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白素素目眦欲裂,被人像丢弃废物一般扔在地上,她使不上力气站起来,却又不想让白苏苏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只能用手肘撑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仰着头看着白苏苏。
一字一顿道,“清月爱的是我,心里的人是我,帝尊夫人也是我。”说着说着,她“呸”了一口,在地面吐出一口血水。
白苏苏立刻嫌弃地后退半步,匆匆跟上来的六月雪见状,大手一捞,揽着白苏苏的腰往一旁躲闪。
白苏苏瞥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从他手中挣脱开,白素素继续道,“白苏苏,倘若清月爱的是你,为什么不娶你?你自己得不到他的心,凭什么要拿我来出气?”
水清浅嗤笑一声,“白素素,事到如今你还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你以为帝尊为什么会娶你?不过是因为你与帝尊夫人长相相似,否则真以为凭你的凡人之姿,能入了帝尊的眼?”
白苏苏有些错愕地看向水清浅,后者对她款款施了一礼,谦卑恭敬,和从前的骄纵高傲大不相同。
甚至像是,半点没有认出自己的样子。
总之奇怪得很。
她好奇又多看了几眼,水清浅便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周到,想了半天,也只得出来一个自己的礼节不甚到位。
于是立刻卑躬屈膝,跪在白苏苏面前,垂首道:“请夫人安。”
棠梨和周围的一众仙侍见状,也慌忙下跪,唯恐落后一步。
“安什么安?”六月雪的暴脾气登时压不住了,哪里还管这里是不是九重天,撸着袖子就要上前打人。
他实在不想看见白苏苏和风清月扯上半点干系,哪怕他们曾经在一起十万年,哪怕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白苏苏伸手拦住他,六月雪低头看了一眼她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肌肤相贴的触感令他贪恋,便反手将白苏苏的手握在掌心。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没想到水清浅和棠梨两人的转变如此之大,但也知道这都和所谓新的剧情脱不了干系。
但她乐得看从前折辱她的人对她卑躬屈膝,甚至奴颜谄媚,大手挥了挥,随意道:
“起来吧。”
白素素对水清浅恨之入骨,不管胸口还在流着血,狰狞着表情伸出手就往水清浅身上抓。
水清浅轻蔑一笑,并不将白素素的小动作放在眼里,抬脚踩在白素素的后背上,重重地一压,白素素便只能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匍匐在地上。
胸口的剧痛要将她整个人都撕裂一般,鲜血混着漂浮在地面上的流云,悠悠然像一旁飘去,她痛得随时都要昏厥。
但她又实在是不甘心,明明是同样的相貌,凭什么白苏苏便可以置身于风波之外,冷眼看着自己受尽屈辱,不肯施加半点援助之手?
甚至于,白苏苏心安理得地承受着水清浅一众人的跪拜,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仿佛在看一只卑贱的,搬不上台面的蝼蚁。
白素素越看白苏苏那张从容淡漠的脸,便越恨极了白苏苏,若非实力不允许,她准能扑上去将白苏苏撕得粉碎。
明明她才是女主,若不是白苏苏这个原主还活着,她哪里用受这些委屈?
是啊,她为什么不去死呢?
她来到这个世界了,白苏苏的身份地位便都该是她的,她还活着做什么?
由是想着,白素素目露凶光,“让白苏苏死”的念头,便如同一团黑色的烟雾一般,将她笼罩在其中,使她看不到半点光亮。
白苏苏哪里看不出来她对自己的敌意,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分明是她先打自己身体身份的主意,张口闭口要将她取而代之,现下真如她所愿了,她又反过来怨她?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但是她白苏苏这人,有时候就是逆反得不像话。
就像六月雪说的,明明是一只猫儿,却有着一副狗脾气,偏爱在别人跌入谷底时,作壁上观。
但是看着还不够,兴致高时,她甚至还会鼓鼓掌,添柴浇油。
眼下瞧着白素素一身狼狈,眼神中泄露出来的杀气仿佛能将白苏苏千刀万剐,却碍于实力不济,自得咬紧牙关忍受屈辱。
明明是战败的公鸡,却非要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白苏苏脑中赫然浮现这样一句话,鬼使神差地,她抬手,手心浮现一把长剑,剑尖直指白素素。她用剑尖挑着白素素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看着自己。
白素素到底是个纸老虎,被白苏苏这么一吓,立刻就慌了神,瑟缩着身体要往后退,白苏苏却将长剑往前送了送,直抵她的咽喉。
她舔了舔唇角,许是因为和六月雪处的时间长了,言谈举止间都颇有他身上的痞气,道:
“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也别把所有人都和你想得一般没眼光,风清月此人,你爱要就要,别扯上我。我要杀你,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到后面,白苏苏其实是拿不稳的。
平心而论,白素素,她是真的杀不了。
不管是因为有剧情现在庇护着她,还是因为对付江城子留着她还有用。
但是扯谎糊弄威胁人的话嘛,白苏苏向来来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那是张口就来。
尤其是看着白素素被她这话吓得直打哆嗦,仿佛见了魔鬼一般,大气儿不敢喘。
“啧。”白苏苏嗤笑一声,反手收回了长剑,绕过白素素径直进了前殿,六月雪跟上去,却又被白苏苏指使着搜索流云宫。
她要找白郁离的下落。
“白苏苏,你还挺会指使人的啊!”六月雪抬手在白苏苏的眉心弹了一下,认命地私下搜寻。
白苏苏便乐得清闲,瞥见果盘上的一枚仙果,心道白素素的小日子过的倒还挺惬意。
风清月听了消息赶来流云宫,便只在前院看见一片狼藉。
白素素奄奄一息,意识昏沉去拉他的衣摆,风清月拧眉让人将她抬进寝宫,传来医仙给她医治。
处理完前院诸事,风清月扫了一眼垂眉站在两旁的棠梨和水清浅,便往门外走,水清浅立刻上前作揖道:“帝尊,夫人在殿内。”
“夫人?”风清月顿住脚步,又转身向着殿内走去,和正欲出门的白苏苏撞了个正着。
“苏苏,你在这里做什么?”风清月声音清冷,却听不出半点不悦。
白苏苏同他拉开一点距离,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擦了擦方才碰到他衣角的手,“随便看看。”
六月雪将流云宫上下找了个遍,也没能发现半点白郁离的气息,只能回来前殿找白苏苏,便撞上进来的风清月,立刻便黑了脸,上前将白苏苏拉至身后。
风清月握紧了拳头,克制着内心的醋意,只当没看见六月雪这么个大活人,偏头去问白苏苏问:“你要找什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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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白素素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