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打烊。
贺兰棠春水陶灼灼与五叔一群人围着桌子开始数钱算账。
每个人都是一副满面红光喜气洋洋的模样。
五叔用算盘来回拨弄了两下,春水在一旁记着五叔说的数字。
核算下来,今日办卡一共收了一万一千九百两。
春水一听到这个结果,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个数额乍一听起来很多,虽然办了卡的人会时不时过来消费,但也会扯出许多的破烂事儿来。
贺兰棠看着桌子上摞起来的银票,轻轻摇了摇头。
“别高兴太早。这钱迟早都是要花出去的,并非全是揣进咱们自己口袋的。这个办卡的活动,我们再持续三天。三天以后,无论谁来都不能再办卡了。”
闻言,春水表情有些失落。
“为何呀小姐?若是有一日铺子不好了,这些钱还能顶一阵子用场呢。”
“娘!”
陶灼灼在一旁看了一眼贺兰棠的脸色,大喊了一声。
“您怎么能这样说呢。今日是开业的日子,若是刚做便想着不成了,这生意还如何往下做了。再说,有小姐在,不会不好的。小姐有奇招,我们的酒楼定会一日比一日红火的。”
看陶灼灼这样维护自己,贺兰棠轻声笑笑。
“倒也不是不能说。若是酒楼不好了,那自然是里面出了问题。这些钱,在你好的时候它会安然无恙地留在手里。在你不好的时候,它便会给你雪上加霜。一旦酒楼出问题,这些人都会急着将钱讨回去的。所以,顶不上用场。”
若不是为了任务,贺兰棠也不会想到用办卡这一招,维持前面三个月的平均流水。
任务也不是一次性的任务。
现在收的办卡钱越多,后面的压力就越大。
五叔道:“小姐说得对。还有这是小姐让每位客官填的单子,小姐看看。”
贺兰棠接过客人满意度评价单,大致看了一眼。
基本上都勾得“极好”。
少数勾选了有些辣,但评价也仍是极好。
“嗯,同我想象的差不多。今日第一日,我忙着招待两位殿下,没有好好的看看大家今日的工作。但我发觉菜越上越慢,这个要改。若是吴荣应付不来,那就照着吴荣的标准,再去找两个厨师与帮厨。还有就是咱们酒楼里的姑娘婶婶,见到客人似是羞涩一般,也不打招呼,不肯开口说话。这是很大的问题,春水你要好好锻炼她们。”
“是,奴婢知晓了。”
“日后每一日,打烊以后,你们都要开一个复盘会。要将今日做得好的,以及做得不好的通通回顾一遍。每日要将铺子里面清扫干净了再走,早上过来要好好再打扫一遍。另外明日给吴荣配个帽子,不准许他散着头发做菜。五叔柜台里的钱匣子还是不妥当。将这些银票都存在钱庄里,每月换好碎银铜钱,也好找零。”
贺兰棠又交代了几句自己今天看到的不足。
“今日就先这样。这两个月我要忙着考试,便不能过来了。春水同五叔要好好照料酒楼,有任何事情先去宁家找宁大人或者宁淮宴,让他们入宫给我报信。小事可以你们自己商量决定,大事一定要先问过我。”
“是,奴婢谨记。”
贺兰棠站起身,看着垂着头似是有心事的五叔。
“五叔,小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姨母来接小敖走了,你便是他唯一的亲人。”听到贺兰棠的话,五叔猛地抬起头看向贺兰棠,眼眶泛起泪光。
“解,解决了?”
“嗯,听闻昨夜小敖的姨丈就是那位朱大人,昨夜家中遭人灭门。今晨小敖姨母往回赶路的时候,马车摔下了山,人也没了。这些话若是你愿意同小敖说,那便告诉他。若你不愿意让他知道,也好。总之,日后他不会再碰到这样的麻烦了。”
五叔激动地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到桌子旁边,双膝一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小民谢过殿下数次救命之恩!”
他对着贺兰棠连拜了几下。
“原以为是三殿下的仁善,香楠里众人才免去被海寇困扰,才得以恢复良籍。今日有幸能见三殿下一面,又无意得知殿下身份。小民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殿下您的善举!有瑶瑜殿下这样心怀百姓的公主,是凤元百姓的福分!”
贺兰棠无声地看了陶灼灼一眼,陶灼灼立刻就将五叔从地上扶了起来。
“五叔你不必谢我,我不是什么善人,也不是图什么名声。如今这一切已经过去了,日后你们便安心踏实地在这里生活,赚钱,好好经营铺子便是。天不早了,我要早些回去了。五叔还请帮我保密,我不想旁人知晓我的身份。”
“自然自然!殿下放心,小民绝对不会多嘴。”
背在贺兰棠身上的任务,算是短暂的得到了解决。
剩下的便是要考入凌霄书院。
这是个大工程,且还有很多的运气成分在。
平日里不畏困难的贺兰棠此刻也是惆怅无比。
累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回宫了还要捡起书本学习。
春蓉随机想字考贺兰棠听写。
提着笔的贺兰棠面对纸张抓耳挠腮。
开酒楼都不觉得困难,偏偏让一个“笑”字给难住了。
萧嫣见状也是心疼贺兰棠这样痛苦,捧着一盘水果,一会儿喂贺兰棠一口。
“吃个葡萄。”
“吃个瓜。”
“吃个梅子。”
见贺兰棠将她送到过去的水果都吃了,萧嫣紧张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你不生妈的气了吧?”
忙昏头的贺兰棠差点就把母亲的事情给忘了,她倒是提醒了自己。
贺兰棠瞬间垮下脸来,“不吃了。”
“别,别不吃啊!”
萧嫣慌张起来,有些手忙脚乱地将盘子放到一旁,对着春蓉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先出去。
待春蓉走了,她便立刻讨好起来。
“你说我以前跟谁谈恋爱,你也没不高兴,怎么到了贺兰雍仁这,你就这么生气呢?别的不说,在生物学上来说,他至少还是你亲生父亲呢。你从小的愿望不就是父母双全吗?这回全了,你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