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酥这些天很苦恼。
陈雨润腰间中弹,医生说要留院观察,可他偏又是个固执的,遇上易感期谁说话都不好使,硬是要跟着柳如酥回家。
万般无奈下,柳如酥只好把医生一大堆注意事项都拿小本本记好,又把这个天天死皮赖脸缠着他的大老虎弄回了家。
陈雨润很高兴,像只小狗一样围着他打转,看着他忙前忙后的给自己做饭。
“宝宝,我要吃番茄牛腩。”
柳如酥擦擦都上的汗,“在做了在做了,你先回床上躺着休息去,医生说你不要乱动,伤口容易感染。”
陈雨润哼了一声,“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可是警视厅厅长,早年间抓捕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比这重得多的伤都是家常便饭。放心,你老公我身体素质棒着呢。”
柳如酥不由得笑了,拿手戳戳他鼓起来的下巴,“尽吹牛,那昨晚是谁换药的时候喊疼来着?还哭了呢。”
陈雨润一时语塞,舌头让猫儿叼走了。
大老虎觉得失了面子,故作气势汹汹地搂住他的腰,“我那是那是想让你疼疼我,谁是真的喊疼啦?倒是你,”陈雨润掰过他的下巴,嘴角一丝戏谑,“你昨晚哭的好厉害,一直在喊疼,还是我好心饶了你,这会却笑起我来了。”
又一只猫儿跑出来,把柳如酥的舌头叼走了。
柳如酥气恼地打掉他胡作非为的爪子,“你好意思说!仗着自己是易感期明明都受伤了,还拉着我做那种事,真不怕伤口破裂死在床上啊?”
陈雨润笑嘻嘻地低下头,在他柔软的颈窝里蹭来蹭去,嘟囔道:“可是老婆太香了,我实在忍不住嘛。”
柳如酥没好气地给了他个白眼。
幸好,陈雨润没闹一会儿,手机便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大老虎不耐烦地接了,语气仿佛吃了枪药:“喂?怎么了鹿升?有什么事非得这个点打给我?”
电话那头的鹿升知道这尊大佛最近在易感期惹不得,有些讨好又可怜的回道:“陈厅,尸检报告出来了,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正等您开会呢。”
陈雨润闻言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正在切牛腩的柳如酥,沉声道:“好,我马上过去。”
柳如酥转过头来,看他拿着公文包要出去,有些不高兴,“什么事这么急?不能吃了饭再走?”
他好歹做了一个小时呢。
陈雨润有些歉意地弯下腰在他脸上落了一吻,张开两颗小小虎牙,笑道:“对不起宝宝,你先吃吧,我很快回来。”
柳如酥很失落地“哦”了一声。
陈雨润招呼管家开车去局里了。
柳如酥看着安静下来的别墅,只剩番茄煮开的咕嘟声,他叹了口气,把切好的牛腩拿保鲜膜包好,自己从冰箱里摸出一条胡萝卜,洗洗干净拿着就啃。
陈雨润等会肯定要回来,重新热过的饭始终比不上现煮的好吃。
柳如酥一边咔擦咔擦啃着萝卜,一边在网上搜索昨晚那场枪击案的新闻。
可这么大的事情,a城警视厅厅长都受伤进医院了,网络上居然一家报道的媒体都没有。
柳如酥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安。
“滴滴——”
新闻页面上方赫然出现了“您收到了一条新信息”的提示。
柳如酥心微微揪紧,忐忑不安地点开了短信。
还是一个陌生号码,带着一段文字。
【经核实,昨晚0027号特工“披荆剑”已经牺牲,组织现在处境十分危险,特命你为0028号特工,代号“启明星”,请尽快取得陈雨润的信任,填补上警视厅卧底的空缺。】
还没等柳如酥完全反应过来,短信便和之前一样自动删除了。
警视厅?卧底?
柳如酥觉得联盟给他的任务真是越来越难以完成了。
他不是刑警学院毕业的,也没从事过相关的工作,该如何在陈雨润眼皮子底下混进警视厅?
凭自己是他的妻子吗?
可那又怎么样?陈雨润也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情给他开后门。
柳如酥脑子转的飞快,一瞬间想了很多。
“滴滴——”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柳如酥拿起来一看,还是联盟发来的。
【为了协助你成功进入警视厅,我们将把昨晚枪击案的关键线索透露给你,考虑到陈雨润生性多疑,0016号特工“孤勇者”将配合你完成任务。接下来,请仔细听好我们的计划】
柳如酥驱车赶到警局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值班的小警员都认得他,礼貌地鞠躬敬礼,柳如酥都笑着回了,仿佛自己真的是来看加班的丈夫一般。
但其实他心里现在无比慌乱。
0027号特工“披荆剑”是因为泄露警视厅草食系命案与庭审资料被抓的,他之前一直做的很隐蔽,但不知怎的一次传输文件时被提前回来的同事撞见,在外面潜逃数日后被陈雨润抓捕归案。
虽然最后“披荆剑”英勇牺牲,服毒自尽守住了联盟的秘密,但是他的行为终归会引起陈雨润的怀疑,进而威胁到联盟安全。
所以,被特命为0028号特工、代号“启明星”的柳如酥,将在这个危急时刻将大局逆转。
虽然,可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还没进会议室,柳如酥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龙涎香信息素,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人的易感期综合征怎么越来越厉害了?信息素能失控成这样?
他敲了敲门,便听到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鹿升探头探脑地把门开了一道缝,见是柳如酥,不由得喜笑颜开,立马开门让他进来。
“夫人,你怎么来了?”
坐在正中沉默不语看资料的陈雨润闻言抬起了头,看到脸上泛着红晕的小兔子,仿佛小猫咪见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立马扔下手头的工作过来抱住他,笑道:“宝宝,你来找我啦?我刚刚一直在想你,想你又见不到你,只能吃奶糖,甜的牙疼。”
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围观的警员们开始低声哄笑起来,也有苦大仇深的,仿佛走在路边的狗被无缘无故踹了一脚。
柳如酥脸皮子薄,整个人红的跟煮熟的虾米一样,羞愤地推开他,嗔怒道:“有人呢!你闹什么?脑子坏掉啦?”
陈雨润瞪自己手下的臭小子们一眼,又揉揉柳如酥软软的耳朵,笑道:“怎么会呢?我想我媳妇还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