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苏苏皱着眉要上前,白长清连忙阻止:“师父,你别过来,这里脏……”
白苏苏爱干净,他一直都知道,也格外注意,为此甚至将自己的衣服都换成平素不爱穿的白色。
而眼下,却被染得鲜红一片,看不出半点原来模样。
白苏苏却只是抬手将一道灵气点在白长清的眉心,肌肤相触,身上的痛感渐渐消失。
白长清双手紧紧抓着衣袖,压下心头肆无忌惮蔓延的卑劣心思,静静地望着白苏苏,脸上,腕上,以及停留在自己眼前的指尖上。
不够,还是不够。
他是真的过于贪心,面对师父,只想要更多。
要她像小时候一般抚摸自己的头,要她将自己抱在怀里,要她,野玫瑰般的唇,只要她。
可一想到,他要经历百般痛楚才能得到的一点温存,早已有个人轻而易举便得到了,甚至弃之如履,便觉得酸涩难当。
许久,白苏苏收回手,淡淡交代了一句:“再等等,最迟后日,我便带你出去。”
同一时刻,天师府,白鹤安一进门便火急火燎地赶往水清浅所在的客房,将还在把脉的小梅子和御医赶了出去,才小心翼翼地从玲珑的手中接过帕子,为水清浅擦拭着脸。
“清浅,是我。”
语气温柔,同方才在太子府的暴戾大不相同。
水清浅睁开眼,被白鹤安揽入怀中,小声啜泣:“鹤安哥哥,你终于来了……”
“委屈你了。”白鹤安轻轻拍着水清浅的后背,温柔地为她擦去面上的眼泪,还是狠了狠心,安抚道,“待孤除掉白苏苏,便封你为太子妃。”
“不委屈的……为鹤安哥哥做,清浅心甘情愿的。”
水清浅面上应承着,心里却勾起一抹冷笑。
待除掉白苏苏,下一个便是白鹤安。
她只做风清月的妻,便是来凡间,也只做白长清的妻。
寒风凛凛,白苏苏靠在开灵怀中,听着两只小白猫的汇报,眯了眯眼。
开灵搞不懂人类的弯弯绕绕,却也担心白苏苏会因为太子的针对而难受,开口道:“苏苏,你莫伤心,你同天启国运命运相连,太子为未来储君,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
“不不不,开灵。”白苏苏道,“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未来的储君,该换个人了?”
“苏苏?”开灵猛地扬起脑袋,同白苏苏直撞上去。
白苏苏咬着牙揉了揉被撞得通红的脑门,推开开灵毛茸茸的脑袋,从榻上起身:“走,总躺着有些无聊,我们去添点火去。”
月上梢头,客房门前围着重重侍卫,见到白苏苏纷纷行礼:“问天师大人长安。”
声如洪钟,整齐划一,摆明了通风报信。
白苏苏摆了摆手,刚步上台阶,迎面便开了门。
白鹤安逆着光,面容冷峻,却还是恭恭敬敬地作揖:“问天师大人长安。”
“无需多礼。”白苏苏略过白鹤安,眼尖地瞥见床上的水清浅面色红润。
又偏头瞧见跪在门旁瑟瑟发抖的小梅子和御医,不由得眯了眯眼,只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怎么在这里跪着?本尊让你们过来,是给水贵妃看病的。”
小梅子在冷风中冻了几个时辰,面色发紫,颤颤巍巍,却还是立刻会意,不住磕头:“天师大人息怒,是太子殿下让奴才在外面侯着!”
“休得胡言!”白鹤安面色不虞,冷声呵斥,见白苏苏望向自己,又连忙解释道,“孤听闻贵妃娘娘被歹人陷害,便代替父皇前来探望。”
“如此,更不该让他们跪着了。”白苏苏抬眼望去,漫不经心道了一句,“更深露重,孤男寡女,太子为天启储君,理当多加注意,免给王室抹羞。”
白鹤安不是听不出来白苏苏的奚落,面上红一片白一片,紧攥着的拳头青筋暴起,却碍于身份,只能低头:“天师大人所言极是。”
白苏苏心里不屑,见白鹤安要跟着自己进来,便道:“太子在此候着便是。”
白鹤安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服从。
白苏苏领着开灵和小梅子进了客房,踱步到床前。
“小梅子。”白苏苏撸了撸开灵的狮子头,装作没看见水清浅交叠在胸前的手指动了动,“贵妃的情况如何了?”
小梅子搓了搓手,驱了身上的寒气,才上前回话:“娘娘脉搏虚弱,毒素入肺腑,再无解药,恐无力回天。”
“解药……”白苏苏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鬼见愁世间罕见,解药难寻,不妨试试以毒攻毒?”
“天师大人,这是?”小梅子接过,闻了闻,脸色大变,“普陀草?”
鬼见愁为世间罕见,普陀草也不逊色。前者可使活人渐变白骨,痛不欲生;后者可使人如置身炼狱,生不如死。
白苏苏挑眉看着紧闭着眼的水清浅将被子拽的紧紧的,笑得温和。
既然要装无力回天,不逼真点怎么行?
小梅子也只是迟疑纠结了片刻,便如壮士扼腕一般上前。
水清浅好似感觉到小梅子的靠近,眉头紧皱着,企图以微乎其微的动作躲过小梅子的手,却还是被禁锢着下巴。
此时此刻,便是再愚蠢,水清浅也知道白苏苏早就看破了自己的伪装,也顾不得形象,慌忙睁开眼,疯狂向后躲开小梅子的禁锢。
只是水清浅身上的灵力早已经因为天师府的禁制而无法施展,小梅子常年行医,三两下点了她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瞪大了美目,咬牙切齿道:“白苏苏!你敢动本宫试试?”
“试试便试试,有何不可?”白苏苏摆了摆手,小梅子便立刻站到一旁,开灵跟在白苏苏身边,随着白苏苏的动作,两只前爪搭在床上,留下两个巨大的泥爪印。
水清浅被吓得脸色发白,尤其是开灵故意龇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冲着她哈气,只能挥动着手驱赶。
“滚开!离本宫远点!”
“水清浅。”
白苏苏一脚踩在床沿上,微微弯着腰,一只手大力钳制着水清浅的下巴,强迫其看向自己,另一只手把玩着装有普陀草的小瓷瓶。
满足地看着水清浅瑟瑟发抖的样子,白苏苏笑道,“你该知道,我不杀你,不是害怕你身后的势力。而是,你身上有我的灵骨,水清浅,你该为此庆幸。”
而后,将普陀草的汁药,强行全数灌下去。
“放心,我的灵骨中了鬼见愁无事,也能保你在普陀草的毒性下活下来,左右不过受些苦头罢了。”水清浅目眦欲裂,双目通红,白苏苏却一字一顿,“可我若将灵骨取出来,便不能保证了,所以,你最好安生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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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