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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别的村子一样,王店村也没什么人气。但由于是双休日,小路边偶尔还能看到有孩子在玩耍。朱雨深就这么呆呆地在村中那条路上慢骑了一圈,没啥发现,他也不清楚自己要干啥。从另一条路出村时,他看到了一个小山边有不少人在干活,而他必须要从那里经过。
走近了一看,原来他们是在修一个水坝。工地上散放着水泥、黄沙、石块还有干活的工具。这时来了不少拎东西的妇女,干活的人便都洗了手。朱雨深发现这些干活的都是老男人,那些妇女应该是他们的老婆,她们是送下午点心来了。老头们在自家人手上接到点心,便都唏哩哗啦地吃将起来,他们吃的要么是面条,要么是鸡蛋汤泡锅巴等。见他们吃得那么香,朱雨深都直咽口水。
不经意间,朱雨深在旁边的一个大石头旁发现了一个人,他独自坐在那里发呆。他肯定也是在这里干活的人,但怎么没有人给她送点心呢?朱雨深向他靠近了点,那人这时回过头来,此人正是王担宝。
二人彼此笑了一下。王担宝站起来,一走一拐地来到朱雨深跟前说:“你老兄真是稀客,怎么到我们这儿来了?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朱雨深说:“我有事路过这里,顺便来你们村上转转。如果遇见你,就算是来找你的吧。张聪不久前去我家玩,提了你的事。对了,你怎么不在他那儿干活了呢?”
王担宝此时的表情很颓废,他说:“你看,我这脚就受过伤。在他们那里干活,干一天算一天工钱。人家头儿不可能长期留我在那里干。你看,我现在只能和这些老头子在一起干活。这个水坝是镇上出钱修的,修好了一起算工钱。
跟老头子们比,我挑东西还是不行。但是我上身的力气大,砸石头,码石头比他们厉害。这不,在这里干了一些日子了。你看,一个人过日子痛苦啊!我们干了几个小时,都干饿了。这些老头都有他们的婆子送点心来,我是想不到了。我的那一点破事,想来张聪应该已经跟你讲过了。兄弟你来这里,我猜多半是同情我,我王担宝感激你啊!”
继而他们聊了一些有关其他同学的话题。那些老头子们吃完后,又干了起来。王担宝便边干边跟朱雨深说着话,说着以前的那些事。朱雨深边聊着边回想起了,在中学时,王担宝是个很外向的人,课间他喜欢到他们班来瞎闹。他家跟张聪家离得不远,上学、放学经常一道走。那时候,自己跟张聪是同桌,自然而然地跟王担宝也有交往。
他清楚记起来了,夏天时,王担宝有几次骑车带着他和别人一道,沿河埂来到赤水河水深地方游泳。那时,王担宝力气很大,骑车带个人还比张聪他们一个骑跑得还快,他真的很夯实。
聊了一会儿后,朱雨深想打断王担宝,他要告辞了。但是王担宝手上忙着,嘴巴动得也勤快,朱雨深不知啥时提出来才合适。焦急之中,朱雨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一看非同小可。从母亲村子出来,天色已是通黄一片,现在已经变黑了。果然,顷刻之间就下起了大的雨点子,雨来势汹猛。
见状,干活的人都赶快用塑料布去盖水泥和刚刚用水泥码好的工事。王担宝迅速从塑料布底下抽了把伞扔给了朱雨深,他自己披了块塑料布在身上,也忙着盖工事。一会儿后,工事都盖完了,那些老头子们便作鸟兽散了。朱雨深看着这越下越大的雨,心里发起愁来。王担宝说:“朱兄弟,这雨够猛的,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我看你也回不去了,干脆你晚上住到我那里去吧,我天生一个人,也方便。”
朱雨深说:“可是我明天早上还要去孙镇我姑姑家啊。”
王担宝说:“这就对了啊。你看孙村那边还是离我们这儿近啊,你何必骑回黄镇街上,明天早上再赶过来呢?我们这儿离街上也有十多里路呢。这雨啊,也是烦,一拨接一拨地下,整个上半年没怎么晴过。”
朱雨深说:“你说的也对。只是来时我没讲好在外面过夜。”
王担宝说:“这还不简单!你给你婆娘去个电话,说在哥们家住一夜还不行?如果她不放心你,我来跟她吼几句,证明你没瞒着她出去干坏事,不就成了?好了,别哆嗦了,我们往前走吧,我家就在前面那个小山坡那里。”
路上,朱雨深给肖蓉打了电话,讲明了情况。肖蓉在那头说:“王担宝啊,上次听你们说过,你就住在他那吧”。
走近了以后,朱雨深看到王担宝的家是个上下各两层的小楼房,但没有粉刷,显得很旧。王担宝打开门后,一股霉味迎面扑来。这也难怪,近来一直下雨嘛。
王担宝进屋后就迅速搞起了卫生,朱雨深便打着伞屋前屋后转转。王担宝的这幢房子背靠着山,其它三面都杂草丛生,屋前有一条小路通到村子上。他的家单独在这一片,显得很是冷清。房子底层的两间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客厅。客厅里摆了一张单人床。王担宝解释说这是他脚受伤后找人弄的,脚不好,他懒得爬楼。楼上是他和他已离世的老婆的房间。底下的厨房间里好像有老鼠在窜来窜去。见此情景,朱雨深想一走了之。无奈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没有停的意思。
打扫干净了以后,王担宝对站在门口发愣的朱雨深说:“兄弟,不好意思啦,家里脏得很,现在好一点了,你进来坐坐吧。呆会儿,雨小点,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咱们晚上吃。”于是朱雨深坐到凳子上,王担宝便像罗汉打座一样,坐在了客厅里那张小床上。
王担宝说:“一个人过日子,狂没样子啊。兄弟你不错。读中学那时,我就认为你将来一定有出息。果然不错,你现在是黄镇中学教师,好工作啊。我,包括张聪等一批读书时成绩不好,家里条件又下三滥的人,现在活得真太没意思。你那次去我们的工地找张聪,我们正在粉墙。张聪随后还去你家玩了。回头他告诉我,你要结婚了,娶了个又白又胖的老婆,小日子过飞了啊。张聪说他羡慕你,我就更不用说了。
张聪的情况虽然也不怎么称心,但现在比我要好。他老太婆长得是丑,不像个女人,恐怕张聪也懒得和她房事。但好歹有个人在那儿,他们的女儿也养出来了。这样,背后也就没人说他的闲话了。你真不知道,我背后都被人家讲死了。以前是因为穷,接着娶个老婆没多长时间就走了;然后又是穷,而且又成了一个人过日子。他们说我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建立个家庭了。
这事让他们心里美滋滋的,动不动还站在一个至高点对我批评点拨几句。村上的那些老太们说起我更是摇头叹气铺天的。渐渐地,在知情人的眼里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外星人。农村本来娱乐活动就少,我正好添补了这个空缺。实际上,咱们这边的人家多半也没啥好日子过;像我这把年纪娶不到老婆的也大有人在;居家过日子的夫妻俩,也常抱怨对方家底子穷或没啥本事,动不动大打出手。
但是我去年结个婚,然后又变成一个人,经这么一折腾,却令他们爽了。村上人现在的打闹和哭穷比以前少多了。你可别不相信,我说的可是实情啊。这么说,我倒是功德无量啊!你说这搞不搞笑?这什么世道哟,悲剧啊。”
朱雨深安慰他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认为你还是有机会再建立一个家庭的,你这人又不差。乐观点吧,朋友。”说这些话时,朱雨深又打量了房子里面的东西。二楼他没上去不知咱样,一楼像点样的东西,也就那台摆在桌子上的平板电视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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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