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春蓉无措地攥了攥手。
“我去了春阑宫,那里的宫婢说她出去给惠昭仪娘娘办差事去了。抱歉,未能将她带过来。”
白明不介意地朝着春蓉笑笑。
“无妨的,我又不是今日就死了。再说,即便是见到,也不过是双双心痛,恨命运不公。不如,不见了。”
春蓉背过身去,眼泪簌簌落下。
“你的药在何处?我命人帮你煎药,待会儿同娘娘说一声,让你回到屋子里去休养。别总想着死,若是还有一线生机,我都会为你拼尽全力的。”
贺兰棠回到香楠里,换上了之前出宫穿的衣裳,同贺兰忞与宁淮宴带着被抓住的牛大人,一同去到了丞相府。
丞相府的地界儿似是专门被圈起来一样,背靠着山。
马车停在了一个巨大的门楼前,几人下了马车朝着门口走。
走了几步,便上了一座石桥,石桥下是一条宽宽的池子,水里飘着荷花,清澈的水里有无数只小鱼来回游动,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池子都波光粼粼的。
下了桥,再走了几步,才进了丞相府家中的前花园。
花园差不多同宫中的小型花园一样大。
不同地是这花园似是室内的。
棚顶是隆起的铁架子,用一个巨大的网子给笼罩住了,为了不遮光,网子还是用白色得线给编成的。
树上挂着许多金鸟笼子,各色的小鸟同蝴蝶在花园里飞。
走过半室内的花园,才走到了丞相府的大门。
这大门虽比不上皇宫大门那样高,但亦是贺兰棠来到凤元以后见到的最高的围墙和门了。
牛大人说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直到来到丞相府,贺兰棠才认可他的话。
这府邸虽比不上皇宫那样大,但这规格却是贺兰秩的秩王府都没有办法相比的。
在凤元这样不算富有的国家,一个民宅,未免也有些豪华的太夸张了些。
大门一开。
带着许多奴仆的修柏扇着手中的扇子,笑得春光灿烂地朝着他们迎来。
“哟!真当是贵客!拜见三殿下,瑶瑜殿下。淮宴兄,也一同来了!”
贺兰棠看着他那张虚伪的笑脸,便笑不出来。
他眼神落到了被捆绑的严实的牛大人身上,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这该死的牛大人,竟敢将本公子供出来。】
“少跟我在这寒暄。”
急脾气的贺兰忞冷眼等着修柏,“丞相呢?我们今日是来见丞相的,叫他速速出来!”
修柏手中的扇子一顿。
“我爹他今日在宫中陪陛下议事,还未归家。不若两位殿下进来喝杯茶?等等我爹。”
贺兰棠也不等他请,提着裙子,迈过高高的门槛径直地朝着里面走。
几人被引着到了一处亭子中。
刚坐下,丞相府里穿得清凉的婢女便似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一个个提着壶,挎着花瓣,捧着炉子之类的家伙事儿,成行地飘到了几人面前。
在贺兰棠他们几人面前开始弄起了煮茶的花活儿。一个一边扇着炉子的火,动作优美,似是在跳舞一般。
一个将花瓣往空中一抛,又拿着盆姿势柔美地转了一个圈,将那些缓缓下落的花瓣接到了盆里。
一个拿着茶壶舞来舞去。
这几个婢女看得贺兰棠几人眼花缭乱。
宁淮宴冷漠开口道:“丞相府真当是不简单。在宫中我都未曾见过这般泡茶的。”
修柏目光闪过凌厉,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这世间万物的趣意,便是胜在一个奇字。宫中的东西样样都是至宝,自然不是我们这些百姓能用得起的。这几位,是小民去年在茶艺坊见着的,身价也不贵,觉得有趣便寻了回来。”
他话音刚落,不等宁淮宴开口,便直接换了另一个话题。
“说来听闻几位殿下又要重考凌霄书院了。我这里倒是有今年的一些消息,若是殿下需要,我便去帮忙多打听打听。”
贺兰忞瞧不上这修柏装腔作势的样子,便出言怼道:“你自己亦是未能考上,还帮我们打听什么?”
修柏就是个实打实的滚刀肉。
扯着一张笑脸,对着贺兰忞连连点头。
“是是是,殿下所言有理。”
几个人喝了茶,坐在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眼看着这天色越来越晚,修柏都开始命人准备饭菜了,却不见丞相大人的身影。
丞相的一位妾室听闻几位殿下过来了,便故意带着自己的小儿子跑过来想要沾沾边。
一听闻他们是来找丞相的,又知晓修柏是故意为难。
她便故作不知情的模样,说着:“今日明明一早,陛下便派了我们家相爷出了丰州去探望灾民了。怎么……大公子是忘了不成?”
贺兰棠同宁淮宴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被耍了。
修柏这个狗贼!
修柏瞪着那位妾室,脸色难看地要命。
贺兰棠故作激动地站起身,冲着修柏大叫起来。
“原来你是在耍我们!好大的胆子!连我们你都敢戏弄!害得我们在这里等这么久!”
贺兰忞:“既然你不识抬举,我就带这个狗官去见父皇!”
宁淮宴:“找丞相大人本是好意。但俢公子这般做法,实在对不起两位殿下的好心。这牛大人私自买卖船只,亲口承认是奉了丞相大人的意思,又私吞百姓钱财,我们已是人证物证俱在。甚至还说了些更为大逆不道的话,本想着将此人交由丞相大人处置。如今一看,大可不必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丞相回来,只怕家就要被抄了。”
【大逆不道的话?这蠢货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修柏知晓宁淮宴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他是不会过来说这一番话的。
想来定是从那牛大人身上套到了什么实在东西。
若是这样就让他们入宫见了陛下,待爹回来,自己只怕是难道一劫了。
“慢着。”
修柏抬头看向离去的三人,大步上前拦住了三人去路。
“是小民招待不周了。实不相瞒,牛大人是我娘远房亲戚的儿子。从小便痴傻,若不是看在我娘的份上,我们家也是不愿同他这样的人扯上干系的。两位殿下,淮宴兄。咱们好歹也是相逢一场,不能听了这蠢材的话,便去叨扰陛下。”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不如这样,你们说要我做些什么?我定会鼎力相助。这牛大人,便不要送到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