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林的风中,依然只是重复那句“救我”。
“听不见我们说话。”我说到。
宋先生也有点犯愁,想了下说道:“试试在树干上写字,她能不能感觉到。”
“好!”
我马上在树干上写到:你能感觉到我吗?
然后等了下,依然没有回应。
我尝试着用双掌围在嘴边,紧靠着树干说道:“你能听见吗?”
花林里的求救声停了下来,我顿时激动起来,以为她听见了。宋先生也很期待的看着树冠,但树叶只是稍微安静了不到几秒的时间,接着又重复之前的喊声。
我摇了摇头,跟宋先生坐在草地里,琢磨着如何才能和这怨灵沟通上。
好一会后,宋先生说了句什么,但是风声太大,我没听清楚,我看向他。宋先生并没有接着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便继续思考。
宋先生轻轻拍了我一下,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疑惑到,“宋先生,你刚才说话了?我还以为是风声,自己听错了。”
“我说试试用刀划。”宋先生回到,“这里五行属木,金克木,用刀在树上划字,或许她能感觉到。”
“那样可能会留下很重的痕迹,最多两三天就会被人发现。”我回到。
“也是,现在我们在暗,不到关键时候,不能轻易暴露。”宋先生点了点头。
但我却突然想到刚才我对着树干说话后,求救声突然停了一会,会不会是那个怨灵也听见我说话了,但是没听清楚。
我想了会问道:“宋先生你身上有皮筋吗?”
“皮筋?”宋先生摇了摇头,“没有,你要这个干嘛?”
“我想把皮筋套在树上,然后自己咬住另一头,这样说话试试她能不能听见。”我回到,随即解释道:“声音是振动的波,刚才我对着树干说,她听了一下,我怀疑她可能听见了,只是振动不够,所以没听清楚。”
“这倒是个好办法,赶紧找找衣服裤子上有没有皮筋。”宋先生说到。
对啊,裤头里面有皮筋,我连忙将裤头的皮筋抽出来,然后找了根比较细的树枝绑上,另一头咬在嘴里,然后咬着皮筋说道:“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
“你是谁?”声音从皮筋传过来,就像上学时把皮筋一头绑在桌子上,一头咬在嘴里,拨动皮筋听弹琴一样。
我激动的看着宋先生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接着说道:“我是来帮你的,你能记住以前的事情吗?”
“你是在跟我说话?”女人的声音很激动,“终于有人回应我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想在一片绿色的沼泽中一样,沼泽中有很多的绳子缠着我,我只有不断的往上游,游好久才能把头探出沼泽。”
“好的,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了。”我回到,“但是我现在需要知道你不往上游,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往上游?”女人的声音充满了疑惑,“我游很久才能探出头,不往上游肯定会不断的下沉。”
“那只是你以为的而已。”我回到,“就算往下沉,你再多游几天也应该可以像现在一样啊!况且就算你现在把头探出了沼泽,你也离不开沼泽,与其这样不停的重复,不如放弃挣扎试试。”
“你是帮我的吗?”女人开始有点怀疑的动机,“你如果真的帮我,为什么不拉我一把,让我出去?反而让我放弃求生?”
这话点醒了我,我松开皮筋,看向宋先生,问道:“宋先生,一瓶乌鸦血精可以帮他们把灵力溢出来,如果我们洒更多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风水上用乌鸦血精催局,也要限量的。我打个比方,我一瓶乌鸦血精下去,可以让雇主原本需要一年才能赚到的一百万在一个月内赚到,但是其副作用就是雇主身体会出现一些隐疾。如果我加十瓶,雇主也许会来横财,一天赚到一百万,但他可能第二天就暴毙。”宋先生回到。
我听完皱起眉头,效果越强,副作用也越强。
宋先生接着说道:“我现在用一瓶乌鸦血精助他们的灵力,也许他们未来一个多星期都处于沉睡状态。如果我们用更多,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的灵力冲破了束缚,灵魂出来。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们会永远沉睡下去。”
这个风险太大了,我回道:“那还是算了吧。”
我咬上皮筋,说道:“我是来救你,但是就算我想拉你一把,也要知道你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啊!就像你在沼泽中,我要用柔力慢慢拉才行,你在悬崖中,我就可以用力快点拉。而且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我需要完全弄清楚你现在的环境,才能想到对策。”
“我现在就是在沼泽中!我一直在往上游,我的力气弱了一点,就会沉下去。”女人回到。
“我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我回到,“你就放弃挣扎试试吧!”
女人顿了一会,问道:“你真的是来帮我的?”
“不是帮你,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说这么多啊!”我回到。
“那好,我试试!”
安静了一会后,女人的声音又从皮筋里传过来:“我做不到,一直往下沉的感觉太可怕了。”
“我也知道很难,不需要你马上做到,你现尽量试试,回头再告诉我那种感觉。”我回到。
说完我把皮筋解开,点了根烟,说道:“今天真的多亏宋先生带了乌鸦血精,有很多进展了。”
“没事,我也对这个很感兴趣。”宋先生也点了根烟,然后问道:“湖底下的那个,你对他知道的多一些是吗?”
“是的!”我回到,“如果没弄错的话,他应该叫吴愁。我是受她亡妻的嘱托,来这里找他的,他妻子死了很多年,灵魂一直在等他回去。而他唯一记得的,也是他妻子在等他。”
“亡妻嘱托?”宋先生皱起眉头,“那她怎么付你酬劳?”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酬劳,看着可怜就答应帮忙了。”
“没酬劳?”宋先生很吃惊,“那你这一趟活,除了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还要垫很多钱进去啊!”
“唉,财来财去,无所谓了。”我笑了笑。
宋先生也笑了笑:“我肯定做不到,没钱的事,哪怕钱少了,我都不干。除非我自己感兴趣。”
我们抽完烟后,宋先生拍了拍手,说道:“我先上去了,你过几天看看他们有没有回应。”
“好!”我点头回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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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