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江游说出这个,许欧表示怀疑。
“肯定是你自己要离婚,然后甩锅到了温小姐头上。”
许欧看着江游,“温小姐那么好,怎么会主动说要离婚……”
说着说着,许欧看见了江游脸上严肃的表情,忽然间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咽了咽口水,对江游说,“难道……真是温小姐……”
江游的手指攥在一起,好像强忍着什么情绪似的。
这不只是许欧慌了,江游也慌了。
温柔一直是不声不响的,如今做主要离婚,莫非……
“莫非温小姐,不,不喜欢你了……”
许欧结结巴巴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江游的表情当场就变了,那眼神跟能杀人一样,“你再说一遍这个话,我让你脖子跟脑袋分家。”
完了,戳中痛处了。
许欧立刻闭嘴。
江游拉开抽屉,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还在里面躺着,修改过后温柔又重新签过字的版本正放在里面,他拿了起来,看了眼上面的十个月。
连十个月都没有了吗?
江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犹豫,照理来说,温柔要离婚他应该松口气才对,可是现在,他居然不痛快。
就好像放走了温柔,他就不甘心。
已经强迫自己一个礼拜不去想温柔了,然而温柔的脸依然在他脑海里时不时地掠过,平时不会想起,一松懈下来就会无意识地浮现,而后会令他自己都觉得心惊。
江游喘了口气,“你去民政局打听打听,最近离婚不是有什么冷静期吗?”
“这,这刚结婚……”许欧对着江游说,“您这刚结婚就要离婚了,江少,婚姻不是儿戏啊。”
何况要离婚,怎么也得通知一下长辈吧?
江游的眼神暗了暗,隔了一会他说,“温柔孩子没了这件事,暂时先别告诉我爸妈。”
许欧自然是知道江游的用意的,于是他点头,“好,我会注意一点,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有谁?”
“温柔和她身边的朋友,别的没了。”
江游捏了捏眉心,“按照我爸妈的性子,如果孩子没了……”
那么温柔这个儿媳妇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只是江游想不到的是,这件事情没有瞒住,有人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江游的父母,于是当天晚上,温柔的病房里便热闹无比,江游的妈妈曾红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手上还拿着一份合同,就这么劈头盖脸砸在了温柔的脸上。
“把字签了!”
曾红穿着一身昂贵的手工旗袍,虽然人到中年但是身材也没有走样,一眼看过去就是富贵人家婆婆的模样,头发盘在脑后,看起来相当不好惹,毕竟能够嫁入豪门又坐稳女主人位置的女人,哪一个是没点手段的呢?
曾红当初也不过是看上了温柔算温家人,温家和江家两家联姻倒也不算太坏,毕竟总比江游还在外面乱玩来得好,所以才会同意温柔嫁进来,如今温柔孩子都没了,曾红觉得这个儿媳妇越看越不顺眼,还不如——换一个!
温柔看着眼前的合同,愣了一下,“妈,这个合同是您的意思吗?”
“对,我的意思就代表着我儿子的意思。”曾红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看看她那个卖惨的脸色,好像这样就会惹人心疼似的,说完之后她还往边上看,发现秦若正在一边陪着,稍微给了几分面子,“这不是小若吗?”
“曾阿姨好。”
秦若也象征性打了个招呼,“阿姨大晚上替江游过来送离婚合同,江游知道吗?”
这话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曾红自然是瞒着江游过来的,只是她也不好承认,“不关你的事情,小一辈就不要插嘴了。如今温柔你把字签了就行。本来也是看在温家的份上同意你们结婚,不过我想要的可不是你,是温家的另一个。”
哦,温心啊。
难怪呢。
温柔拿起了自己婆婆丢过来的合同,她和江游做夫妻没多久,连婆婆的面也没见上几次,如今离婚合同倒是婆婆亲自送来了,她这个儿媳妇当得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原来盼着她离婚的人有那么多。
温柔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还写着会给她多少钱的补偿,女人笑了笑,“妈,补偿这边就不用了,我和江游有签过协议,他意思是净身出户。”
曾红没想到温柔和江游另外还有一份协议,愣了愣,隔了一会说,“你好歹肚子里为了江家死过人,给点钱也好,这钱就算我自己这边出给你的,我儿子那边另算。”
听听,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肚子里死过人?
那可是江游的孩子啊!
温柔饶是再好的教养都被逼得有些情绪激动,“妈,我的孩子也是江游的孩子,您不该对我说这种话。”
曾红当时就眉毛一挑,好像是看见什么稀奇事儿似的,“哎呀,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一个小辈怎么这么跟婆婆说话呢?你的孩子确实是我们江家的香火,但我告诉你,要不是这个孩子,你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来江家的,你跟温心没得比,一个正统一个私生。”
温柔猛地攥住了身下的床单!
“这个孩子没了,也算是你没这个福气。”曾红说话的时候语调特别冷漠,就仿佛温柔失去了一个孩子,她一点不在乎,甚至还更轻松了,这下可以替换儿媳妇人选了,让她喜欢的温心嫁过来。
于是曾红压根没考虑温柔的感情,说道,“你赶紧把字签了吧,拿了钱也算是我们江家补偿你了,不过你能嫁来江家已经很捡了便宜,以后出去别觉得江家对不起你……”
“你们就是对不起我。”
她的话被温柔当场打断。
“你说什么?”
曾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着温柔重复了一遍,“你说什么?这什么意思?江家哪里对不起你?”
“你儿子婚内出轨,害得我被出轨对象绑架,还害得我没了孩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
温柔对着曾红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时候,她等于又把自己的心挖开了一遍,“你居然还可以这样站在这里跟我谈论,你哪来的立场,你配吗!”
曾红怒不可遏,被温柔这样一顿指责,她勃然大怒,“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不知好歹,没有江家你现在就是个破落户,荣华富贵轮得到你?我儿子那么优秀,被迫跟你联姻,不去外面找女人才有鬼了!”
“你老公是不是也经常在外面找女人啊?”
温柔笑了一下,对着曾红说,“你这么善良可以原谅我的老公婚内出轨,那你的丈夫,我的公公要是在外面也有女人,你是不是也一样可以理解他?小心啊,公公在外面指不定还有私生子呢!”
这一句话给了曾红当头一棒,她上去就想揪温柔的头发,“反了你了,你这个小辈怎么敢跟婆婆这样说话!江家真是倒霉啊娶到你这种儿媳妇,你想挑拨离间我们家啊!”
秦若下意识上去拦着,却拦不住愤怒中动作极快的曾红,她也顾不得贵妇人的优雅了,上去就直接揪住了温柔的头发,“想听实话吗!我告诉你,你跟你姐姐温心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我最开始看上的儿媳妇就是温心,你温柔是走了狗屎运才轮到你!”
“也是啊,你这种没有良心的婆婆和温心那种使下三滥手段的儿媳绝配!”
温柔用力甩开了曾红,“难怪你看得上她呢!我告诉你我姐姐温心可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你就等着婆媳大战吧!这个位置我让给她,我等着看你的宝贝儿子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你这个当妈的干着急!”
“你怎么敢这么说话!”
曾红没想到温柔的脾气这么硬,看来最初那些柔柔弱弱全是装的,她再度要上前,终于被秦若拦住,“阿姨你这样真的不好!不如让江游自己来跟温柔协商吧!”
“我是他妈,我凭什么不能替我儿子做主?我儿子要娶什么样的女人,都得我说了算!我才是最爱我儿子的,我都是为了他好!”
“你儿子娶你得了!”
温柔在病床上砸过去一个水杯,被婆婆欺辱令她绝望崩溃后变成了不顾一切的疯子,“你干脆跟你儿子过日子啊!你别当他的妈,你当他老婆啊!”
曾红头发都差点竖起来,“温柔你这个贱人,我真是看走眼了,现在就给我签字!离婚!我们江家容不下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儿媳!就算是我儿子来了也没用!”
话音刚落,vip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嘭的一脚踹开!
一声巨响让曾红都吓了一跳。
下一秒,有男人身材修长挺拔地走出来,脸庞白皙,眉眼阴沉,“我来了怎么没用?”
曾红愣住了,“儿子,你……”
“你们在吵什么?”江游走上前,不顾身后破烂摇晃的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病床上身子瘦弱又不停发着抖的女人。
男人脚步一顿。
这还是当初那个做了饭会用小心翼翼和期盼的眼神看着他的女人温柔吗。还是那个会半夜等他回家睡觉的温柔吗。还是那个只要他一个电话,哭脸也会放晴的温柔吗。
一段婚姻……怎么会把一个女人逼成这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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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肚子里,死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