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荷很快又打了电话过来,我纠结一会后,还是接通了。
“喂,姑姑,刚才信号有点不稳定,你说什么来着?”我连忙问到。
楚荷问道:“翠萍五个,加上另外一个,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你说的情况我真的不了解。是不是有误会啊?”我装傻问到,“而且翠萍几个都愿意走了,我昨晚就送她们上路,只不过她们恶业太深,走不了。”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楚荷在对待这种公事上,似乎一点情面也不讲,“你老实交代,事情还有的商量,否则的话,五个我全都杀了!”
我听完手一抖,估计狡辩是混不过去的,白头佬跟光头手机里都有我的通话记录,楚荷想调这些记录出来很容易。
“姑姑,好吧,我承认,是翠萍几个。另一个女孩子是被那两个人害死的,他们罪有应得。你知道他们两个对她做什么了吗?玩弄她感情,而且还偷拍下来卖到网上去,你说这种人是不是该死?”我回到,“更何况,我并没有让翠萍几个杀了他们。”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他们既然做了违法的事情,你可以报警,为什么同意翠萍几个去行私刑?”
“翠萍几个怨气实在太重了,不找一个具体的标靶来泄恨,根本不行。反正他们两个也是活该,我是男的都想揍他们,你是女的,不是应该更应该讨厌他们吗?”
“一码归一码,看在老实交代的份上,她们六个,我可以不全诛,但你自己交一个出来。”
“不能吧,姑姑,六个人都是可怜人,交谁出来都不合适啊!”
“这个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无规矩不成方圆,受害不是作恶的借口,如果个个都这样,那岂不是乱套了?”楚荷顿了下,接着说道:“我还有十天出院,这段时间你挑一个人,如果你觉得难做的话,就让她们自己挑一个出来。”
楚荷说完便挂掉了电话,我琢磨着,她之前说她的体质不一样,休息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但是刚才却说还有十天。
她可能是在给我时间,让我在这十天内把翠萍几个送走,但是不好说的那么明显。可问题是翠萍几个根本送不走,本来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何香公身上,但是何香公又死了!难办啊!
不对,何香公死了,但是他应该有徒弟啊!徒弟在也是一样的。
我匆匆吃完炒粉,起身问老板道:“大叔,何香公的徒弟也是在镇上吗?”
“唉!”老板又叹了口气,“何香公没徒弟,他那一行虽然积善行德,但是太苦了,而且整天跟鬼打交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学。连他自己的孙子,跟着他干了一年,都先太累跑出去打工了。”
我眼睛一亮,跟着干了一年,应该也什么都学会了吧,所以何香公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何香公家在哪里啊?”我连忙问到。
“你从这条路直走,过了一个小桥后,右转到头就行了,他家院子里堆满了木材,很容易认得。”老板给我指了下路。
“好的,谢谢!”
我开着车,按照老板说的路线,几分钟就到了何香公家门口。停下车,我就注意到院子里有个没窗户的小瓦房,再加上院子里对着的木材,我马上猜到何香公是做什么的了。
他是封灵人,就是给庙里雕刻神像,然后找到合适的灵体,封灵,那灵就成了庙里的小神。一些新建的庙都需要这种,而老庙的话,一般十年也要重新封一次灵,因为会有各种原因,导致庙里原来的小神离开了。
苦行僧推荐我来找何香公,也是希望让何香公安置翠萍几个。正所谓有主归主,有庙归庙。翠萍几个连个坟墓都没有,要想不做孤魂野鬼,只能归庙了。
大门口一个20岁左右的小伙躺在竹椅上,一手拿着手机看小说,一手在肚子上抓来抓去,嘴里叼着根烟,穿着人字拖的脚也一抖一抖的。时不时的笑出几声来。
这个不会就是何香公的孙子吧?这姿态,业务水平堪忧啊!
“我去!”小伙突然坐起身,弯着腰将落进衣领里的烟灰抖掉。
小伙看见我了,问道:“兄弟,有事吗?”
“请问你是孙子吗?”我心虚的问到。
“孙子?谁孙子啊?tm的,你骂我呢?”小伙马上捡起一张小板凳,要过来干我。
我连忙摆手:“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你是何香公的孙子吗?”
小伙这才把板凳丢在地上,说道:“是啊,你找爷爷出活啊?他去世了,两个月了,回去吧!”
“你是不是跟你爷爷做过一年?”我给小伙发了根烟。
“是啊!”小伙接过烟,“虽然我爷爷会的我都会,但是我不做这行的,太苦了,累死累活的,一趟活下来才赚个一两千块钱,还不如进厂呢!”
“唉,衣钵还是要有个传承的,这样你爷爷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我说罢拉了张凳子坐下。
“钱都没有,传承个毛?你们这些人,不用你们干活,嘴里当然都说的好听咯。”
“这么说你是嫌钱少才不做这个了?”
“不能完全这么说,但是也不能说没有关系。”
我笑了笑,说道:“我给你一万,你帮我干趟活?”
“一万?”小伙马上坐直了,伸出手说道:“大哥你好,我叫何劲,封灵人后裔,乡亲们习惯称呼为大香公。大哥怎么称呼?”
“赵一信,送灵先生。”我跟何劲握了握手。
“赵大哥是送灵的啊!”何劲歪头看了眼我停在外面的车,“那车要十几万吧?送灵这么挣钱吗?赵大哥要不带带我啊?”
“那是我买的二手货。”我无奈的回到。
“喔!”何劲点了点头,“赵大哥要什么神像呢?是村里需要,还是店里面?如果是村里需要的话,那就二郎真君这种的,如果是店里的话,关公啊!神像做好后,我再给你封灵,你放心,绝对不会只卖个木头给你!”
我抓了抓头,说道:“事情有点复杂,是这样的,我有六个客户,你也知道我是送灵的嘛!但是她们恶业太重,没法往生,所以我希望你能不能帮我安置一下她们!看哪个庙里的神灵已经走了,你帮我安排她们过去,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
何劲听完连忙摇头:“赵大哥,你要这样的话,这个钱我可能赚不了你的了。我把几个恶业很重的恶鬼,封到被人村里面去当神,让人祭拜。说实话,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但是我良心过不去,太造孽了。”
“她们曾经是恶鬼,但现在已经改过了。”我回到,“我以人格担保,实在不行,我再加一万!”
何劲依旧摇头,说道:“大哥,我现在身上就剩一千块钱了,我缺钱都缺疯了。如果能干的话,一万块钱我肯定干了。但是这种有违良心的事情,你别说加一万,就是加十万,我也干不了!我虽然很喜欢钱,但也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明白,我没有想过让你违背自己的原则。”我回到,“可是能不能在你的原则范围之内,想想办法呢?”
“想什么办法?”何劲疑惑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想什么办法。但是苦行僧肯定也知道何大香公这一行的规矩,但他还是推荐我过来,说明原则之内,也有解决办法。
我走向客厅里的灵堂,给何大香公点了三根香,然后回头问道:“老弟,如果是你爷爷的话,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他?他肯定说都是苦命人,留着吧,我会办法安置好她们的。你远道而来,辛苦了,喝杯水酒在这过夜再走吧。”何劲耸了耸肩,也走到灵堂前,对着何大香公的遗像说道:“爷爷,你应该就是这么说的吧?可是你会具体想什么办法呢?”
接着何劲回过头,问道:“赵大哥,你明天去市里吗?”
“不去啊,怎么了?”我回到。
“喔,我计划明天出去打工,火车票都买好了,如果你明天去市里,我就搭个顺风车。”何劲说罢又在椅子上躺下。
我注意到桌上好多泡面盒,便问道:“老弟,你一个人在家吗?”
“是啊,我奶奶去世的早。我爸妈跟我小叔在这里给我爷爷做完七七后,就全都出去了。”何劲回到。
“那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给你爷爷烧香?”我好奇的问到。
“也不完全是烧香,只是我爷爷去世前几天,把我们全都叫回来,安排身后事。然后去世的那天晚上,特别叮嘱我要过了七十天才能走。”何劲耸了耸肩,“今天正好第七十天。”
何劲说罢马上坐直了,回头看着我,说道:“这么多天都没事,只有今天你来了,难道我爷爷算到你今天会来?”
“我也觉得,这也太玄了吧!”我赶紧又拜了拜何大香公,随即对何劲说道:“你爷爷除了封灵,还会什么?”
“十里八乡的鬼事他都接,什么算命占卜看风水,全都一揽子往肩上挑。钱又不愿意多收,又累又没钱,说是给后人积福,但是我都21岁了,也没见到什么福气。”
“既然你爷爷算到我会来,说不定他教过你怎么办呢?”我说到,“要不你再好好想一想?”
何劲皱起眉头想了会,又摇头说道:“想不起来,赵大哥你不介意的话,今晚在这睡呗,也许我爷爷会托梦告诉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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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何香公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