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年代来算,这嫁衣起码也存在百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房间存在独特的禁制,这华美的嫁衣,崭新的就跟刚做出来的似的,一点也没有留下时光的痕迹。
仙界是有织女织用云霞织的锦衣,可那种流光四溢的宝衣跟凡人的衣服还是有区别的。
凡人明明不会什么法力,但是却能集众人之力做出如此华美的嫁衣,不得不说,凡人的力量在某种时候还是强大的。
我很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红嫁衣,“这当真是哪位凌云仙人亲手绣的?这也太精致了吧!”
阳真道人哈哈大笑一通,才笑着解释道:“这种事情我哪敢胡乱编造啊,自然是真的。这嫁衣那凌云仙人绣了三个多月才绣完呢,当时就是捧着这件嫁衣,才感动了那位祖师愿意下嫁于他。”
“后来传来传去的,都以为我们青云观的男弟子会绣嫁衣,从小我师父手把手教我女红的时候,我那是相当的崩溃,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会这个。”
“后来当遇到一些香客慕名而来,让我们现场表演女红的时候,我拿着绣花针的手都在抖。”
说到这里的时候,阳真道人一脸的生无可恋,很显然,当初那件事给他留下了阴影。
“哎,这些年记得青云观的香客越来越少了,索性我就没让易安学女红,只让他会些针线功夫,我不在的时候,他能自己缝补衣服就行了。左右那是他自己的衣服,缝的好不好看,都是他自己穿。”
阳真道人爽朗的笑声,让人听之就能忘却他是个命不久矣之人。
阳真道人又感慨道:“如果撇开凌云仙人和他妻子的恩怨不谈,凌云仙人吃的了苦,又不畏惧世人眼光,他能飞升,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乱世出枭雄,对于凌云仙人来说,或许长生比其他的东西更重要。”
对于阳真道人这番话,我未置一词。
“这是凌云仙人飞升前给青云观留下的供奉牌位,这么多年来,哪怕青云观不如往昔,也从未断过香火,只是凌云仙人自从飞升以后,就没回应过我们了。”
阳真道人走到一个黑色檀木的牌位上,从旁边拿了几根香烛,顺手点燃,就拜上了。
在阳真道人看来,给祖师爷们上香,可能就跟吃饭喝水一样。
我是不怎么喜欢这些烟熏火燎的事情,所以能不烧香就不烧香,在阳真道人俯身参拜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后退的几步。
阳真道人俯身参拜之际,刚好将那牌位露出来,只是一上一下,看起来略有些诡异。
还有那牌位上流动的异光,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东西。
我蹙了蹙眉,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确定这是凌云仙人的给后人留下的供奉牌位吗?”
阳真道人不疑有他,很是认真的回答道:“自然是真的,青云观历代祖师爷仙逝都是用我们后山独有的这种佛檀木做牌位,听说这是之前我们的开山祖师爷在立派的时候,得天地庇佑,特此赏赐下来的,只有我们后山上长了那么几株,旁的地方压根没有。”
“这种佛檀木树上百年才长成一棵,其上流光溢彩,在太阳下看起来像是佛文镌刻其上,因为数量稀少,所以格外珍贵。一般情况下,只有我们门派比较重要的地方才会用到。”
“凌云仙人这个牌位,是当时的祖师爷特意挑的三百年份的佛檀木,从立派之始开始生长,一直当宝贝似的供奉着,若非凌云仙人白日飞升,也未必有这个殊荣能用上这块佛檀木。”
见阳真道人脸上的神色不像是作假,似乎看不出来这牌位的材质不太正常。
实际上,我上午和花酒去参观那些房间的时候,除了看到阴阳十八鬼画的挂画,每个房间都有雕像和牌位,但那牌位的材质看起来跟这个并不一样。
那么明显的东西,为什么阳真道人会分不清,难不成这里还存在着什么障眼法,蒙蔽了阳真道人师徒?
我瞥了一眼花酒,花酒就会意走上前去,示意阳真道人念牌位两边的对联。
结果我们却发现,阳真道人眼里看到的东西,跟我们实际上看到的确实有差别。
所以,这房间里竟然存在着很高明的障眼法?
可她再是于法术不精,也不至于半点都察觉不到啊,更何况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学霸保镖呢。
“要不然咱们试试开天眼?”
“咦,开天眼?这是要见鬼吗?”我下意识的抖了抖耳朵。
不是觉得害怕那些鬼物,是因为既然成了鬼物,那死前肯定不怎么美观,看着辣眼睛倒是其次,万一遇到了厉鬼,她一个神仙,到时候是跑还是不跑呢?
不跑吧,她的红线不能抓鬼,跑吧,她堂堂一个神仙,因为几条小鬼就落荒而逃,那也太没面子了吧!
我只能寄希望于花酒能有好办法,能镇压厉鬼。
“知道你怕疼,又怕那些鬼物辣眼睛,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这可关乎着你的修行呢。你难道不想让你的红线变得更厉害吗?以后再遇到什么长得丑的妖魔鬼怪,分分钟就能捆起来。”
因为太过了解河清,所以花酒故意拿这话诱惑她跟着。
“你说的也是,我这都是为了以后变得更厉害!哎,也就是疼一下,忍了!”
我咬了咬牙,咬破指尖,开始念咒语,等到眼前划过一道金光的时候,再把指尖血往眼皮上一抹,她就暂时开了天眼了。
这个天眼不同于阴阳眼,相对而言,比阴阳眼更厉害一点,天眼之下,妖魔鬼怪无处遁形。
也因此,这种法术的时效不会特别长。
她这次的咒语念的一般般吧,法术时效大概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如果快一些的话,也不是不能解决。
我催促花酒赶紧让阳真道人引路,我的法术时效就半个时辰!
阳真道人把写着凌云仙人名字的牌位三跪九叩的请到了旁边的桌案上,然后就在原本放置牌位的地方挂了一幅画。
那幅画对于两人来说都不算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