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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沉默了一阵,朱萤接着说:“刚才那个老男人你看见了吧?他以前是我的导师,他经济实力是有的。在我不幻想了一段时间后,就跟他粘到了一起。我是真心崇拜他呀,他也很欣赏我的方方面面。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屋里的那个母老虎虽然有高职称,但长得很癔怪,跟猴子一样。有我陪着他,他就很满足了。再说了,我开出的条件也很低,要是他要跟靓丽的女生搞师生恋,那是要砸血本的。他这人小气,不愿花大钱,咱们俩就这么凑合着吧。
有了他的资助,我在大学后期又起死回生,能继续混了。这钱啊,真是太奇妙了,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效用。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大三下学期的一天,班上生活委员去门卫那儿拿报纸信件。回来后,他跟当时在教室里自修的我和另一个刻苦认真的男生说,咱们两人有汇款寄来,得快带学生证去门卫处取。
恰好咱们两个都是穷鬼,没有现代化的联系方式,又没什么卡,否则家里人直接打过来就是了。那时间已经很少人像咱位那样,家里以汇款的方式给我们钱了。
由于都很缺钱,这个男生和我一听有汇款,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带上证件就往学校大门的收发处奔。
在路上,咱们俩边走边自顾自地小声嘀咕着。咱们俩都觉得这事比较意外。我是在想,到底是谁突发善心给我汇钱呢?是父亲?母亲?或是哪个亲戚?这好像都不大可能。
就拿父母亲来说,他们离异后为了给我钱的事。已大干过几场。后来两人干脆都退缩。以对我不管不顾为上策。像他们这样处置的人也确实很多。
所以。我就看不惯现在播放的有些矫情的电视剧。那些剧情啊,把这些敏感的事彻底弄反了。
咱们的现实中,夫妻分道扬彪后,不管后来的条件如何,普遍地是不想再承担他们两人所生的孩子的抚养责任。能躲就躲,能少给钱就少给钱。
电视上放的却是给钱还不稀罕,拖着小孩的女方或小孩本人一副有骨气的样子。先讲一通道理,然后把钱退回去。情愿自己苦熬。
这真是特别搞笑,难道我朱莹就没有骨气吗?没骨气早就没得混了!抚养费凭什么不拿?
据我了解,现在为这事到处都有吵嘴打架的。实际上这也没办法,因为分飞的男女多半会越混越差。他们自个儿都没钱了,哪还能给原先的孩子多少?
现在咱们已经习惯了的情节是,分飞后其中一方发达了,最好是男方发达了,把小孩的事、前妻的事、甚至前妻后面所组成的家庭的难题都给解决了。然后他又得了某某绝症,留下了巨额遗产。
就比如冯君和金爷相认后,金爷得病突然毙了。给了冯君以及冯家几箩筐钱。那冯家那三口人还不笑死啊,这情节也就完美了。
但实际情况却让人沮丧。冯君他妈又回到金爷身边去了。这一点,是喜欢追求完善及大团圆结局的人所不能接受的。
让人沮丧的事情还很多。比如就像我父亲,他后来一直没有能力续娶,这还不是因为他越混越差吗?若干年后,他回家了。空着双手,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的。
当时我绝对没想到,阔别多年的父亲竟然以这种形象出现在我面前。既然这样了,我也没有必要去逢迎他、给他以安慰。我让他自己扛着心里的苦楚。不过他也可能对我的态度无所谓。
父亲就这样子,母亲呢,也是一个熊样!她原本以为再嫁就能嫁个条件好的、对自个儿又好的人。但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啊?
她在外又瞎鼓捣了一段时间,后来竟然和一个卖大饼的成了一对。两个人在城里租了个小门面,做大饼卖大饼,整天油腻腻、脏兮兮的。
有次我找到他们,还没开口说找他们要钱的事,他们就开口找我要钱。他们说快支撑不下去了。唉,我说这穷鬼怎么都给我撞上了呢?
再说我的祖辈们吧。爷爷一辈子都没啥出息,窝窝囊囊的。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说晴天要防雨天,雨天要防害病,到头来却什么也没防着,老了还穷得淌水。他从来没有让人看起过。
奶奶呢,也是个典型的农村老婆子,爱吵架,把钱看得比命还重。她曾不断地打击我,叫我辍学回来多干农活,或是出去挣钱补贴他们。
从小学讲到大学,我被她搞得烦都烦死了。要是定力不好的人,早就赌气随了她的意了。
这也是她希望的。因为她道听途说,了解到咱们读书整个儿是在糟蹋钱,毕业后没人管。她说,某某某不是读书花了几钵子钱,如今却又回到原点,回来重新和村上其他人一样走上做苦力之路了吗?
老东西老在我耳朵边絮叨,害得我几度也对自己失去信心了。要不是后来有男人帮我,我八成就毁在她手上了。
在我边走边瞎想的同时,男同学也叹息不断。我知道他们家也穷得淌水,读师大也是在硬撑死耗着。他说,世人认可的、书上写的、影视作品中展现的都是母爱喽、亲情喽,祖辈之爱喽。大家都习惯了浓妆重彩地渲染这些,颂扬这些。
其实呢,这只是明亮光鲜的一面;另一面的阴暗,可憎世人不愿提及。这就如挂在天空中的月球一样,世人更喜欢讨论它光亮的这一面的美丽,却不愿触及它那背面的神秘及黑暗。人性、世间万物也是这样的。
不巧的是,咱们就处于这黑暗之中。所见所感,都不是世人所渲染、所颂扬的样子。这也没办法的事。谁叫咱们在朗朗乾坤下。在四周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中。在富足的江南宝地,却是猥琐的穷鬼呢?
如果以丛林法则来解释人生,弱肉强食,咱们这穷的、弱的个体,不就给强者吃了吗?还到哪去看慈眉善目、到哪去找这爱那爱去?找抽还差不多!
在那举国若狂的年代,在间或再现的大饥荒的时代,不是出现过骨肉相食的事吗?难道那个时代久远吗?难道那不是世人所宣扬的文明时代吗?看看,都整了哪些事!
讨论了那么多后。咱们俩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个问题:咱们俩咋就来了这为数还不少的汇款呢?这钱到底是谁寄的呢?
咱们先是反复考虑家人及亲戚朋友中能给咱们寄钱的人。稍一思考,我们就都否定了亲戚朋友寄钱给咱们的可能性。
我当时便说,这么多钱人家亲戚朋友怎么会寄来?人家是吃错药了吗?咱们这些穷鬼,在亲戚朋友们中本来就不受待见,人家还会寄钱给咱们?真是想得美!
经我这么一说,他也泄了气。但汇款就摆在那儿呀,那只有是家人寄的了。但家人们的情况咱们自个儿是了如指掌的,亲人们都难啊,他们又哪里有钱能忽然寄过来呢?
我的肉吔,要真是亲人寄的。那他们自个儿又要受苦了,咱们也不忍心啊!
咱们又走了一段路后。穷男生突发奇想,说咱们这汇款会不会是哪个大善人寄来的呢?现在,社会上有钱人也不少,并且他们的钱也贼多,做点善事也无防。
我当场就否定了他的这种想好事的念头,骂他天真得跟个十来岁的孩子一样。我说,咱们这些穷鬼都长这么大了,遇到过这种好事吗?
我也不是说这事压根儿就没有,我是说咱们穷人有多少啊,你哪能指望人人都遇着那极端的例子呢?
就这样一路往前走,咱们俩越谈越沮丧,后来干脆沉默不语了。但来了汇款,这事是真的呀。想到这一点,咱们俩心里不高兴是不切合实际的。
我在盘算着可以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了。平常啊,自己对自己也有点太残忍了。然后再合理安排一下,下学期的事也好办了。
此时,我发现这个穷男生也是满面红光的,我估计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果然,这个家伙说有了这笔汇款,他近期的生活大道就平坦了。他还要支出一笔小钱出来完成自己的夙愿,就是请自己心仪的女生看电影。再到外面搓几顿,或者送人家一些东西。
由于穷,几年来他一直没有这样做的资格。看着人家成双成对的这么多,而女生们又只认可在她们身上使小钱的男生,把他的心态都搞坏了。这次,他要趁此机会展示一下,释入一下自己,也许还要疯狂一次。
好家伙,一有钱,啥事都好办了,这穷鬼也要谈享受了!
吔,说到这里,大朱你可别说咱们这两个男女、两个贫困生同病相怜,就抱在一起取暖算了。然后惺惺惜惜惺惺,把饮食男女的事也给解决了。
你如果这么认为,那你就傻得没药可救了。穷鬼们多半只会相互倾轧,相互挖苦打击,是不会相互抱着取暖的。我一个好端端的女子,抱着他能做什么?我能从贫困男生身上获得温暖吗?我一看他那德性也饱了啊。
总之,咱们俩还是越走越开心地迈着步子。后来,终于到了门卫那儿。在咱们俩进收发室之前,有两个邻班的女生正好从大门外进来。
穷男生便上去说,明晚请其中那个性感的女生去吃饭、去看影。性感女生不相信他的话,还骂了他几句。他便说,现在就在等着取一笔额外的汇款,数目还不小,这马上日子就好过了呀。
性感女生一听这话,才给他奉上了一点点笑,说等着他来好好表现。可不要光说不练,让人耻笑噢!说着,这两个女生大笑不止,并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穷男生朝她们的背影挥了一下拳头,说咱们走着瞧!随后,咱们俩进入了收发室,里面来拿汇款的人还蛮多的。
等待了一会儿后,穷男生便急忙上前,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和班级,向收发室的人要汇款。谁知,收发室那个胖妇女却不耐烦地说,今天的汇款已经发完了,哪有你们的汇款?
这句话让咱们俩一愣,一时还没回过神来。看她收拾包要走,我忽然上前用哀求的口气,让她再查一遍,说是不是搞错了。因为咱班的生活委员来过了,说有咱们俩的汇款呀!
我说听了这话,咱们俩才兴冲冲地带了学生证来领取的。说着我还把学生证掏了出来。此时穷男生也挤了过来,他一脸无辜的样子,似乎都要哭了。
胖妇女骂了一句真烦人,就把一个单子摔到咱们面前。她说,这是有汇款的学生的名单,都取走了,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到底有没有你们的份!
我的肉吔,那时间咱们俩先是从心脏到手脚都在颤抖,抖抖擞擞地把名单看了几遍。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在滴血呀。我不知道咱们是怎么被胖女人赶出收发室的。
出来后,站在大门口,小风一吹,咱们俩同时都哭了。那时间,我真希望老天赐给我一个厚实的、能量大的英雄,把我搂倒在他的怀里,让我尽情地哭,
穷男生撇到角落里去了,他右臂扶在墙上,然后把头枕在胳膊,身上在抽搐着。哎,咱们俩这个样子真是够丢人的了!校门边那时间进出的学生很多,不过谁也没心思来烦咱们俩。
咱们俩那真是伤心得不能自拔啊,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这时我才回想起来,这生活委员不是明明跟我们讲了这事吗?他也是本份的人,平时没见过他撒谎呀!我越想越感觉不对头。
恰在此时,咱们的生活委员和同学大牙来到了大门口。我便拍了穷男生一下,咱们俩把他们拦住了,并以仇恨的目光看着生活委员,叫他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他俩见我们这个样子却笑得喘不过气来。生活委员骂我和穷男生是一对傻鸟,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他说,今天是愚人节呀!开个玩笑,耍一下,不很正常吗?这也是找给平淡的大学校园生活增些光彩呀!
大牙说,他中午就同样为钱的事给生活委员骗了。但这不打紧呀,打个电话回去,把心里已盘算好的,怎么去花的这些款子要来不就成了?有必要激动吗?
面对他这话,咱们俩穷学生感觉犹如被人捅了一刀般地难受。之后我发狂了,骂了他们两人一通,然后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哭了一通。等到天黑了,人家不在意我哭过了的眼睛时才回去。这个鬼愚人节,哎!
穷男生比我的情况要好一点,他大不了不改善生活以及追求的女生,就在性感女生面前继续丢人呗。
但我刚燃起的最基本的愿望又给灭了,我怀疑自己继续不下去了。哎,这以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呢,我都不记的了。
现在想来,人家说物以类聚,这话是有道理的。穷鬼有时就应该抱在一起取暖,真不应该再相互踩啊。今天同样出身不好的你大朱在这安静地听我诉苦,我觉得很欣慰。但换作别人可以吗?”
说着这话时,朱莹便往朱雨深身边靠紧了,也确实让朱雨深感觉到了一点温暖。随后他们俩都静了下来,听着风声和柳枝交错的声音。朱雨深的内心时而波涛汹涌、万马奔腾,时而又归于平静、迷茫一片,他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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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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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