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任务之间都有相关性?
贺兰棠缓缓退回门内。
簪子是贺容华的,贺容华身旁的婢女又和第二个物品的系统提示有关联。
按照之前的经验,这本诗集一定不归属于贺容华的宫婢。
但要想找到真正需要或者拥有这本诗集的人,就得想办法撬开这个宫婢的嘴。
可……
贺兰棠看向眼神迷茫的陶灼灼,脸上忽然升起一抹略显诡异的笑容。
陶灼灼汗毛倒竖。
“公主,您,您这是怎么了?”
“灼灼姐姐,劳烦你再演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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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放开!皇后也不能草菅人命!”
被布袋子套头的春烟,双手双脚被捆上了绳子,一边被抬着往前走,一边挣扎尖叫。
“两位公公,方才白掌事急召你们二位回去一趟,让我过来看着她。”
春烟被蒙着头,听着两个太监和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纠缠了几句,自己就被放倒在地上。
“那这里就交给姑娘了,我们去去就回。”
“公公放心,这里有我。”
待脚步声远去,春烟被人摘去了头上的布袋子。
被吓坏的春烟抬头看向摘下她袋子的人。
是个眉清目秀比她小一些的宫女。
“你是谁?”
陶灼灼将她从地上扶起,绕过她的身子为她解绳子。
“我叫灼灼,是瑶瑜公主的贴身女婢。我帮你解绳子,不要乱动。”
绳子解开。
春烟看了看被勒红的手腕,眼里闪着泪水。
“谢谢你姑娘。我攒了些银子,虽不多,但都可以给你!好人做到底,你放我走吧。”
陶灼灼紧蹙眉头,眉眼之间带着忧伤。
“可你就算是跑,也是跑不出这皇宫的。明日天一亮,无论你躲在何处都是要被发现的。况且如今你的处境,怕是谢婉仪便是想要救你,也有心无力。”
她顿了顿,亲昵地拉起春烟的手。
“不若你今日先到我的屋子里躲一躲,待我去找谢婉仪为你想想法子呢?”
谢婉仪又能做什么呢。
在宫中连自己都保不住,又怎会舍命去保她呢?
况且,她也是凤禧宫的人,又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春烟抽出手,警惕地往后退一步。
“多谢灼灼姑娘好意。但我留下来,想必一定会连累到你的。”
“如今我在公主身边伺候,姑姑虽说平日对我严苛了些,但尚且还要看在公主的面子上。虽说我不是高位女官,但这宫中人人对我尚算敬重。先说他们不会认为你敢藏在凤禧宫,即便是有这般想法,我的屋子他们还是不敢来搜的。”
“那姑娘又为何要救我?”
“只是同为奴婢,自然知道做奴婢的艰辛。主子好,我们能得到的好处少之甚少。主子不好,我们却是第一个遭殃。宫中人人无情冷漠,若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再不互相帮忙,岂不是前路更加艰难了。”
春烟虽无法全心全意信任陶灼灼,但却被她一番话说得心里有些酸涩。
如今她也无处可去,只能期盼着谢婉仪还念着二人主仆情分。
春烟垂下头,哽咽道:“那就麻烦姑娘了。若是姑娘日后有难,若我得意侥幸逃脱,我定会好好报答姑娘的。”
陶灼灼带着春烟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安排她住下,又给她拿了些吃食。
一切安排妥当了,便以照顾贺兰棠为由,离开了卧房。
顺便在门外为卧房上了结结实实的一层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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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棠趴在坐塌上打盹儿。
来这里日子久了,也顺应了这里早起早睡的作息。
按照眼前的倒计时算着,这会儿大概是十点半,春蓉已经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了,陶灼灼那边儿也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了。
她眼皮沉得像是挂了个秤砣,时不时就不受控地合上,又得强迫清醒猛然睁开。
“公主,奴婢回来了。”
听到门外陶灼灼的声音,贺兰棠一个咕噜从坐塌上翻起来。
“姐姐快进来!”
陶灼灼推开门,面带笑容脚步轻快地走到贺兰棠面前。
“公主,全都办妥了。春烟已经在我的屋子里了,这会儿刚吃了点东西,奴婢在门口听着她哭了会儿已经睡着了。这是门锁的钥匙。”
贺兰棠看了一眼她手心捧着的薄薄一片金钥匙。
“这个钥匙你拿着就是了。灼灼姐姐,你今日的事情办得真不错。”
听到夸奖,陶灼灼的脸色瞬间泛红,羞涩笑起来。
“奴婢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尤其是站在窗外时,公主叫奴婢复述的那些话,实在不符合奴婢身份,奴婢也难装出那样硬气的样子。如今这会儿回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呢。”
“所以呀,你做得好。即便是心里面害怕,但做出来的样子也唬住了谢婉仪。”
得到了夸奖和认可,陶灼灼心里喜悦又无措。
她揪了揪盖过自己半个手的袖子,羞涩又忸怩地笑。
“是公主厉害。仿佛能隔着墙就摸透了谢婉仪的心思一般,句句话都扎在她心上。”
贺兰棠笑笑,望着陶灼灼没再接话。
陶灼灼年纪比寻常宫女小,又要比她们瘦。
这宫装穿在她身上,又肥又大,尤其是袖子盖住了半双手,裤腿更是长,堆在脚面一些,剩下的都被她踩在脚下,磨得又脏又破。
每做一件正确的事情,就该有相应的奖励。
这样会让人一直对未来抱着期望,充满信心。
“灼灼姐姐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和样式?待姑姑回来,明日有空时,就让姑姑带你去尚服局,亲自选样式和料子,多做两套合身的衣裳。这衣裳太大,颜色太深,不称姐姐。”
“奴婢谢过公主!”
“姐姐快歇着去吧,我在这儿等姑姑回来。”
陶灼灼本想陪着,但一想公主应当是有话同姑姑单独讲,便乖巧地退了下去。
约莫一小时后。
春蓉姑姑才回到凤禧宫。
刚一进门,春蓉便将怀里揣着的房契交到了贺兰棠手里。
“公主,已经换回来了。”
贺兰棠接过两张房契,翻开那张折叠泛黄的旧房契。
上面的小字密密麻麻,有些甚至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那份谢婉仪祖上的房契,另一份是谢婉仪刚刚按照旧房契重新誊写下来,按了指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