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说第二遍,收回你的胡言乱语!”六月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白苏苏沐浴过后,穿着一身浅色撒花烟罗裙,带着摇头晃脑的开灵进来时,看待的便是脸色黑沉沉在暴走边缘的六月雪。
苏幕遮见到白苏苏进来,也收敛了方才的妩媚模样,款款起身行了一礼,不等白苏苏发话,又径自坐了回去,将手上的一粒葡萄喂给一旁脸颊还泛着红的宋瑶。
六月雪铁青着脸,瞪了白苏苏一眼,也知道在人前不好发作,又从果盆里选了个最大最红的苹果啃着。
开灵甩了甩漂亮的尾巴,舔着脸凑上前去要分一半苹果,六月雪嫌弃地推了一把它的脑袋,将手上的果汁在它洁白干净的毛上擦了个干净,才板着脸两苹果一分为二,给开灵嘴里塞了一半,堵住它即将龇牙的动作。
白苏苏坐到上位,春梅便立刻端来清茶,六月雪懒懒地靠着椅子,将身子往白苏苏身边凑了凑,啃了一口的一半的苹果便递到白苏苏面前:“吃不吃?就剩这个最甜了啊!”
白苏苏忍着想白他一眼的冲动,抿了口清茶,作出庄重严肃的样子对苏幕遮道:“长公主在天启,还住的习惯?”
“习惯,本宫早就听说,天启好风光,人杰地灵,是为好去处,而今一见,果然所言不虚。”苏幕遮面带笑意,笑起来一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仿佛一把钩子,能将人勾得心猿意马,“本宫在东临久仰天师大人的名号,故此前来拜访,天师大人不会怪罪吧?”
“长公主言重了。”白苏苏也笑,招手让小丫头给长公主添茶,“长公主若喜欢,本尊可以带长公主四处逛逛。”
苏幕遮抿了一口茶,笑得妖妖娆娆的,“如此固然好,不过本宫此次前来,还有一事。”
白苏苏在心里琢磨着,东临的妖兽和她苏幕遮渊源颇深,来请自己除妖的,是不可能了。
“长公主请说。”
“天启与东临两国世代交好,本宫想,两国结秦晋之好,亲上加亲。”
此话一出,白苏苏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六月雪又自顾自地啃着自己的苹果,散漫地倚在椅子上,时不时扯两把开灵的毛,惹得开灵时不时将爪子搭在六月雪的腿上,冲他龇牙咧嘴吓唬着,六月雪便直接从果盘拿来青枣塞给开灵。
苏幕遮见白苏苏不言,又问:“天师大人以为呢?”
“长公主的意思是,东临要派公主和亲到天启?”白苏苏思索道。
只可惜天启一年前刚经过一场大变,先帝身后便只剩下白朝离、白若离和白欢三个孩子。
白欢和白若离都还年幼,一个十岁,一个八九岁,只有白朝离在适婚年纪。而今白朝离初登帝位,后宫空虚,若两国联姻,天启在外地位确实稳固了许多。
但白苏苏又觉得没有必要,天启而今已经足够强大和安全,它有足够的自信去面对任何危机,而不是再需要依靠自己子民的姻缘做稳固国家的工具。
苏幕遮却笑着摇摇头,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向白苏苏:“不是,本宫要天启的皇子嫁到本宫的府上做驸马。”
白苏苏不是目光浅显的人,她对东临的朝政权势的争夺略有耳闻。
长公主挟天子以令诸侯,和摄政王南长风分庭相抗,二人针锋相对,势同水火。
而苏幕遮这话,更是将对权势的磅礴野心毫不掩饰地展示在白苏苏面前。
她要天启的皇子,说白了,她要强大的天启作为她在东临稳固地位的支援,让她有更强大的实力和底气去和摄政王相抗衡,将其拉下马,将东临的朝政大权全数把握在手中。
白苏苏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苏幕遮,后者艳如桃花的面上,漂亮的丹凤眼上扬着,这是个漂亮的女人,白苏苏在心里不由得称赞了一句。
漂亮而又野心的女人,热烈而张扬,若不是因为她与妖兽狼狈为奸,白苏苏都想帮她一把。
可是不行,她要考虑的不仅仅是一个国家的大权,而是受难的黎民苍生,以及,任何会威胁到天启安危的因素。
毫不疑问,苏幕遮就是这样的一个因素。
她的野心过于强大,大得自我,白苏苏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为了权势能和妖兽联手的女人,会对百姓心存善念。
但是野心再大的人,有了压制,也得收敛。
白苏苏要的,就是她这个收敛。
白苏苏面上做出温和的笑,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将自己真实的喜怒掩藏在庄重而慈悲的笑之后,但她并不排斥,甚至越发自然:“那恐怕要让长公主您失望了,陛下刚登基没多久,一直专心于朝政,后宫无人,膝下无子,怕是难和长公主您结秦晋之好了。”
“不妨的。”苏幕遮显然已经知道白苏苏的回答,并且早有准备,“天师大人是聪明人,聪明人办事,看的不是有没有。”
白苏苏也不惊讶于她的提议,只是问道:“长公主可有人选?”
“天师大人这位小郎君,既无婚配,本宫以为,实在合适。”苏幕遮浅浅一笑,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六月雪的身上,微微勾起的红唇,热烈而鲜艳,。
“你休想!”苏幕遮话音刚落,还在啃苹果的六月雪脸色更黑了,潋滟的桃花眼恶狠狠瞪着白苏苏,大有一副她敢答应,他就能当场把她办了的架势。
白苏苏摇摇头,“他不行,他不是天启的人,公主驾驭不住。”
六月雪这才抿着唇,表情温和了下来,揉着开灵脑袋的力度也柔和了不少。
白苏苏的话说的很明白,苏幕遮便也不自讨没趣,只是漂亮勾人的丹凤眼,总还是恋恋不舍地在六月雪身上流连了两下,便又看向白苏苏:“那天师大人可有人选?”
白苏苏点头,“有是有,不过,不能如长公主您的愿,做您的驸马。”
“愿闻其详。”
白苏苏道:“本尊的三徒弟,万年秋,五国宴后,可随公主回东临,担任护国神兽,封天师。”
苏幕遮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又抿了一口清茶,秀眉微皱。
白苏苏挑眉看她,苏幕遮是个聪明人,有白苏苏这样一个护国神兽在前,她不会不懂万年秋过去是什么地位。
自此君权神授,苏幕遮用来牵制摄政王南长风的同妖兽间的勾当,便只能被连根拔起。
这是一招险棋,用得好的话,她完全可以将摄政王连根拔起,只是自此后,她的权力要在万年秋的监视下行使,不能对东临有半点不利。
苏幕遮沉思片刻,起身对白苏苏拱手:“幕遮还需细细思量,请天师大人宽限几日。”
白苏苏点头道:“不急,事关重大,长公主慢慢考虑。”
送走长公主,白苏苏抢走六月雪新选好的苹果,啃了两口,又被涩得皱了眉,慌忙吐了出来,将苹果丢回给笑嘻嘻的六月雪。
后者毫不嫌弃地在白苏苏两个小牙印旁啃了一口,见白苏苏看向自己,又吊儿郎当地扬扬眉:“白苏苏,你赶万年秋走,我没异议。只有一事,我不走,我得留在你身边。你若真要我走,也行。要么你嫁我为妻,要么我灭了灭了天启,带你的尸骨回魔界。”
白苏苏别过头,不去看他明烈直白的目光。
小童匆匆来报:“东临国摄政王南长风求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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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和长公主的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