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江葶没有回应。
她靠在陆时意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夹杂些微清冽的酒香。
熟悉的气息,让她贪恋不已,一点都不想离开。
陆时意放纵着她的情绪,双臂紧紧搂住怀里单薄的身体,给她最安稳的怀抱。
医院里不停有人来来往往,路过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陆续朝他们侧目。
两人置若罔闻,仿佛周围一切都被放空,只有彼此的气息交融萦绕。
许久,江葶才从温暖的怀抱里退出来。
她脸庞发红,垂着眼睛。
黑暗里,根本看不清脸上情绪。
“谢谢你。”她说。
江葶的客气,让男人原本和悦的脸色发沉,薄唇微微抿起。
有一瞬间,身上气息骤然冷冽。
片刻,陆时意收敛起情绪,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水:“你还在生气我之前隐瞒你的事?”
江葶抬起头看他,眼眶红红的。
她凝视着男人温柔俊毅的脸庞,须臾之间,有无数画面从脑海里闪过。
从初相识,到后来他每一次的维护相助。
这其中,他们闹过各种矛盾。
可更多的是像今天这样,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永远都不会缺席。
和他的用心相比,一些缺点似乎都微不足道。
江葶无法否认,这段分隔两地的时间里,她从未放下过对他的思念。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记仇?”
陆时意会意,嘴角勾勒出笑容,抬手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我去看看奶奶。”
江葶点头,带着他往病房走。
她的手原本垂在大腿两侧,行走间,其中一边被男人的大手拉了下,然后紧紧握在掌心。
江葶朝他看过去,男人依旧目视前方,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神色如常。
只有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传递出他的愉悦。
她收回视线,嘴角跟着翘起。
回到病房,江奶奶还在沉睡中。
两人在外面耽误了一些时间,吊瓶已经快要见底,江葶及时按响床头铃,喊来护士换上第二瓶。
老人家晚上要留在医院,江葶不放心,准备陪护。
陆时意让医院换了带套间的特护病房,然后喊来吴乐陪她,自己却并没有在医院多留。
离开前,他抬手抚摸着江葶的脸颊:“你奔波了一天,待会儿早点睡,有事吴乐会喊你。”
“嗯,我听你的。”
“我晚上有点事情处理,明天会再来医院。”
“你也要注意身体,找到空就休息下,别熬一整晚。”
彼此的语气都很温柔,简单的对话,充满无限缱绻。
已经赶到医院的吴乐在旁边看着讶然不已。
早就听说陆总极宠爱陆太太,现在才发现,所有的言语描述都远远不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陆时意离开后,江葶和吴乐说了两句话,很快就感觉到疲倦。
躺到外间的床上,没几分钟就沉沉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才醒。
江奶奶已经苏醒,吴乐陪她去复查身体了。
桌上给她留了保温饭盒,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白粥和蒸饺。
江葶简单洗漱之后坐到桌边,习惯性拿起手机,却看到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
显赫富贵的苏城庞家,竟然在一夜之间轰然倒下。
庞清薇父母和大哥陆续被查出渎职、利用职权收受贿赂为他人大开方便之门等多项罪名,昨天深夜被逮捕。
庞博情况更严重,在国外任职期间结识不法势力,涉嫌毒品交易,回国后也一直在暗中进行,他被抓时所住的公寓里还找到了数量不小的新型注射毒剂。
他们一家子做的这些事不是一朝一夕。
以往都没有出事,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出来,江葶不相信是巧合。
她想起一夜未归的男人,他临走前说会为她讨回公道的承诺,一丝甜蜜不自觉从心底溢出来。
这时,吴乐扶着江奶奶回来。
江葶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老人家眼底涌出泪花。
显然对昨天爷爷坟墓被破坏一事耿耿于怀。
当时那种无助、愤怒,别说江奶奶,江葶现在想起来都仍然心有余悸。
吃完早餐,正要收拾东西准备出院,外面走廊忽然响起吵嚷声。
吴乐出去看了眼,走进来对她低声耳语:“庞清薇和她妈妈。”
江葶了然,也猜到她们为何而来。
不过,她并没有去见的意思。
庞家的风波,目前只有庞清薇母女两人没被波及。
找上门,无非是为了求情。
见与不见,差别不大,她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无论是当初用手段争抢沈绪,还是昨天庞博的所作所为,庞家嚣张跋扈的行事作风可见一斑。
昔日,庞家利用权势,欺她辱她。
今天,他们自己也同样栽在这两个字上。
比起庞清薇和庞博做的事,她和陆时意,至少是问心无愧。
走廊里,神色憔悴的庞清薇得知江葶拒而不见,情绪立即激动起来,很快又动了胎气。
可一向疼爱她的庞母此时却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疾言厉色地指责,声称都是她的错。
要不是为了她和沈绪的事,庞家根本不会招惹上陆时意。
庞清薇捂着脸,眼泪往下直流。
从小到大不都是这样吗?谁让她不高兴,爸爸和哥哥们都会不惜一切帮她教训对方。
他们不过是疼爱自己的女儿和妹妹,何错之有?
又没有对江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她爷爷的棺木最后也保住了,为什么要这么狠?
江葶和从来不需要考虑别人感受的庞清薇,注定不会有共同话题。
上午十点半,她收拾好东西,帮江奶奶办了出院手续。
昨天在一片混乱中度过,回家路上,江葶特意在超市里买了两袋速冻汤圆,当是补过元宵节。
煮速冻汤圆没有丝毫技术含量,江葶把奶奶扶到房间里休息,自己系上围裙在厨房忙碌。
客厅电视开着,她甚至没察觉到陆时意走进厨房的动静。
直到背后忽然一暖,她本能地一惊,差点扔了手里的锅铲。
回过头,看到放大在眼前的熟悉俊脸,没好气地嗔他一眼:“吓我一跳!”
陆时意勾起唇,双手绕到身前箍住她的小腹,然后把下巴搁到她肩膀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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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关系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