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看着眼前这颗奇形怪状的草药,心说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奇葩的东西。
这本书上的图,虽然只是简单的勾勒。
但这草长的也太像火柴人了……
“买不到吗?”他问道。
少女收起了石桌上散落的书本,说:“我找遍了城里的药铺,他们都没听说过。”
“如果不用这株草入药,其他草药能有多少功效啊?”
“我也不知道,我……没吃过。”
陈欣悦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李观棋的神色,挑起黛眉轻声问道:“我们可以去采药嘛?”
“我们?”
“对啊,你不是说要带我修行吗?”
李观棋:……
我瞎掰的啊姐姐……
他沉思片刻,问道:“云台山在哪啊,远吗?”
“嗯,不远,就在怀庆府修武县。”
李观棋又沉默了。
直到少女拿过来一小半地图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怀庆府就在彰德府南边,两府是相接的。
·
李观棋等少女收拾好行李,与王婆告别之后。两人一同出了巷子。
一路往南走,准备在南街买齐出门需要的东西,然后直奔怀庆府。
南街东头,两人在一堆坐骑前站定。
卖马的是个老汉。
据他所说,脚力好的精良马匹足足要二十五两银子。
一般的马匹十五两银子。
一头毛驴五两银子,但是青花骡子却是也要十五两。
李观棋有点不太理解,按道理说,骡子应该比马便宜的吧。
他对陈欣悦说道:“买呀,钱不是在你身上吗?你别发呆啊?”
少女左手往肩上提了提小包袱,犹豫半天才小声问道:“先生,可以买两匹吗?”
李观棋愣神片刻,才反应过来。
如果共乘的话,自己好像得抱着她。
……
少女又小声问话:“可以吗先生?”
李观棋:”那就买两匹普通马的吧,这次出门得好几天才能回来,你盘算着点花钱。“
陈欣悦露出惊喜的神色,开开心心地挑选了两匹看上去比较神骏的马。
两人牵着马,继续在南街寻找路上需要的东西。
“先生,我在想会不会晚上找不到客栈呀?我们买两个火匣子吧……”
李观棋:“不用,浪费钱。”
开什么玩笑,我好歹也是个序列二的异能者。
尤其是现在还随身带着箭镞,全力发挥怕是山也能烧光喽。
两人路过一个小摊位时。
李观棋被摊上的各式各样的小木雕吸引了。
匠人用木头雕刻了各种动物,摆在街边售卖。
虽然是露天出售,但是木雕看上去却十分精致。
他俯身拿起两个,仔细打量。
木雕入手的质感非常好,小猴子和兔子雕刻的很漂亮,狼则看上去差一些,感觉少了点凶狠的味道。
现世各大公司都比较流行狼性文化,李观棋没少刷到类似的短视频。
但是相比起网上看到的狼画像,这个木雕看上去好像家养的一样。
没有那种二百五的味道。
李观棋放下木雕,起身准备离开,但是当他起身时的一瞥之间。
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摊子一角有一个奇奇怪怪的木雕。
他拾起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是个中年,胡子特别长。
此刻正在聚精会神地刻木雕,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大的一钱,小的一钱八十五文。”
少女蹲在摊边,双手托举着雪白的下巴,疑惑道:“小的怎么能比大的还贵?”
中年大叔闻言,放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笑道:“姑娘,我卖的是手艺,又不是木头,小的更难雕刻些。”
“哦。”
老板说完,看到了李观棋手里的木雕:“这位公子,那个不卖。”
“哦?为什么?”李观棋把玩着手里的木头块。
“那个是我随手雕的,不好看,也不值钱。”
“我觉得挺好的啊。”
老板笑道:“公子喜欢拿走便是,不碍事。”
李观棋又看了看摊子上其他的木雕,说道:“这样,这个大木雕,我按小木雕的价格买。但是你得帮我改一下。”
“改一下?”
“对。”李观棋眼中透着兴奋。
“这是个什么动物。”
“这个是食铁兽,我是按照民间传言的特征雕刻的,没见过。”老板也不太确定。
“食铁兽?”
“对,坊间传言,很久以前附近有一凶物,见到铁制品会流口水,吃铁锅,吃锄头。甚至城门上的铁皮都被啃掉了。”
……
一刻钟后。
李观棋仔细地指挥着老板。
“耳朵,耳朵小一些,圆一些。”
“眼睛可以重新刻一下吗,这个太小了,对对,也别太圆了。”
“鼻子再修一下,这个有点长。”
他看着小折刀在老板手中如臂指使,不禁在心底赞叹其手艺之精妙。
最后,他拿起这块木雕,仔细打量,很是满意。
这不就是大熊猫吗!
老板问道:“公子见过?”
“哦,我没见过,只是觉得这样好看一些。”
陈欣悦掏出钱袋子结账。
翻出一小块碎银,递了过去。
李观棋说道:“多谢了,按之前说好的,我们以小木雕的价格购入。”
老板称量碎银之后,摸出了七枚铜钱,交给陈欣悦。
“银重二钱二,木雕一钱八十五文。这是您的找零,七个当五通宝。”
当五通宝是民间俗话,就是说这个铜钱价顶五文,相当于五个一文钱。
由于木雕有点大,袖子里装不下。
李观棋把玩了一会儿之后,就把大熊猫木雕送给了身旁的少女。
“先生这是给我的吗?”陈欣悦像是小孩子一样,眉开眼笑,小心翼翼的把木雕放进包袱里。
两人继续前行,碰到了南街上排起长长的队伍。
离得远远的,李观棋鼻子一闻,就已经知道了前面是什么。
桂花糕。
蜂蜜桂花糕。
之前在城隍庙的时候,贾老给他吃过。
“你在这儿看一下马,别走远,我排队买点东西。”
李观棋走了两步后,又回头。
“给我点银子。”
……
夕阳西下,素袍少女牵着马匹,小包袱搭在马背上。
腰间束系着一条带子,显得身材更加玲珑有致,腰侧还挂着一柄剑。
青衫书生也牵着马匹,与少女同行。
他此刻已经下了斗笠,腰间别着桑子明给他的酒壶,里面还有一半酒,他自己喝的很慢。
手中还提着两包桂花糕。
“先生,我们怎么又往回走呢?”少女疑惑发闻。
“去烧香,求个平安,买香去。”
半个时辰后。
两人从城隍庙走出,书生手里的桂花糕变成了一份。但是腰间的酒壶却已灌满。
书生和少女,牵着马匹,在夕阳的余晖中,走出了磁州城。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残光拉扯的很长很长。
路边有人轻叹:“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李观棋耳朵微动,没有在意,只道是一个路过的文抄公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