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愣是想不到这邵京许久不见性格还是这副欠揍的模样,把自己场子改成禁烟了不说,还要天天拨打室内禁烟电话去举报别人,往好听了说这是为民除害,说直白点,这不就是想恰烂钱!
不过温柔没有多说别的,只是笑笑,“到时候江游要抽烟怎么办?”
邵京琢磨了一下江游的势力,一本正经地说,“那我亲自给他点烟。”
“……”刚才不还信誓旦旦说要举报室内抽烟的吗!
温柔好气又好笑,“你是我的人,应该站在我这边,你得去举报他,看他罚款。”
“好好好。”
邵京对于温柔向来都很是迁就,他上前轻轻捏了一把温柔的腰,“你怎么怀孕了还这么瘦啊?是不是江游欺负你,我给你叫个保姆在家做饭吧。”
温柔说,“江游不喜欢家里来外人,保姆来了估计也会被赶走,还是我自己做饭吃吧。”
“你怀孕了还要你动手做饭。”
邵京一生气就又想抽烟,不过想到温柔怀孕还是憋住了,“那江游是三级残废吗?”
温柔说,“江游会做饭的。”
“那为什么你做他不做?”
“……可能我比较贱?”
邵京没话说了,站在那里原地拍了拍温柔的肩膀,随后竖起大拇指说,“对自己有这么深刻认知的,也就只有你了,温柔。”
温柔重新戴上了那个黑色蕾丝边的假面,就好像这样一来,她的所有真实心情就都被覆盖在了假面背后,谁也看不见了。
眨眨眼睛,温柔说,“没关系,还有力气,等到哪天不爱江游了,我的心也就化成灰了。”
“如果只是因为那一张脸,你不可能会为了江游做到这个地步。”
邵京向来不正经,但是这会儿眼神有些认真和深邃,他盯着假面后面的温柔,企图看穿她的伪装,“柔柔,或许你爱的早就不是江游那张脸了,只是你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说辞来让自己接受,在寒哥死后,你的心空了,江游带着痛苦住了进去,把它填满了。”
温柔无法反驳,只觉得喉咙口都收紧了。
江游,或许你的残忍和决绝化疗了我的寂寞,所以我被你浪费的时候竟觉得快乐。
我的感观早就崩坏了,需要切实的刺伤,才能感觉到活着。
沉默着转开头去,隔了许久温柔才说,“或许吧,我不够聪明,才会这样一塌糊涂。”
要是可以决绝一点就好了。
“温柔啊温柔,你什么都好,会赚钱,长得好看,学历也高,奈何偏偏是个恋爱脑呢。”
邵京也很想用力给温柔一拳让她清醒一点,不过温柔从小生存在这种家庭里,没有收到过平等的爱,她会这样也不奇怪。
原生家庭带给人的打击是具有毁灭性的。
所以邵京和秦若从来都是陪伴,他们以这种方式替温柔疗伤,总有一天,温柔会从这些黑暗里走出来。
温柔深呼吸,“不说了,我去预习一下晚上的舞,上场时间你排好了记得发给我。”
“我让工作人员给你空一个房间出来。”
邵京睨着温柔的背影,在心里叹气,“十一点吧,江游也十一点来。”
温柔嗯了一声,走去隔壁,隔壁坐着的工作人员看见温柔都纷纷向她打招呼,“温柔姐!”
“柔姐,今晚好漂亮啊。”
“柔姐今晚也来吗?跳什么呀!”
“给姐妹们上一课吧!”
看见温柔的时候,里面另外几个穿着打扮艳丽的女人围了上来,脸上带笑,竟不知要比温家人真诚多少倍。
有的时候,对温柔最关怀的竟是这帮烂泥欢场里最肮脏的人。
温柔理理头发,也不避讳,“没钱啦,所以过来赚外快。”
“让邵总给你转点就好啦,邵总最宠你了。”
“那可不兴白拿,我们柔姐肯定要靠自己努力来赚钱对不对?姐妹们来夜店跳艳舞,也是凭本事赚钱,总比白拿好。”
这么说着,负责人将跳舞时间表发下来,温柔看了一眼,现在十点,还有一个小时……
手机振动了一下,隔壁的邵京发来消息,提醒她,江游来了。
温柔的瞳仁缩了缩,来了?
早来了一个小时?还是他早就收到风声,故意来看她做这种世人眼里不干不净勾当的笑话……
温柔将手机放回去,边上姐妹哄她,“柔姐,你怎么今天不太开心的样子?哪位帅哥让你失魂落魄了?”
温柔只能找个理由说,“没有,只是太久没跳了,有点紧张。”
“柔姐你跳舞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别怕,等下你上去头一个。”
边上小姐妹给温柔加油打气,“邵总今晚估计又要靠你挽留好多客人了,他可得好好请你吃鲍鱼海参!”
外面灯光不停变换闪烁,打在每个人的脸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大家嗤之以鼻,却又偏偏纷沓而来,就好像在这里,人性被分割成了决绝的两面,而他们可以在这种场合里,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恶。
江游坐在最贵最中心的舞池卡上,光怪陆离的霓虹在他瞳孔底部投射出瑰丽的光泽,男人脸庞白皙面无表情,明明没有要招揽任何人的意思,坐在那里却让无数女人朝他看去,还要窃窃私语——
“顶级帅哥……”
“哪家贵公子……”
说着的时候,边上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过来,江游原本还拉着冷脸,看见来人的时候笑了,“邵爷?”
“江少。”
邵京长腿一跨,在江游身边坐下了,“怎么来了?”
“很久没见了。”江游要抽烟,被邵京按住了,“今天室内禁烟。”
“你夜店从良啊?”江游啧了一声,不过邵京的面子得给,他也没有多说,“今天都来了,很久没聚,你得赔我喝酒吧?”
“排场够大啊,把我当陪酒的。”邵京捶了江游一拳,“今天有假面舞会的活动,一会有人跳舞呢,你奔着女人来的?”
江游嗤笑一声。
他从来不会奔赴哪个女人。
只有女人倒贴他的份。
不过……
江游下意识朝着台上看了一眼,看见了正在准备上台的跳舞女郎,那抹身影熟悉得让他眼皮子一跳。
虽然是在温柔面前说过要她去跳艳舞来赚钱,不会……真来了吧?
今天晚上的局是温粲做主提出来的,这会儿温粲点酒去了,江游也没想到来这里会看见这么熟悉的影子。
喉结上下动了动,看着温柔穿得这么点,江游皱起眉头,微微抬高了下巴。
感觉有一道火热的眼神从人群里直直攫住了她,温柔下意识转身朝着身后看了看,没有找到视线的来源,就只能告诉自己是错觉。
然而此时此刻,江游的眼神正经历着两个极端。
他的眼里有极端的冷漠厌恶,和极端的滚烫火热。
这一个小时江游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他全场寻找着那抹和温柔极为相似的影子,一直到十一点舞台上灯光亮起,那抹身影重新出现在他视野的正中心。
江游喉间一紧。
伴随着冲击力极强的音乐声响起,身材姣好的女郎在台上绕着柱子跳舞,雪白的大腿,细长的手臂,仿佛她就是那条最开始圣经里诱惑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蛇。
但是除却性感以外,她跳舞的节奏和力度又掌控得刚刚好,在蛊惑人心的背后还有一股坚硬有力的潇洒利落,将本该是艳俗的舞蹈带上了一种带着侵略性的野性强劲风格,这边江游还没回神,另外卡座已经有男人在叫好了。
“喂,跳舞那个是谁啊!”
“叫她下来喝酒,多少钱!”
“跳到几点啊,我今天不走了!”
江游的手指倏地攥紧。
他可以断定那就是温柔,他知道温柔身体每一处长什么样,从她并不干瘦的胸脯到背后隐隐颤抖的蝴蝶骨,就算她戴着假面他也能认出来!
江游的声音在嘈杂的电子音乐里有些低沉,却一点没被盖过去,斩钉截铁又冰冷地传到了邵京的耳朵里,“上面跳舞的,是不是温柔?”
邵京懂装不懂,意味深长地说,“哦?你认识?”
“……”
江游眯眼笑得极狠,说出极为无情的两个字,“睡过。”
边上的温粲表情微微变化。
“牛啊。”
倒是邵京接着装傻,“你俩还有过一段呢?什么时候?”
江游感觉喉咙有点渴,“问那么多,查户口啊?”
邵京哈哈大笑,指着温粲说,“人家老哥在这,你说话这么直白,不给温家面子啊。”
“温家的私生女罢了,睡了就睡了。”江游双手交错在一起,嘴巴上说着不在意,手指倒是交叠得极紧,好像扼住了温柔的喉咙似的,“温大哥不会在意的吧?”
温粲挑眉,“江少想做什么就去做,温家从不把温柔当人。”
邵京有点想掀桌子了,不过他忍住了,隔了一会说,“那等下有人要是喊温柔陪,我就不用在乎哥几个面子了吧?”
江游想也不想地说话,漂亮得惊人,“陪别人?笑死,今天整个场子谁敢叫她温柔陪。让她下台就直接来老子这里。”
邵京也跟着笑,眼神有点阴沉,“我要是不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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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用把她,温柔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