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为难地同身后的几人商议了片刻,便领着婚帖消失在南天门。
白苏苏同六月雪等了片刻,才等到端着架子的白素素,她身后跟着苦瓜脸的琉璃,两人腾云赶来,落在白苏苏面前,琉璃却在瞧见白苏苏的相貌时,心生疑惑。
白素素在九重天的这些日子,仗着风清月做靠山,没少同她作对,稍稍跌破手脚,便嚷嚷着指使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真稀奇,她琉璃也是东海龙宫的掌上明珠,哪里被人这般指使羞辱过?况且她又不是没长手,手下又不是没有风清月派遣给她的仙侍,做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她?
但琉璃自知从前在人间欠白苏苏一条命,便也由着她作威作福,只当抵债,可而今眼前又凭空冒出来个白苏苏,叫她一时间分不清,于是不由得打量了白苏苏两眼,又偏头打量身边的人两眼。
“真稀奇。”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相貌,偏偏气质神韵,都不尽相同。
面前的人一身藕白色凤尾裙,抬手间隐约能露出纤细的腰线,整个人随意且散漫,慈悲又疏离,清亮的眸子淡淡地看向她,宛若高位的神明,在看她的信徒。
身旁的人却是明眸皓齿,一身浅粉色衣裙,整个人灵动又活泼,却因为故意做出的淡漠,而显得格外矛盾。
“你是……白苏苏?”琉璃诧异地指着白苏苏,不可置信道,“不是,你不是帝尊明媒正娶了十万年的夫人吗?那……”
“休得胡言!”白素素本就是盯着白苏苏的名头在九重天立足,眼下亲眼见到正主,又从琉璃口中得知白苏苏与风清月的往事,饶是再后知后觉,也知道自己是被人当了替身。
而今正主回来了,等她这个替身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但她很快又在心里劝慰自己,天道和造物者,都告诉过她,她才是女主角,能同风清月走到最后的,只有她,能活到最后的,也只有她。
这样的认知让白素素迅速冷静下来,微微抬了抬下巴,对白苏苏道:“既然是客人……”
“不是客人。”白苏苏浅浅笑着,一双猫眼微微眯着,危险地盯着白素素,仿佛锁定猎物的野兽,随时准备亮出致命一击。
白素素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一步,脸色仓皇。
白苏苏道:“白素素,我的名字,你用的还习惯么?”
此言一出,围观的诸神立刻交头接耳,小声唏嘘。
“照这么说,穿白衣的才是帝尊夫人?这粉衣的女子,竟是个假的?”
“哎,那未必呢,你忘了帝尊过去的事万年里,对夫人可都是不冷不热的,依我看,恐怕那位夫人才是眼前这位替身呢。”
“有道理哦。”
“也是,若非如此,帝尊怎会容忍她在凡间百年?而今又怎会另娶旁人?”
“我估摸着,帝尊前些日子大力整顿水族上下,估计便是为了眼前这位扫清障碍的。”
此言听在白素素的耳中,便越发使她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冷哼一声,讥讽道:“我当是谁呢,一个替身而已……”
“啪!”白素素话还没说完,白苏苏便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
巨大的力道将她的脸直接打歪,脸颊上高高肿起一片。
白素素眸中蓄泪,愤愤地捂着脸瞪着白苏苏,“你!你居然敢打我?”
围观的诸神都被这一变故惊在原地,有好事者,立刻小声吩咐随从去请风清月。
“啧。”白苏苏嗤笑一声,从六月雪的手中抽回手,舔了舔唇撸着袖子,白素素被她的动作吓得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白苏苏。
白苏苏从神使手中抽出婚帖,“啪”地甩在白素素的脸上,威胁道:“我才是白苏苏,把这上面的名字给我改了,派出去多少封婚帖,便给我改多少份。”
六月雪看着白苏苏气场全开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抬手捏了捏白郁离的下巴,轻声问道,“你看看,你娘亲凶不凶?”
“不凶~娘亲才不凶嘞~”
白郁离奶声奶气地应着,伸出小手抓着六月雪的手掌,咧着嘴笑着。
“是吗?”六月雪由着他抓着手指,想到了从前对自己温柔得不像话的白苏苏,而后又是距自己于千里之外的白苏苏,见他呛他,挠他咬他,这世间可再没有比她更凶的人了。
这小猫崽子,跟白苏苏一样,怪会睁眼说瞎话的。
白苏苏听得清楚六月雪的话,却也懒得理他,只是挑眉看着白素素。
“我、我……送出那么多婚帖,我哪里写的过来啊……”白素素脸色苍白,手指掐着衣摆不知作何反应。
而且,不管是天道还是造物者,亦或是风清月,让她在三生石上面刻下的都是“白苏苏”三个字。
天知道她有多委屈,要顶着别人的名字去成婚,随时担心属于自己的会被夺走。
可论修为,她确实打不过在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白苏苏,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放在琉璃身上:“琉璃,清月派你保护我的……”
“你放心,琉璃也不是我的对手。”白苏苏笑得十分友善,打断了准备开口的琉璃,后者不甘心地冲她扬了扬拳头,却又想起来在人间被白苏苏打得狼狈不堪的场景,又心虚地收回拳头,后退一步,无奈的摊了摊手。
“她说得对。”
“你!”白素素气急,眼神游离乱飘,不肯让自己在白苏苏面前落了下风。目光瞥见六月雪,刚要张口,白苏苏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大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六月雪立刻一只手捂着白郁离的眼睛,让他将脑袋埋在自己的肩头上,不让他看见不该看的。
白素素被白苏苏突然动手搞得措手不及,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只能垫着脚尖用手指无力地扒拉着白苏苏的手,“咳、你放开我……”
“写不写?”
“写、写……我写、我改……”
“苏苏,住手。”风清月的声音遥遥传来,六月雪立刻站直了身体,警惕地望向来人。
白苏苏勾了勾唇角,立刻将一把匕首架在白素素的脖子上,将她拉至自己身前。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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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谁是谁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