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挡到他前面,同时喊道:“海叔,小心!”
挡住王海的视线后,我便迎着男人冲过去,用拖把将男人手中的玻璃打掉。
男人已经很虚弱了,跑过来已经是用掉最后的力气了,所以我拖把打到他手上时,他脚步不稳,往旁边踉跄几步后,摔倒在地上。
我连忙扑过去按住他。
“狗腿子!”男人瞪着我虚弱的说到,然后鼓起劲,往我脸上吐口水。
他误会我了,但是他现在这种情绪,我没办法跟他解释。而且王海就在旁边,几个打手也跑了过来,我可能还没解释完,他们就听见了。
“你这个人!做错事了认罚不就行了?”我只能这样说了。
两个打手跑过来,把男人从我手里拽开,先是一顿拳脚之后,接着别住他的手,看向王海,等王海发落。
王海安抚好妻子孩子,让他们先回别墅去,然后在再走了过来,他一言不发的捡起地上的一块玻璃片,然后将男人破烂的t恤撩起来,玻璃从左肩膀下刺入,再慢慢的斜着往下滑,划到右腰才停下。
伤口不是很深,不会失血过多而死,但是血在不断的流出来。
但王海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否则的话,这些鱼奴就不怕他了。
果然,王海指了下海面,说道:“在水里泡一天吧!”
海水有盐分,一般在海里玩水,都不能玩太久,而且起来后要用淡水冲,否则的话,可能会引起急性脱水,从而昏迷,出现生命危险。
而眼前这个男人,身体已经很虚弱,还划了这么长长的一道口子,别说一天,半天他都撑不过来。
打手马上把男人绑了起来,从码头的一个平台掉下去,脖子以下全都泡在水里。
王海看着我笑了下,拍了拍我肩膀,说道:“这次谢谢啊,小兄弟,赵一信是吧?”
“是的,海叔!”我回到。
王海再看着我,眼神有点说不来的味道,有点柔,但不是感恩的那种。如果不是刚才看见他有老婆孩子,我可能会以为他看上我了。
王海盯着我看了会,笑了笑便走开了。
胡星走到我旁边,轻轻的碰了我一下,说道:“赵哥,我们可能惹麻烦了!”
“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
“你看那些人!”胡星指了下其他的渔船。
其他渔船上有几个还在工作的鱼奴,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怒目瞪着我。我再看向宿舍方向,阳台上的人更多了。
他们应该都把我当成了狗腿子了,如果这样的话,我肯定会被针对。而我跟胡星在宿舍里面的东西,也可能会被破坏,那枪自然也藏不住了。
必须要想办法拟补下才行。
我看了眼泡在水里的男人,再看向王海,王海已经进他的别墅里了。
“赵哥,你去跟王海说说情,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敌视我们吧?”胡星轻声提醒到,“而且刚才王海看你的眼神,我觉得不是普通的关照,怎么说呢,我的意思就是不只是为了驯化我们!”
胡星也感觉到了,那么我刚才的感觉就没错,王海对我有另一种感情存在!
仔细回想,昨天我们来的时候,王海虽然不是很凶,但也没有表现的那么和蔼,今天的态度跟昨天是不一样的!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的?我又想起刚才王海情急之下的那句“扑雷妈啦”!这是一句脏话,我听过,但我并不是常听。
“扑雷妈啦!”我轻声念到。
“什么?”胡星疑惑问到。
我看了眼其他人,我们两个站在这里聊天显得太突兀了,便说道:“继续拖船板吧!”
我们两个上到船上,胡星刚要开口说话,我便说道:“你别说话打扰我,我在想事!”
接着我仔细回想那句脏话,我记得是几个小孩在打闹,有个小孩随口骂了句,当时觉得这方言很搞笑,就笑了下。
我在记忆里抽丝剥茧,从那句脏话开始,慢慢的抽出更多的线索来,然后将场景复原。
小孩,是在农村,对,有个很大的院子,不像是农家院,还有滑滑梯那些玩具,可不是在城市的广场。
农村哪个地方会有这些东西呢?村委会!对,一般村委会的院子都会兼做成活动广场,活动广场?不对,是个老年中心!我当时身边还有个老太太!
秀城,赵家新村!
我像是感冒鼻塞后跑了个三千米一样,顿时通了。这是秀城的脏话,所以王海是秀城人!
而他之所以今天会对我特别的友好,是因为我昨天来了之后,在宿舍里到处跟人介绍我是秀城的!王海肯定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管他现在多坏,始终人在他乡,见到故乡人,自然会亲切很多,在他眼里,我就是个老家的晚辈!对,就是这样,他刚才看我的眼神,里面确实有爱,但是是同乡长辈的那种爱!
但是王海的身份肯定不能让那个其他人知道,所以没有对我明说。
既然王海是秀城的,那么赵大勇跟赵金柱的坟,也就自然解释的通了。王海虽然是二把手,但真正的老大是高盘,如果高盘要他们两个死的话,王海也没办法。作为同乡,他也只能不让他们两个曝尸荒野,把他们埋了,还立了个墓碑。
“王海是秀城的!”我轻声说到。
“什么?”胡星一阵惊讶。
“我现在去跟他说说情!”我说到,“他一直以为我是老乡,而且刚才我舍身救他,他应该会同意的。”
“你会说秀城的方言吗?”胡星提醒到,“如果他跟你说秀城的方言,怎么办?反正我在外面的时候,如果碰到老家的人,坚决说家乡话,太亲切了。”
是啊,我不会说秀城的方言。
此时码头平台下的那个男人传来一声虚弱的惨叫声,我连忙看过去,原来是有几条比较凶猛的杂食鱼在咬他伤口。
“不管了,见机行事!”我说罢跳下了渔船,往王海别墅方向走去。
虽然这是在岛上,但是那三栋别墅还是用围墙围着,有几个打手在入口处看门,见我过去后,马上拦住了我。
“我找海叔有事。”我说到。
“海叔?”打手冷笑一声,“海叔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呢?”
“海叔!”我大声喊到。
打手马上推了我一把,吼道:“走开,皮痒了是吗?”说罢他抽出了一根藤棍。
“我找海叔,放我进去!”我大声说着就往里冲。
打手也不客气,马上抡起藤棍往我身上招呼,我拼命的往里跑。
最上面的应该是高盘的别墅,所以只能是第二个或第三个。每栋别墅也还都有高高的围墙,围墙上面也装了铁丝,估计是防着鱼奴哪天造反的。
跑了一会后,我听见一堵围墙里面传来小孩的笑声,这应该就是王海的别墅了。
此时我背上突然挨了一棍,藤棍打人比朋友的木棍打人还疼,我疼得往前跄倒,然后顺势转身,躺在地上乱蹬腿。
“扑雷妈啦!”我不停的大声骂到。
两个打手马上一前一后,我两条腿只能防守一个方向,他们这样,我就没招了,马上就被按住了。
“扑雷妈啦!我要找海叔,你们要逼死我吗!”
而这时王海从别墅里面跑了出来,喊道:“住手!”
两个打手看过去,一脸恐惧的说道:“海叔,这小子突然就冲进来,我们一下没防住,但是你放心,已经控制住了。”
“你们出去吧!”王海挥了挥手。
两个打手一脸茫然,王海却没再多做解释,走到我旁边,扶着我站起来。
“你找我什么事?”王海问到,看了两个打手一眼,又说道:“进来说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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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被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