫的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
他又打了一个响指,除了苏茗茗主仆身上的蛊虫外,其他的都陆续回到了竹筒之中。
做完这些后,他便带着茶壶离开了房间。
神不知鬼不觉。
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几人同时清醒了过来。
她们的记忆还停留在苏茗茗不适前。
楚离刚想夹菜,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拿筷子。
她眉头一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没等她想个所以然出来,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嘶——”丹芝捂着脑袋:“我的头好疼啊!”
夭夭:“怎么了?你把手放下,让我看看。”
丹芝将手放下。
当看到她脑门上一个又大又肿的包后,几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夭夭目瞪口呆:“哇!你怎么回事?头上起这么大一个包?”
“啊?”丹芝惊讶道:“难怪这么疼。”但随后她又费解道:“可是没道理啊?我坐在这就没动过,怎么会起这么大一个包?”
楚离道:“是不是你前面不小心撞到什么地方了?可能当时不疼你没发觉?”
就比如她,以前在南城的时候,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她经常会磕到撞到,当时可能没有感觉,但过了一会后,哪那都疼得厉害。
丹芝揉着脑袋努力回想着今日的一切,记忆中也没撞到头啊。
还是说,其实撞到了,自己当时不疼,所以没发觉?
不然,那自己头上的伤怎么来的?
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行得通了。
丹芝道:“可能是吧。”
楚离道:“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不用了,回去用药酒擦一擦就好了。”
吃完饭后,楚离便将苏茗茗送回去了,本来还想带着她去玩玩的,可想到丹芝头上的伤,也只能作罢。
虽不能带她出去,但沿路楚离给她买了不少零嘴,还有一些玩具。
“下回你跟你三姐姐出来,我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苏茗茗乖巧点头,用奶声奶气的声音回道:“好,那阿离姐姐,改日见。”
这听话懂事的又有礼貌,长得也可爱,真是快萌化楚离的心了。
楚离真想狠狠在她脸上亲一口,又怕自己的热情吓着她,只能遗憾作罢:“好的茗茗,改日见。”
她目送苏茗茗进去后,方才坐上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