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小松子,才知是国君新立的水贵妃前来拜见,却在神殿外遇见叼着了无的开灵,不知怎么便发了火,差人按着开灵打。
开灵虽是天道留下来的灵狮,却得了白苏苏的吩咐,不伤凡人。
又加上对方人多势众,这才没躲过。
闻言,白苏苏只觉得眼皮子狂跳。
白苏苏作为天师,从来只管祈福纳贡,保护国运,不插手天启王室内的纠葛。
先前只听说国君命悬一线,信了不知哪里来的巫人,纳了新封贵妃冲喜,却也从来没见过,只知颇受恩宠。
待留下白长清收拾殿内的鸟毛,自己一个人出了神殿,看见所谓贵妃,才恍然大悟。
不是旁人,正是风清月那个心尖尖上的六界第一美人,水清浅。
尤其看起来,水清浅身上灵气环绕,从自己身上夺走的一魂一魄跳动牵引着苏糖残缺的魂魄,显然不是入世历劫。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水清浅这次来,便是奔着风清月来的。
思及此,白苏苏不由得皱了眉头。
照她对水清浅此人的了解,此人眼高于顶,仗着六界第一美人的名头和水神一族的名望,从来高傲,除了九重天帝尊风清月,旁人都看不上眼。
眼下既然为了风清月而来,自然应该去端王府寻风清月,而不是嫁给一个病入膏肓的国君做贵妃。
除非……她以为,风清月就是国君!
这样一想,白苏苏不由得骇然。
文白仙君安排的命运,不可能作假。
可这便意味着,天启国运要全数绷断。
而和天启国运相连的她,也难逃一死。
难怪,难怪她近日祈福时常常感觉国运气息不稳,也常常梦见天启王室上下,包括她的小公主都死相极惨!
所谓剧情,便是在如此纠正么?
可要拿她的国家子民做牺牲,也得看看谁是胳膊谁是大腿!
“问天师大人长安!”
众人见白苏苏出来,连忙停下手上按着开灵的动作,纷纷下跪,叩首行礼。
而开灵得了自由,瞬间跳回白苏苏身旁。
白苏苏检查再三确认只是些皮外伤,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紧握着拳头,白苏苏尽量使自己神情看上去平静庄重,轻声安抚道:“开灵,你先去殿内休息。”
开灵巨大的狮子脑袋蹭了蹭白苏苏的手腕,吊着血淋淋的了无甩了甩,却不肯松口,执意贴着白苏苏坐下。
白苏苏便也知道,开灵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安全,便也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当作褒奖。
而水清浅瞧见出来的人的具体相貌,不由得大吃一惊:“是你?白苏苏!你没死?”
怎么会,明明在炼狱里,自己已经亲手碎了她的魂魄,将她的骨肉分与天界诸神吃!
都这样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而且,还成为了天启的天师!
水清浅在一众下跪叩首的宫人当中,显得格外突出。
身旁一个小丫头偷偷地拉了拉水清浅的衣摆,趁着白苏苏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小声提醒道:“娘娘,那是天师大人,万人之上,招惹不得,您还是忍忍,跪下来行礼吧。”
“跪什么跪?都给本宫站起来!”水清浅半点不领情,一把将小丫头挥开。
因着灵力在身,力道比凡人要大上许多,这一下便将小丫头扔出五尺开外,撞上一处石阶。
白苏苏来不及阻止,便见小丫头口吐白沫,翻着白眼。
一旁跟小丫头交好的连忙上前探了探鼻息,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天、天师大人,贵、贵妃娘娘,小丫,她、她死了!”
“死了便死了,拉出去丢了去!”水清浅皱了皱眉,嫌弃地擦了擦被小丫拽过的衣摆。
“等等!”白苏苏瞪了水清浅一眼,把人拦下,“把她抬入神殿,小松子,你去祭台唤小梅子过来,给她看看。”
水清浅看着白苏苏这一套动作,思及来意,面上冷意更深,“白苏苏,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无便是你杀的?”
这下子白苏苏可算是知道水清浅发脾气的原因了,了无是水清浅的坐骑,在九重天颇受风清月和水清浅的喜爱。
从前白苏苏还在九重天时,水清浅便没少骑着了无来找茬。
说起来,连她的筋骨都还是了无啄断的。
看着水清浅气呼呼的表情,白苏苏方才因为知道白长清就是风清月那个白眼狼的心情,瞬间好得不得了。
“便是本尊杀的又如何?不仅如此,本尊拔了它的毛,做毛掸子;还要炖了它的肉,水贵妃也想来一口?”
“你!”白苏苏不开口则以,一开口水清浅登时怒意腾冲,“白苏苏!你是什么身份?见到本宫还不行礼,还敢在本宫面前自称本尊?”
水清浅带来的一众宫人闻言,更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里欲哭无泪。
他们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子?
前脚刚骂完国君老不死的,后脚又赶着对天师大人口出狂言。
作死而不自知,偏偏要连累他们!
“水贵妃此言倒是提醒了本尊,水贵妃你是什么身份,见了本尊也不跪?”
“白苏苏!本宫是六界第一美人,水……”
“水清浅!”白苏苏冷下脸,打断她的话。
“这里是天启,本尊为天启护国神兽,被封天师百年;你不过一个区区刚入宫的贵妃,谁是尊,谁是卑,还用本尊来教你?”
白苏苏从不拿身份压人,可这人是水清浅,她不仅要压人,还要将她压得死死的!
白苏苏坐在最高位百年,锻炼出的通身气度,在此刻瞬间将水清浅压得说不出话来。
跪在地上的众人虽说听得云里雾里的,此刻却也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联想到方才对开灵所做的一切,不由得各个身冒冷汗,打着寒战。
白苏苏却淡淡扫了一眼众人,“水贵妃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你们入宫多少年了也跟着胡闹?”
“天师大人饶命啊!”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天师大人饶命!求天师大人饶命!”
一时间哭声喊声纷乱杂错,方才还趾高气昂地打人的众人,此时却一个个纷纷以头抢地。
“来人,把他们拉下去,各赏五十杖!”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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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谁是尊,谁是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