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的尾巴从他的T恤中穿过,而诺拉闭着眼睛正拉住挂在尾巴上的T恤领口轻轻嗅着。
王云川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这一题实在有些超纲。
诺拉本来伏在头顶的猫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空气中抖了抖最后指向王云川。
眼睛睁开,诺拉抬起头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有什么奇怪的吗?你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走夜路捡到了金子。”
说完,诺拉轻声笑了笑,极富光泽的发梢在灯光下摇动,尾巴也在身后愉悦的摇动。
这下轮到王云川感到疑惑了,难道拿着异性的衣服闻来闻去不是件非常私密的事情吗?
但王云川没有直接问出来,他换了种方式问道:“诺拉,好闻吗?”
诺拉又用尾巴把T恤举到身前,小鼻子凑在下摆上嗅了嗅,自然地回答道:
“沐浴液的味道很好闻,可总感觉有些霉味。”诺拉揉了揉鼻子,接着说道,“霉味不太舒服。”
王云川稍微掌握了一些情况,问题也许出在T恤放太久上。
“所以你是因为霉味才闻个不停?”
诺拉对他的说法有些在意,摘下尾巴上的T恤说道:
“才没有闻个不停,发霉的味道会影响尾巴的气味。”
王云川明白了,看来诺拉根本不是在嗅“他”的T恤,而是在嗅T恤上属于洗衣剂和霉菌的味道。
白高兴一场,诺拉对气味的理解跟人类不太一样。似乎在诺拉看来,闻一件异性衣服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当然,闻个不停又是一码事。
诺拉银灰色尾巴上的毛发浓密又滑顺,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高高膨起,足有刚洗完澡时的四五倍大小。
不知道是不是害羞,诺拉嗖一下把尾巴缩回了身后,不让他看。
王云川接过被诺拉擦得沾满水分的尾巴,放在鼻子下轻轻吸了吸。
他没有诺拉的猫鼻子,气味主要是沐浴露,诺拉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尾巴,应该在洗澡时揉搓了很久。
还有一股……嗯,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让他感到些许温暖,也许这就是荷尔蒙?
“唰!”
一个枕头贴着他的脸颊飞过,带起一阵风声。
王云川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诺拉涨红着脸,樱红色的嘴唇微张,露出里面细小而润泽的牙齿。
“怎,你怎么能闻尾巴上的味道呢!”诺拉咚咚咚赤着脚跑过地板,一把将T恤抢了回来,瞬间缩回沙发上,颤抖着耳朵说道:
“……竟然当着我的面,真不敢相信。”
不当着你的面可以吗?
这句话是王云川的第一反应,不过他没有说出口。主要原因是担心身上多个洞的自己还得赔房屋损失费,当然,也有可能不用赔了,谁让房东很大方。
王云川维持着捧起T恤的姿势站在原地,心里全是问号。
不是说可以闻吗?
不对,似乎按照猫耳娘的标准,只要牵扯到尾巴就不行……
呵,真复杂,可惜我没有详细研读兽人的剧情。
王云川清了清嗓子,决定对自己的行为解释一下:
“诺拉,你千万要镇定,原谅我这个对兽人算不上了解的人类吧。”王云川拿起诺拉的白色毛线帽继续说道:
“为了增进了解,我以后只闻这种。”
诺拉觉得脸上热极了,一股热流窜上脸颊,她把尾巴压在身体下吼道:
“都不许闻!”
诺拉奋力一掷,“嗖”一个沙发靠垫迎面飞向王云川的头。
下一秒,王云川仰面躺在沙发上捂住脑袋,为自己的骚话付出了代价。
不算霉味的话,诺拉的尾巴确实挺好闻的。
嗯,就是闻多了伤身体。
诺拉气鼓鼓的,看王云川“气息奄奄”地躺在沙发上,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
她之前说过闻味道很正常……虽然刚刚这个人类明显在借题发挥。
可长久以来,在修道院接受的教育告诉自己要诚实,要对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
诺拉心中有了决断,她沿着沙发往王云川那边爬了几步,看到他并无大碍,松了口气。
“对不起,我说过的……”诺拉嘟着嘴小声说道,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微不可查。
“只是帽子这种,可以……”
王云川听完心里一乐,那上衣能闻吗?
主要是对家具的爱护心阻止了王云川的嘴巴。
诺拉的性格还是太温柔,就算诺拉对气味的理解和人类不一样,不过这样都能放过自己……
诺拉见他捂着脸躺倒在沙发上毫无反应,还以为是伤到了他,回忆起过去在战场上没能救下的同胞离去的样子,诺拉心里忽然一紧。
伸手把王云川的手拉开,诺拉看到他毫发无伤才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
她的治愈术很糟糕,成就不及圣光术的余晖,作为一个修女,实际上她在军医院里不太能派得上用场。
王云川睁开眼,看到诺拉竟然跪在他身前黯然伤神,连耳朵也耸拉着藏在秀发中。
诺拉的眼睛里满是忧伤,看起来应该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
虽然王云川不知道诺拉具体因为什么闷闷不乐,但他总有种负罪感。
王云川不是个喜欢背着负罪感的人。
“我好了,别担心。”他安慰道,又拿过掉在胸前的毛线帽,放在鼻子前轻轻闻了闻,温声道:
“真香。”
诺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羞耻瞬间盖过了哀伤,不只是耳朵,连尾巴也吃惊的竖起来。
诺拉的手在沙发上摸了摸——没找到枕头。
她羞恼交加的抓过王云川手里的毛线帽,两手一撑,恶狠狠的套在了王云川的头上。
王云川刚刚看见诺拉羞红的脸,接着眼前一黑,被毛线帽套住了头,他隔着毛线帽喊道:
“太紧了!”
“哼!谁管你。”诺拉嘴上咄咄逼人,手上却松了一些劲。
王云川刚要说话,忽然帽子又被诺拉抽走。
他坐起身,看到诺拉把自己的衣服都抱起来,气呼呼跑进了浴室。
感受着残留在空气中的气味,王云川暗想:这多多少少也算一种温柔体贴?
等诺拉在浴室里折腾了两分钟,王云川才走进去教她洗衣机的用法。
他按下电源后,诺拉就蹲在滚筒洗衣机前仔细端详起来,看起来相当高兴,似乎把之前的一点摩擦忘得干干净净。
洗完衣服,王云川领着诺拉到了平时充当仓库的侧卧,搬开纸箱指导她铺床。
看她干的很熟练,王云川也就拿起手机调整一下商品库存。
一时间沉迷工作不能自拔。
“啊!”诺拉的惊叫声在耳旁响起。
一抬头,诺拉手里拿着一本时装杂志。
封面女郎穿着三点式站在闹市中,皮肤裸露,姿势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