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苏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前爪在苏幕遮的脸颊上拍了拍,将一粒药丸塞进她口中,轻声道:“你先忍一忍,南长风带人攻到了西青国城下,我带你离开,送你回东临。”说着,白苏苏掌心化作一记灵刀,便要将绑着苏幕遮手脚的铁链给斩断,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秋霁来了。”苏幕遮睫羽颤了颤,几乎是下意识地白了脸,打断白苏苏的动作。
几个月来,幽闭的空间隔绝了她的所有感官,除了秋霁,她在也没能见过任何一个别的活物,因此对秋霁的一点动作都格外敏感。
白苏苏和苏幕遮对视一眼,尾巴不自然地甩了甩。
她是有顾虑的。
她来救苏幕遮,不过是为了一句承诺,但这并不代表她要对秋霁动手,尽管凭她的能力,捏死秋霁,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
她身为天启的天师,首要考虑的是天启上下的利益,和秋霁硬碰硬,只会留下对天启不利的把柄。
苏幕遮看得出来白苏苏的为难,也知道白苏苏能来救自己已经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到底是自己先前做的孽,而今沦落到这种境地,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你先躲一下,秋霁一般只会在这里待上半个时辰。”
白苏苏点头,飞速从床上跳下,转进床底。
“吱呀”一声,密室的石门随着机关的催动而打开,秋霁穿着一身便服,手中提着食盒走进床前。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大气不敢喘的苏幕遮,阴鸷的目光如游丝一般流连在苏幕遮的脸上,缱倦得仿佛要将苏幕遮刻进骨子里一般。
躲在床下的白苏苏屏气凝神,将前爪盘在脑袋下,一双猫眼在黑暗中瞪得更圆润。
“粥粥。”秋霁弯了弯唇角,半垂着眼眸将食盒放到床头,俯身在苏幕遮的唇上落下一吻。支起身子后轻轻地坐在苏幕遮腰身旁的空处,用一只手细细摩挲着苏幕遮发干的唇畔,“该喝点水了。”
曾经艳丽如野玫瑰一般的的唇,而今干涸贫瘠得如同烧焦了的花瓣。
秋霁将苏幕遮扶坐着,让她虚弱地靠在床头,他从食盒中端出自己带过来的燕窝,用精致的小勺搅了搅,放在唇前又吹了两口,确认不会烫到苏幕遮,才递到她的唇前。
苏幕遮因为他的动作,下意识僵直了身体,将绑着镣铐的两只手护在鼓起的小腹前,警惕地盯着秋霁。
“别怕,粥粥,我说过我不动你的孩子。”秋霁目光仿佛一把刀,轻飘飘地在苏幕遮的唇形上勾勒着,“你乖一点,我说话算话。”
苏幕遮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凑近将小勺中的燕窝一口吞下,秋霁对苏幕遮的乖顺很满意,细心照顾着苏幕遮将一整碗燕窝都喝完,抬手擦了擦她的唇,又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
苏幕遮早已经习惯了秋霁突如其来的亲密,一边被迫仰着头,承受着秋霁暴虐又温柔的吻,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撑着秋霁的胸膛,不让他压到自己腹中的胎儿。
秋霁气息紊乱,担心自己再不收手,恐又会想从前那样伤害到苏幕遮,他松开苏幕遮的下巴,从她的腋下搂着她的后背,将下巴抵在她的颈弯,仿佛爱人之间的呢喃:“粥粥,你也答应我,孩子生下来,把他送出去。”
苏幕遮任由他抱着自己,应道:“我明白。”
“还有,粥粥,不要再想着逃跑。”秋霁侧过脸,顺势在苏幕遮的颈侧落下一吻,嗓音低沉,叫人听不出喜怒,“同样的事情,不要再有第三次了,知道吗?”
苏幕遮无力地点点头。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在她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后,便想过用装死的办法逃出去,两次却都被秋霁当场逮住。
他将她锁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密室里,隔绝了她同外界的所有的联系,告诉她只要她不要再想着逃跑,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答应。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苏幕遮梗着脖子对他说:“我怀孕了,不是你的,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秋霁定定地望着她,仿佛将她穿透一个洞一般,眸底全是压制不住的疯狂,但他依旧笑了笑,单薄的唇扯出一个近乎危险的笑,他说:“可以。”
可以,但是有条件,孩子生下来后,要么送人,要么,他亲手掐死。
他不会允许有任何人同他分享心爱的人。
哪怕是她的孩子。
她的曾经他可以不管,权当从前抵消他对她造成的伤害。
但她的以后,只能有他一个人。
哪怕是死,也得死在他手里。
他近乎疯狂的占有欲让苏幕遮一阵担惊受怕,但她毕竟是早已在地狱里走过一遭的人,强大的心理素质已经支撑着她走了十几年,不差如今即将接近黎明的一点黑暗。
秋霁确实守了他的承诺,在她怀孕期间不碰她,日日定点送来大补的吃食,看着她的小腹一日日变大,苏幕遮却一日比一日要担惊受怕。
她的神经已经蹦紧得接近断裂,若非今日白苏苏突然出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黑暗中彻底沉沦。
秋霁紧紧拥着苏幕遮,他已经许久没碰过她了,饶是顾忌她腹中的胎儿,秋霁也很想拥着她入睡,哪怕是一晚。
但他也知道,南长风趁着西青国战败的空当儿兵临城下,扬言要他交出苏幕遮,有这么个威胁在家门口,秋霁很难安心。
他低头吻了吻苏幕遮的额角,温柔地为她拂去鬓边的碎发,轻声道:“先睡一会儿吧,若有什么想看的书,想解乏的玩意儿,我明日给你带来。”
苏幕遮抬手抓住他的衣袖,难得软下语气道:“我梳妆台上的那只九龙环,明日带过来好不好?”
秋霁怔了怔,旋即眸中的冰霜化成一池春水,那九龙环,是她刚嫁给他时,他丢给她解乏的一个玩物。
“好。”
“吱呀”一声,石门关上,密室中又重归于沉寂。
白苏苏听着脚步声远走,才立刻从床下跳出来,砍断束缚着苏幕遮手脚的铁链,而后化作人形,仅剩的一只手扶着苏幕遮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同她一起消失在一片白色的烟雾之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146、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